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静了下来。
就在孙琛等人都回到屋子不久,院墙的外面一条黑影迅速离开。
这个人是福贵。
他是奉了杜钦的命令来监视孙琛的。
福贵气喘吁吁地跑回小皇爷府的时候,杜钦正在凡儿的房间里。
为了不引起申翠娘和香莲、梅儿等人的疑心,杜钦还真是煞费了苦心,傍晚的时候叫来了陈垠,两个人喝了很多的酒,然后,杜钦故意装作喝得醉了的样子,径直回了自己的屋子,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梅儿本想叫他起来脱了衣服再睡,可是见他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也就只好任凭他了。
等到大家都已经睡去,杜钦这才爬起来,偷偷进入了凡儿的房间。
凡儿似睡非睡,听到脚步声吓得从床上坐起来。
“小皇爷,你、你不是吃醉了吗?怎么……”
杜钦嘿嘿一笑,坐到了凡儿的身边。
凡儿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明白了,不由得双颊绯红。
两个人已经有过多次,自然也不必说什么。
等到福贵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杜钦还以为是被申翠娘发现了,慌得急忙爬起来,弄得凡儿也是惊慌失措了好一阵。
“小皇爷,凡儿只是一个奴婢,若是承蒙小皇爷看得起,收为侧室,凡儿已经是感激不尽,只是现在府里这许多姐妹,凡儿实在不敢独占小皇爷,还是请小皇爷尽快迎娶清流县的李家小姐进门,也好可以尽快安顿这许多姐妹。”凡儿说道。
杜钦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申翠娘是魏县令的遗孀,就算自己要娶她,也要再等许多时日,何况二人还有姐弟的名分;而香莲自从上次和申翠娇离开自己之后,一直难以揣摩透她的心思,而且陈垠和她也有过婚约,想要娶她,自然也要经过陈垠的同意;申翠娇自不必说,如果申翠娘不肯,自己恐怕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办法亲近。
梅儿还小。
杜钦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候,福贵已经来到了杜钦的房门跟前,杜钦来不及去回答凡儿的话,从凡儿的屋子里闪身出来。
“福贵叔,是你亲眼得见孙琛去了一家珠宝店的?”杜钦问道。
“是啊,小人一直跟在他的身后,想必是他去定制什么东西,不过,没多久他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檀木盒子。”福贵回答。
杜钦好像明白了。
这孙琛一定是去定制戒指了,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又舍不得将那枚真正的玲珑戒交给自己,于是想到了这个办法。
很快,杜钦这样的猜测就被福贵所说的翻板的事情给取代了。
“你确定那两个人是来自那家珠宝店?”杜钦惊得脸都白了。
两条人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孙琛竟然没有一点负疚感?
“我亲耳听到下面的声音,没多久就消失了,想是那下面安置了什么厉害的东西。”福贵似乎还在为刚才所看到的一切感到心有余悸。
打发福贵离开,杜钦坐在床上想了很久。
这孙琛一定是在定制假的玲珑戒的时候,被那家珠宝店的掌柜的盯上,晚上才会派人去试图抢夺,而那两个人不会想到自己会掉进了孙琛事先设计好的陷阱。
其实,正如杜钦所想的一样。
孙琛确实是去那家珠宝店打算定制一件玲珑戒的仿制品,只是他在店里的柜台里发现了一枚形状差不多的戒指,而且制作得更加精细,看上去更加光彩夺目,于是,他用十贯钱的价格买了下来,放在了盒子里,想着明天一早交给杜钦。
珠宝店的掌柜可是懂行的人,看到孙琛手里的玲珑戒之后,恨不得马上拿到自己的手里,可是,孙琛却说什么也不肯出手。无奈之下,掌柜的才会出此下策,找来了两个街头的泼皮,打算从孙琛的手里抢过来。
这两个泼皮也不会想到,自己这一次会连命都没有了。
天亮不久,孙琛果然带着胡良一同来到了小皇爷府。
由于知道了真相,杜钦哪里还敢收下胡良和孙琛的东西,找了一个借口推却了。
而孙琛也没有回到皇宫,而是带着胡良去了一趟馆驿。
馆驿里的官员哪个不认得孙琛,见到他竟然只带着一个人,而且是便装来此,哪里敢得罪,急忙跑去告知费庸。
费庸此时刚刚起来。
听到孙琛居然真的来了,慌得费庸连脸也顾不得洗,就慌忙迎了出来。
“下官参见孙公公。”
“费大人不必多礼,本公公听闻费大人来到了京城,早该来拜望,只是皇宫里事物繁多,直到今天才抽出身来。”孙琛说道。
“孙公公亲自来此,费某人实在是受宠若惊,本该去看望公公才是。”费庸看到胡良居然跟在孙琛的身后,脸上的笑容显得极其僵硬。
“费大人客套了,本公公只是皇宫里的一个奴仆,哪里敢惊动费大人。”说着,孙琛已经走进了费庸的房间。
本来,费庸对胡良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有些怀疑,现在,见这孙琛和他在一起,自然也就知道了一切,自己想要索要玲珑戒,还有要他拿出一万两白银的事情,现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孙琛并没有提起此事,只是很随便地和他闲聊了几句。
“本公公历来很少出宫,只是在国舅姥爷回京的时候去拜望过一次,不知道他现在可好?”孙琛忽然问道。
“国舅姥爷回京之后,一直深居简出,下官也是昨日刚去拜望过。蒙万岁圣恩,要下官在京城多逗留几日。下官在京还有几位朋友,正要逐个去拜望一番。”
“这就好,费大人久不进京,正可好好游历一番。”孙琛说着,看样子就要起身告辞。
费庸有些慌了,一把拉住了胡良。
“胡兄,日前小弟确实不知您和孙公公的关系,若有何得罪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胡良对费庸可是了解得很,看到他这副嘴脸,真是哭笑不得。
“费贤弟说的哪里话来,愚兄和你说了什么,早都忘记了。愚兄日后还要在滁州继续经商,小儿也要靠费贤弟多多照顾。”
“这个自然,胡兄只管放心。”费庸极尽讨好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