“梅儿不要这样说,要是没有夫人姐姐在,本皇爷这次就真的被田绅和田壬给陷害了。”杜钦对梅儿说道。
梅儿不知道申翠娘的功夫,也不知道杜钦这“陷害”的话是何意,不过,看到杜钦似乎对她十分依赖,心里还是有些不爽。
回到县衙,梅儿因为过于劳累,找了一间屋子就去睡了。
这边,申翠娘又找到了杜钦。
“弟弟,我见那李小姐看你的眼神有些不对,你也对她也很有好感,若是弟弟有意,姐姐可帮你做这个大红媒。”
杜钦心里发慌,知道申翠娘一定是因为自己对李小姐的行为在试探自己。
“姐姐休要这样,弟弟只是见那李小姐可怜,才会心生怜悯,姐姐切勿当真。”
申翠娘心里暗笑。
“弟弟的鬼心思岂能瞒得过姐姐,还有梅儿,小丫头年纪虽小,却颇有心机,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待她长大一些,你若能娶她为妻,当是弟弟的福气。”
“姐姐休再嘲笑于我。”
申翠娘笑了笑。
命令几个衙役将从田壬家里搜出的金银一律封存,杜钦命人将箱子放在大堂上,自己今晚就要在大堂上居住。
王善不放心,又派来了两名官兵守在大堂的门口。
傍晚的时候,守在大门口的官兵忽然发现了什么异常,大声询问了一声之后,就飞跑了出去。
杜钦从椅子上跳起来,却没有敢离开。
站在堂下的两名衙役听到声音也追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杜钦一个人。
杜钦想要去叫申翠娘,却又不敢轻易离开,只能眼看着那些箱子。
一阵略带着冷气的轻风从门外刮了进来,一张被随手扔在地上的纸被风吹起来,飘在半空。
杜钦觉得自己的后背爬上一丝冷意。
努力瞪大双眼,却什么也看不到,但那风声却缓慢地径直向杜钦刮了过来。
杜钦忽然觉得这风里似乎带着一股似曾相识的香气,只是自己到底在哪里闻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冷风围着杜钦打着转。
杜钦咬着牙,忽然伸出手去,对着冷风猛抓一把。
手臂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就像是一团棉花,还略带着点弹性。随后,是“啪”的一声,杜钦觉得自己的手背火辣辣的,显然是被人狠狠抽打了一下。
这种情景杜钦可是第一次见到,吓得再也顾不得那些箱子,扭头就跑。
等到杜钦从后面叫来了申翠娘的时候,大堂里却什么也没有,那些箱子依旧在那里好好地放着,没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弟弟敢是做了噩梦?”申翠娘不解。
“不会啊,姐姐你看。”杜钦举起手来,向她展示自己被打得通红的手背。
申翠娘也觉得有些奇怪。
‘这个人竟然可以做到在这大堂里隐蔽身形,想来和那个尘月尼姑一样,一定是懂得一些歪门邪术。’
“弟弟恐怕这个人是奔着这箱子里的财宝而来。”杜钦回答。
申翠娘想了想,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箱子。
里面的珠宝依旧都在,没有被动过的样子,其他几个箱子也是如此。
“看起来弟弟是猜错了,这个人并非是贪图财宝之人。”申翠娘说道。
杜钦还是想不明白,既然这个人不是为了财宝,那么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打自己一下后背吗?
这时候,那两个衙役和两个官兵回来了,他们看到了一条黑影,追过去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因为担心大堂里的金银,这才急匆匆赶回来。
“你等听着,今晚上无论是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是看到什么,只要没有靠近这些箱子,你们就不要轻举妄动。”申翠娘命令道。
四个人连忙点头。
“小人看那条黑影留着很长的头发,跑起来也不快,小人以为可以很快追上。”一名官兵说道。
“是啊,小人也看到了,那个人很奇怪,头发很长,却披在肩上。按理说,如果是来偷盗财务的,应该将头发盘起来才对,这样披散着,岂不是很不方便。”另一名官兵也说。
长发披肩?杜钦忽然想到了自己在那家小店里见到过的那两个女孩子。仔细想想,忽然觉得有些奇怪,那头发都很长,却又很粗,就像、就像是从马尾巴上面割下来的。
经杜钦这样一说,两名衙役骤然想起了被割掉的马尾巴。
“好狡猾的盗匪,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掩盖身份?”申翠娘说道。
杜钦却不这样想。
古人都是留着长发的,不论是男是女,在他们的印象里,头发和脑袋是同等重要的,所谓“人之发肤,受之父母。”
就算是想要掩盖身份,只要将盘在头顶的长发打开就可以了,还用得着如此费心地来偷盗马尾巴吗?除非是……这个人没有头发。
而没有头发的人除了庙里的尼姑和和尚以外,还有多少人?总不会是两个秃头的病人碰到了一块吧?
杜钦越想越觉得其中很蹊跷。
他想到了申翠娘所说的那句“香莲和小妹都已经被尘月杀害了”的话。
申翠娘会骗自己吗?
“好了,不要在纠结这些问题,我们只要保护好这些箱子,可以要王统领明天顺利带上它们启程,我们就算是完成了任务,本皇爷定会重重有赏。”杜钦不再追究,摆手说道。
“今晚姐姐就陪着弟弟住在这里,姐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胆敢来此。”申翠娘说道。
“姐姐,这里都是大男人,你还是回到后院去吧,留在这里多有不便。”杜钦说道。
申翠娘想了想,也觉得杜钦的话有道理,自己必定是魏县令的夫人,和这些衙役、官兵住在一起实在是有些不雅。
“既然这样,姐姐就先去了,如果有事,可叫人速速告知于我。”
送走了申翠娘,杜钦坐回到椅子上,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问题。
会不会是申翠娘弄错了,香莲和申翠娇并没有死,或者她们只是为了躲避自己和姐姐而叫人撒谎。
可是,她们都只是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怎么敢潜入县衙偷盗马尾巴,又来这大堂之上?她们的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