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知道杜钦和申翠娘到底是什么意图,在申翠娘的搀扶下,走到了大堂的上面,坐在了桌子的旁边。
杜钦还特意为她倒满了一杯香茶。
这样对待一个意图杀死他的犯人,柳氏还真有些受宠若惊。
“小皇爷,您如此对待于奴婢,奴婢感念大恩,只是奴婢实在不知小皇爷意欲何为,还请明示一二。”
杜钦坐回到椅子上。
“夫人,本皇爷今早已经审问过章威师傅,看他一直故意遮遮掩掩的样子,想必是对夫人有意保护,又不忍令夫人伤心,这才会在本皇爷的酒菜里下毒。好在被我家姐姐及时识破,本皇爷才免于一死。这章威师傅在县衙也已经并非一日,本皇爷对他的为人也算是比较了解。本皇爷和家姐有意为你二人做媒,日后,还可以带你等回京安置,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什么?”柳氏大惊,竟然站了起来。
自己当初找到章威只是想要他替自己报仇,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他一起生活,至于答应他事成之后远走高飞的事情,也只是说辞,哪里能够当真?
“柳姐姐莫急,且听小皇爷把话说完。”申翠娘不失时机地说道。
“本皇爷此番来天长县,是因为这里暂时没有县令,我那皇孙儿要本皇爷暂时在这里代理几日,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而在这之前,本皇爷一直身在滁州。夫人有所不知,那位铁面无私的包大人现在仍然留在滁州,我们是奉了皇帝密诏,要来调查费庸的贪赃枉法之事。不用多久,这个横行乡里的费庸就会伏法。对此,夫人应该心知肚明。”杜钦故意把话所得很轻松,却又故意加重了皇帝密诏几个字。
“这么说,小皇爷这次是来是为了费庸的事情?”
“正是。”杜钦点头,“不过,虽然有包大人坐镇,但是,一时间还是很难找到费庸犯罪的证据。”
申翠娘仔细观察着柳氏的表情变化。
见她似乎有些犹豫,适时地说道,“柳姐姐莫急,此事不急,如果费庸果真有恶事,早晚都可以查到。倒是姐姐和章师傅的事情,不知道姐姐如何看法?若是姐姐不愿,小皇爷也不会强人所难,他在京城认得许多朝中大臣和富商,可以要他帮姐姐再另行物色。小皇爷心地良善,念你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且又替夫报仇心切。这才决定不追究你的事情,还要出手相帮,万望姐姐不要误会了。”
这番话彻底触动了柳氏的神经。
沉吟了很久之后,柳氏终于抬起头来。
“小皇爷不治民女之罪,民女已经是感激不尽了,至于民女和章威之事,民女却是未曾考虑过,只是想利用他帮我做成事情。如果小皇爷有成人之美之心,民女会好好考虑的。”
“这就对了。”杜钦见事情已经成功了大半,心里暗喜,笑道,“还是夫人明白事理,本皇爷不急,可以要你二人继续交往一段时,只要赶在本皇爷离开之时告知与我即可。”
“如此,民女先行谢过小皇爷。”柳氏低声说道。
“是啊,小皇爷虽然现在天长县,但是,一颗心却留在滁州,一心只想着找到费庸犯罪的证据,只是这费庸实在是狡猾得很,看起来短时间内很难找得到。”申翠娘说道。
柳氏继续低头不语,身体却在微微抖动。
申翠娘和杜钦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话。
很久之后,柳氏忽然抬头。
“小皇爷不必焦心,民女倒是可是帮到你。”
“此话当真?”杜钦差点就要跳起来。
“民女记得在家中有一本小册子,那上面记载着费庸所做过的许多事情,我家夫君曾经说过,那本册子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上交朝廷用来保命的。民女虽然不认字,但是,想必这册子里的事情,一定可以助小皇爷找到证据。”柳氏说道。
杜钦和申翠娘的心里大喜。
这也是申翠娘刚才对杜钦所说的内容,柳氏是朱煜的夫人,而朱煜作为费庸的师爷,手里一定掌握着费庸的一切犯罪证据,用柳氏和章威的自由来换得费庸的的恶事,这笔生意,怎么算都是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