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钦和申翠娘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衙役们早已经吃完了早饭。
“小皇爷,夫人,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下人送进屋子里去?”章威手里端着托盘,站在杜钦的门前,问道。
“你先放到外面的桌子上吧,待本皇爷收拾一下就过去。”杜钦担心被这个人看到屋子里的申翠娘,慌忙说道。
“小人知道了,还请小皇爷和夫人快些,免得冷了。”章威说着,转身把托盘放在了凉亭下面的桌子上。然后,晃动着肥胖的身子离开了。
杜钦和申翠娘从屋子里走出来。
“等等。”就在杜钦伸手拿起筷子,准备去夹盘子里的菜时,申翠娘忽然说道。
“怎么了,姐姐敢是没有胃口?”杜钦停住,抬头看着还带着被窝里的气息的申翠娘。
“姐姐想起一件事情,还需麻烦弟弟回屋一趟。”申翠娘说着,凑近杜钦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杜钦立刻站起来,快步回到了屋子。
按照申翠娘所说,她把尚方宝剑放在了床上,可是,杜钦把床上床下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看到那把软剑的影子。
自从离京之后,那把软剑一直不曾离开过身体,也只有申翠娘和杜钦两个人知道它的下落。
屋子里没有任何被翻动的迹象,杜钦有些不敢相信,那把宝剑敢是会飞了?
找不到宝剑,杜钦快步走出来。
“弟弟莫急,姐姐刚刚想起来了,宝剑还在身上。”申翠娘说着,用手在胸口处指了指,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姐姐这般捉弄弟弟,看我如何收拾你?”杜钦说着,就要去抓申翠娘的手,却被申翠娘轻轻一甩,躲开了。
“弟弟休得无礼,这里有人。”申翠娘压低声音说道。
“哪里有人?”杜钦向四周看了一眼,没有发现人影。
衙役们这时候大都在前面的大堂下面,整个后面的院子都是静悄悄的。不过,这倒是叫杜钦忽然间想起了昨晚看到的一幕。
“姐姐可否愿听弟弟昨晚看到的事情?”杜钦说着,拿起筷子,却发现盘子里的酒菜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空盘子。
申翠娘的身子轻轻歪斜着,距离杜钦已经非常近。
“弟弟切勿高声,姐姐怀疑这菜里有毒。”
“有毒?”杜钦大惊。
申翠娘点点头,示意杜钦低头。
杜钦看到在桌子底下,申翠娘的一只小手里托着一个折满了菜的盘子,原来她把所有的菜都放在了一个盘子里。
“姐姐如何得知,难道是有人想要谋害你我吗?”
“这可说不定。”申翠娘忽然笑了,调侃道,“你这个小皇爷连他们的县令夫人都不放过,这些人心里怨恨,给你下毒,意在惩罚你这个花花皇爷,也是有可能的。”
杜钦的脸色发白。
“姐姐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弟弟这就去找人,先把厨师抓起来。”
“等一下。”申翠娘一把抓住了杜钦的衣角,继续压低声音,“姐姐现在还只是怀疑,看到这菜的颜色不对,并不能就此断定。你还是先要衙役们找来一条狗,一试便知。”
杜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低下头去,用力抽动了几下鼻子,果然觉得这饭菜的味道和以往有些不同。
“果然是姐姐心细,若非姐姐如此,弟弟今天恐怕就要归位了。”
“切勿要别人看出破绽,弟弟只要说姐姐喜欢狗,要他们找一只过来即可。”申翠娘叮嘱道。
杜钦跑去了前面的大堂。
几个衙役坐在大堂的下面,正在无聊的说着话。
杜钦和申翠娘的回来,使得他们不敢擅离职守。
听到杜钦吩咐要去找一条狗来,衙役们抑制不住地想笑,这位小皇爷可谓是胆大包天,传闻他连皇帝也不怕,却偏偏对魏县令的夫人如此言听计从。
没多久,便有人牵着一条农家土狗走进了县衙。
那时候,狗的品种也很单一,除了供那些王孙贵族们使用的猎犬以外,其他的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这种又笨又大的土狗。
“你二人随我来。”杜钦牵着土狗脖子上的绳子,对两名衙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