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黑皮,敢是要我和姐姐亲自动手?”杜钦指着包拯的鼻子,喝道。
包拯的黑脸一阵抽动。
“怎么,小皇爷觉得包某人的计策不好,那也可以等待天雷击杀费庸啊,何必还要包某人给你出谋划策?”
杜钦气得挥手要打,包拯却抱着脑袋躲开了。
“小皇爷冤枉了包某人,试想一下,刚才在这府衙之内,你若是杀掉了费庸,就算这些衙役们不对我们动手,日后万岁追问起来,你我如何应对?费庸虽然有罪,可是,还是需要刑部衙门来定罪的,你我私自动手,实在不妥。包某人要他们连夜赶路,于半路上截杀,只要不被人认出你二人来,就算皇帝问责,你我也有说辞。”
“原来你这黑皮不想担责?”
“包某人和小皇爷不一样,在皇帝面前还可以口出狂言。包某人可不想因为一个费庸被皇帝责骂。”
“怪不得你这些年为官,在皇帝面前都很受器重,原来你小子才叫一个老奸巨猾。”
“包某人可是为了帮小皇爷报仇,要是小皇爷不愿意,就不要去,回到客店找你的好姐姐去吧。”包拯知道这句话会激怒小皇爷,说完之后,已经一瘸一拐地跑了。
气得杜钦在后面追了很远。
回到那家客店,包拯找出了柳氏的那本小册子,还有何顺的证词,以及搜集来的有关费庸的所有证据,交给杜钦。
“小皇爷,你和魏夫人去追赶费庸,包拯等到那些衙役回来之后,立刻写奏章给万岁,就说费庸在半路上被强人所杀。而你,带着这些证据回京面见万岁。我想,有了这些证据,万岁一定对费庸恨极,也就不会对此事过分追查了。”
杜钦点头。
这个黑皮,所想的事情还是周到的,否则如果在府衙动手,势必又要引来皇帝的不满,搞不好还会被传进宫去讯问一番。
“那么,柳姐姐怎么办?”申翠娘问杜钦。
杜钦看向了包拯。
“这件事情你们尽管放心,包某人一定会尽力保护好柳氏夫人,等到你们二人从京城回来之后,再作处理。”包拯信誓旦旦地说道。
料想此时,费庸的车子已经走出很远,杜钦和申翠娘回到府衙,骑上了两匹骏马,随后赶来。
这费庸果然以为包拯在为他着想,出了滁州之后,不断地催促马车快走。
等到申翠娘和杜钦沿着那条土路追赶到近前的时候,已经接近半夜了。
看着四名挎着钢刀的衙役,杜钦拉住了申翠娘的马头。
“姐姐,这几名衙役都是跟随费庸多年的家伙,估计他们会舍命保护费庸,姐姐单凭一把尚方宝剑,如果出现意外怎么办?”杜钦有些不放心。
申翠娘想了想。
自己一个人想要战败这四个彪形大汉,还要尽量不伤害到他们,实在也是有些困难。
“弟弟可否有胆量绕到他们前面去,想办法引开他们之中的几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姐姐也可以做到毫无声息。”
“这有何不敢,姐姐看我的。”杜钦一想到马上就要报仇,心里便异常兴奋。
杜钦从马背上跳下来,在路边捡起了一些碎石块,放在怀里,快速向车子追去。
此时,由于天黑,两辆马车已经不再快速行走,四名衙役骑着马都跟在费庸所乘坐的车子旁边。拉着孙琛尸体的车子落在后面,只有一名车夫。
虽然车上只是一具尸体,但是,这大半夜的,车夫还是很紧张,这给了杜钦很好的机会。
杜钦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车夫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限,随着啪的一声脆响,一枚石子打在了他的脸上,就像是有人忽然打了他一巴掌,吓得车夫差点就要从车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