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的这位义子虽然一直跟着老吴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但是,他还算是很有骨气,对老吴头的恩情也是念念不忘。听到胡良居然愿意给自己足足一百贯钱作为医药费,立刻猜到这里面的事情,于是,宁愿不要这钱,也要费庸帮自己寻找到凶手。
“你家老爹是死是活还没有定论,你就这样执意要查找凶手,如果事情不是如你所想,你岂不是要鸡飞蛋打吗?”周老九自认为很聪明,站在旁边劝道。
费庸狠狠地瞪了周老九一眼。
“如你所说,你是认定这胡家古董店和你老爹的失踪有关系了?”费庸问道。
“小人不敢这般武断,还请知府大人明察。”
“嗯,这样也好。”费庸就坡下驴,心想,胡良想要用一件破瓶子就打发了我,现在,老子就要叫你知道倾家荡产的滋味。
打发走了老吴头的义子,费庸再次去了胡家古董店。
费庸借口这个年轻人不肯罢休,要胡良不得不忍痛再次答应将药费的价格涨到了足足三百两银子。
不过,这胡良也不是好惹的,表面上答应下来,却并没有立刻兑现,而是要费庸等上一日。
我们说过,老孙头和老吴头的家就住在距离乔一辉不远的那个小村里。
那个年轻人这些年一直跟着老吴头也住在这里。
夜晚的时候,家中忽然闯进两个蒙面大汉,不由分说就对着他一阵乱刀。然后,把他的尸体拖到了后面的荒地,匆匆掩埋了起来。
“少掌柜的,我们马上回去吗?”埋好了尸体,其中一个人小声问另一个人道。
“等一等,我家叔叔说,千万不能被发现这小子是被杀的,我们赶回屋子里,先把血迹擦干净。”
其实,这是胡五和另一名伙计。
就在二人回到屋子去擦拭血迹的时候,两条黑影正在悄悄靠近这里。
这是杜钦和申翠娘。
包拯虽然没有亲自去府衙,但是,这一切他却知道的非常清楚,就像是生着第三只眼睛一样,这叫杜钦十分好奇。
今天晚上,包拯说一定会有人暗害这个年轻人,要杜钦和申翠娘赶来相救。起初,杜钦还有些不相信,也对包拯这种对自己指手画脚的样子很不高兴,要不是申翠娘一直在旁边相劝,他可不会听从包拯的指挥。
可是,他们晚到了一步。
两个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胡五和那个伙计已经擦拭完了屋子里的血迹,正打算逃跑。
申翠娘一个箭步跳到了二人的跟前。
或许是做贼心虚,一眼看到有人出现,胡五和那个伙计吓得魂飞魄散,扭头就跑。
申翠娘的速度何等之快,没跑几步就被她追了上来,一把将二人踢翻在地。
杜钦赶过来,用手里的尚方宝剑将二人逼住了。
“弟弟,我们还是按照包大人的吩咐,把二人先带回去吧。”申翠娘说道。
“这个包黑子,怎么会料到未发生的事情?”杜钦有些不太理解。
两个人将胡五和伙计带回到小店。
一切都如包拯预料的一样,二人见到是包拯和那位小皇爷,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没等杜钦询问,就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看你们二人还算老实,先不杀你们,不过,要委屈一下。”包拯说道。
把二人关在一间空屋子里之后,包拯对着杜钦嘿嘿一笑。
“你这黑皮,是如何知道这些的?”杜钦问道。
包拯故作神秘状。
“小皇爷,你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老孙头和老吴头去胡良那里要钱,他们的家里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这样一去不归,家里人一定要寻找,而一旦去找到胡良,胡良做贼心虚,定会想要花钱平事儿。费庸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岂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一定会假借被害人家中之口向胡良索要贿赂,而胡良也会抱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想要杀人灭口,于是,整件事情就清楚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杜钦对包拯还是佩服的。
“可是,本皇爷要找的是费庸贪赃枉法的证据,这样索贿的事情,就算是再有几件,估计皇帝也只能是责令他吐出来算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包拯龇着牙,对杜钦这样话感到很不屑。
“你以为费庸会就此罢手吗?我的小皇爷,你到底长没长脑子?”
“怎么了?”
“胡良的侄儿和伙计忽然间失踪,而这个老吴头的义子也不见了,胡良会慌,费庸更会就此大做文章,胡良不敢声张,只能乖乖地听从费庸的摆布,而一旦逼急了胡良,他会做出更加冒险的事情。小皇爷,你我就等着看好戏吧?”
“你是说胡良会对费庸下手?”杜钦精神为之一震。
“这个嘛,下官猜测的结果就是这样的。不信,小皇爷走着瞧。”包拯似乎胸有成竹。
杜钦还有些狐疑。
第二天一早,包拯又吩咐杜钦和申翠娘去那个小村。
“还要去那里做什么?”杜钦不解。
申翠娘却似乎猜到了包拯的用意。
“包大人是要我们假意去找老吴头的义子,然后……”
“魏夫人果然厉害。”包拯狡黠地一笑,“只要你们去找那个年轻人,再去小村中打听,估计很快就会引起村民们的注意,而只要叫村民们去他的家看一看,就会发现没有掩盖干净的血渍,这样,村民们就会主动报案,而费庸马上就会想到胡良,整场好戏就开场了。”
“我们知道了。”申翠娘点点头。
“对了,小皇爷,如果可能,最好你们假意无意间找到这个年轻人的尸体,这样费庸就会更加理直气壮。还有,千万不要叫村民们认出你们来,也不要跟着他们去府衙报案,一旦被费庸知道了我们在这里,事情就不好办了。”包拯叮嘱道。
“本皇爷知道该怎么做。”
杜钦说着,和申翠娘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申翠娘把自己化妆成了一个和杜钦一样的年轻人,又在杜钦的脸上胡乱地抹了一些脂粉,杜钦顷刻间变成了一个没有半点阳刚之气的“假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