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很久之后,杜钦才张罗着赶路。
这时候,陈垠才把香莲和申翠娇的事情对他说起来,并请他要梅儿陪着二人先行回到小皇爷府去。
杜钦没料到香莲和申翠娘忽然出现,而且还要先行住到自己的府上去,喜得脸都红了。顾不得和陈垠说什么,急匆匆就来到了申翠娘的帐篷跟前。
见到杜钦进来,香莲把脸一扭,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心里还在为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平。
“小皇爷,陈大人是否已经向你提起了我姐妹的事情?”申翠娇倒是显得落落大方,问道。
“说过了,说过了,二位姑娘只要愿意,本皇爷的府邸就是你们永远的住所。”杜钦搓着手。
申翠娘噗嗤一笑。
“弟弟这般激动,想必是看到了思念已久的亲人了?”
梅儿也感觉到了哪里不对,盯着杜钦和香莲看。
“我、我只是觉得对不住香莲妹子。”杜钦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一时间,觉得轻松了很多,“不过,那都是包黑子在中间捣鬼,害得我用一块假的扇坠去蒙骗国舅姥爷,为此回到京城之后,还差点掉了脑袋。”
“那次,要不是妙芸姐姐相救,香莲恐怕也已经不在人世了。”香莲低着头,仍然十分委屈。
“香莲妹妹,其实这也怪不得弟弟。”申翠娘说道,“他一直不忘答应你的给庵堂三百钱的事情,后来我二人以为你和小妹都已经不在了,他还是将钱捐给了余下的尼姑们。”
香莲记得,自己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杜钦曾经答应过的那三百贯钱,直至后来为他盗取滴血鸳鸯石的事情,想来也不能全怪这小皇爷。于是,不再吭声。
“我家小妹不愿意回到天长县去,也和香莲妹妹离不开,就要她和香莲一起回去吧,日后,姐姐还可以经常去京城看望她们。”申翠娘说道。
杜钦欣喜若狂,只要申翠娇在,就不怕以后申翠娘不去,这样的姐妹,自己日后要好生对待。
梅儿虽然心里不愿意,可是,小皇爷既然已经吩咐了,也只好答应,先行送二人回去。
“凡儿姑娘正好也可以同行。”申翠娘忽然说道。
杜钦一怔。
“这个、这个……”
“怎么,弟弟是有何难言之隐吗?”申翠娘凭直觉已经预感到这凡儿和杜钦之间发生的事情,否则这小皇爷不可能这么多天也不来找自己,现在,有机会要凡儿离开,她岂能放过。
杜钦一时间有些不舍,可是又不敢直说。
“没有、没有,听凭姐姐安排就是了。”
“这就对了,梅儿,你去告知凡儿姑娘,要她收拾一下,然后,与你们一起走。到家之后,你要多加关照福贵叔,切不可慢待了三人。”申翠娘转而对梅儿说道。
梅儿答应着出去了。
腾出了两辆马车,要梅儿等人离开之后,杜钦等人这才上路。
目送着梅儿等人走远,杜钦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申翠娘、申翠娇、凡儿、香莲、李小姐,梅儿,对了,还要加上那个对自己一直贼心不死的安妃娘娘,自己这一趟可算是收获美人无数,这一趟穿越,老子敢是受到了老天的眷顾?
现在,只要自己在滁州,找到费庸的把柄,给自己的前世报了仇,自己这个小皇爷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小皇爷,因何还不上车?”陈垠骑着马站在杜钦的跟前,问道。
杜钦猛醒,慌忙爬上车子。
当车子进入滁州地界的不远,大路上的行人开始多起来,显得异常热闹。
这时候,滁州知府费庸已经接到了圣旨,要他暂时将国舅姥爷等人安置下来,一切听从小皇爷和陈垠的安排。
自从自己的舅父田绅和表弟田壬被抓之后,这费庸整日提心吊胆了很久,生怕会牵连到自己的头上。后来,听到朝中的朋友说起,自己只是沾了一点受贿的嫌疑,皇帝并没有深究,这才放下心来。
在北宋事情,知府已经算是地方上很大的官员了,雄霸一方,手握生杀大权,可以称作是地方上的土皇上,所辖州县里的任何事情,都要经过知府大人的同意,才可以施行。相比那些京城里的官员,知府的权限更大,财路更广。
这费庸深谙为官之道,几次朝廷派人来清查,都无功而返,为此,皇帝一直以为这费庸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否则,这一次田绅的案子,皇帝也不会轻易压下来。
把国舅姥爷等人暂且放在这里,皇帝觉得是比较稳妥的。
费庸当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在任上到底杀过多少人,杜钦上次穿越到一个小乞丐的身上,被他用来当作盗匪砍头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清楚。
当时,他杀掉的可不止是杜钦一个人,只是杜钦成功穿越到了小皇爷的身上。
杜钦等人的车子在路上忽然停住,那名官兵统领骑着马来到了杜钦和陈垠的跟前。
“启禀小皇爷和陈大人,前面有滁州知府费庸大人所派来的人在此迎接二位大人。”
杜钦从车子里探出头来。
“费庸没有亲自前来吗?”
“这个,小人不知,他只是说是奉了费庸大人的差遣,在此迎接。”统领回答。
“好大的架子。”杜钦哼了一声,“你去转告那个人,如果费庸不亲自前来迎接本皇爷,本皇爷就不走了。”
陈垠见杜钦好像很不高兴,急忙走过来。
“小皇爷,切勿挑理,我料那费庸大人一定是公务缠身不得脱身,我们押解着这么多的人犯,路上不好耽搁太久,还是到了府衙再说吧。”
杜钦一想到费庸心里就一肚子的气,不过,陈垠这样说,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点了点头,走下车子。
前面不远处,费庸特意设立了迎接小皇爷和陈垠的驿馆,为首的是他的府衙师爷,名叫朱煜,这个人五十几岁年纪,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带领着十四名府衙的捕快,站在驿馆的门边。
虽然没有见过陈垠和杜钦,但是,一见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各个气度不凡,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慌忙上前几步,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
还没等说话,杜钦已经从他的身边经过,连一眼都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