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热热闹闹地一起吃完了晚饭,杜钦吩咐要老邢头套车,自己要带着申翠娘一同赶往青莲庵。
杜钦担心那个叫尘月的老尼姑会很麻烦,特意偷偷地叮嘱申翠娘带上尚方宝剑。
嘱咐梅儿和福贵守好家门之后,车子走出了小皇爷府。
此时,天已经黑了,不过,大街上的行人还很多。
杜钦把早就答应给香莲的那三百贯钱也带上了,心里想着,不知道这小尼姑还会不会理自己。
必定上次是自己错怪了她。
她从那个尘月的孙儿手里拿走了玉坠,也不知道那老尼姑会不会放过她?
加上上次包拯所给她的三百贯钱,也已经足足六百贯了,料想这也算是自己对他的一点补偿。
一想到香莲那为了自己所留起来的长发,杜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这种烂心情很快就消散了,因为申翠娘现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车子的空间狭小,两个人坐在座位上,想不相互拥挤也是不可能的。
申翠娘化着淡淡的妆,身上有一种令人陶醉的香气。
杜钦的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揽着申翠娘细细的腰肢,时不时地趁机在她细嫩的脸蛋上偷亲一下。
由于老邢头就在前面,虽然隔着帘子,但是,申翠娘还是担心被他听到,只好伸手在杜钦的手背上轻轻拧了一下。
她现在完全沉浸在即将见到小妹的喜悦之中。
车子来到后山脚下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因为不知道妙芸究竟在那一座庵堂,杜钦只好叫老邢头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则带着申翠娘走下车子。
一见到青莲庵这种破败的景象,申翠娘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姐姐暂且等在这里,待我前去叫门。如果小妹没在,弟弟再带你去后面山坳里的那一座寻找。”杜钦说道。
“小妹生性胆小,你切不可吓到她。”申翠娘小声叮嘱。
杜钦快步踏上台阶。
又一次敲响了青莲庵的大门,杜钦想着自己第一次来找香莲的情景,那时候,就是妙芸和尘月两个人守在这里。
很久之后,有人拿着油灯走了出来。
一个看上去还没有梅儿大的小尼姑探出头来。
“天到这般时候,施主敢是有事?”小尼姑问道。
“我是来找妙芸和香莲两位小师傅的?”杜钦回答。
小尼姑思索了一下。
“庵堂之中只有我和师傅两个人,没有叫妙芸和香莲的,施主一定是找错地方了吧?”
“你那师傅法号唤做什么?”杜钦问道。
“师傅法号青莲,此庵堂就是据师傅的法号而来的。”小尼姑回答道,“师傅已经在这里出家多年,从未听她提起过香莲和妙芸。”
“可否请你家师傅出来一见?”杜钦还不死心。
“施主稍等片刻,小尼这就去叫师傅出来。”小尼姑回答,然后,虚掩上大门。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带着一个中年尼姑走了出来。
杜钦没有见过这尼姑,心想,一定是尘月派来的。
那尼姑果然不承认自己这里有过香莲和妙芸两个人。
杜钦借口找错了地方,退了回来。
“姐姐,小妹不在这里,估计是在后面的山坳里,我们这就去那里寻找。”杜钦说着,伸手拉住了申翠娘的手。
申翠娘慌忙回头看了一眼,好在天已经很黑,老邢头根本就看不到。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青莲庵,来到了那条水潭的边上。那座木制的浮桥还悬浮在水面上,夜色中,就像是一条巨蛇。
走到浮桥上,杜钦故意用力摇晃了几下,浮桥随着他的身体开始摇动起来,吓得申翠娘连声尖叫。
杜钦借故抱住她的腰。
申翠娘在他的后背上猛捶了几拳。
“你要是再这样,姐姐真的不理你了。”
杜钦嬉笑着松开双手。
那处山坳处,是一片乱石,那丛乱蓬蓬的矮树还在,只是不见那青莲庵。
杜钦擦了擦眼睛,蹲在矮树旁边,努力搜寻着,没错,除了一片小树林以外,杜钦再也找不到那座神秘的青莲庵的影子。
“你不说这座庵堂昼伏夜出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有现身?”申翠娘小声问道。
杜钦挠了挠脑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许是时间还没有到,我们再等等。”
申翠娘不说话。
杜钦感到申翠娘就蹲在自己的身边,细微的呼吸声在自己的耳边回响,回头,见她神情焦急的样子十分动人,禁不住又要去搂抱她,却被她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
“找不到我家小妹,姐姐可是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不急,反正我们有时间。”杜钦说着,脱下了自己的长袍,铺在了地上,示意申翠娘坐下来。
申翠娘大概也是走得累了,撩起袍子的下摆就坐了下去。
女人的这种穿着长袍的坐姿,杜钦还是第一次见。看申翠娘双腿斜立在身前,用长袍的下摆遮挡这小腿,黑暗中,恰似一座完美的女神雕塑。
女人果然是越成熟越美。
不过,看她心情不好,而且又有了被打的经历,杜钦不敢再去轻易招惹她,蹲在她的身边,只是不错眼珠地盯着那片空地。
有露水下来,黑暗的山坳里有些阴冷。
“弟弟,你、你没有搞错地方吧?”申翠娘忍不住了,小声问道。
“姐姐,这里可是我和那包黑子一起来的,绝对不会记错。”
申翠娘细细的眉梢挑了挑。
“别说话,有人过来了。”杜钦忽然听到身后的矮树丛里有声音,慌忙拉了一把申翠娘。
两个人躲进了矮树的阴影里。
从矮树丛中,有两个人影闪出来。
这是一男一女,前面的人显然是一个尼姑,而后面的人是一个神情猥琐的中年人。
“就送到这里吧,官人快回,若是真心待我,明日这个时候再来相会。”尼姑回头对男人说道。
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尼姑的腰,低声说着什么。
“好了,我的官人,还是快回吧,不然,被你家的太太知道了,又该牵连到小尼了。”尼姑说着,挣脱了男人的双手,快步向前走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尼姑的双脚刚刚踏上空地,就像是一缕青烟忽然间被风吹散,转眼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