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昭公主一进屋,就把手里的太监用力推倒在地上。
“这个狗奴才竟敢拦住本宫,皇兄,你这御书房的奴才实在是该好好教训一番。”说完之后,不等皇帝说什么,挥起手里的马鞭就对着太监猛打过去。
太监被打得惨叫不止,莲莲向皇帝请求救命。
皇帝也是对这个妹妹毫无办法。
“皇妹还不住手。”
慧昭公主一心只想着先给皇兄一个下马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的多了,哪里肯听,手里的鞭子挥动,继续抽打。
“公主住手。”一边的陈垠不知道慧昭公主揣的什么心思,见皇帝的脸色都变了,慌忙跑过去抓住了慧昭公主的手臂。
慧昭公主还不肯罢休,指着那名被打得脸皮青肿的太监大声喝骂不止。
“还不快出去。”陈垠对太监说道。
太监这才敢爬起来,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皇帝神情冷峻地看着慧昭公主。
“皇妹特也放肆,在朕的御书房竟敢这般无礼?你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杜钦心里暗笑,这慧昭公主外表粗鲁,办起事来还是很有头脑。
“皇兄,这个狗奴才连本宫都敢拦,再过些时日,是不是连母后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了?”慧昭公主却把脖子一扬,说道。
皇帝气得不行,狠狠地瞪着慧昭公主。
“皇帝,我这皇孙女历来没有什么心机,想必是刚才这个奴才实在是太过放肆,才会惹得她这般无礼。”杜钦这时候才插话道。
“皇兄切勿动怒,微臣在这里替公主请罪。”陈垠也急忙说道。
皇帝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朕也只是对她的粗蛮感到震惊,陈爱卿,以后你可要多加约束于她。”
“微臣定会竭尽全力。”陈垠回答。
皇帝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杜钦。
“小皇爷刚才所言可否属实吗?”
“本皇爷岂能撒谎,这一切都是本皇爷亲眼所见,而且,为了证实这件事情,本皇爷还特意带来了魏县令的妻子,她可以证实本皇爷的话。”
陈垠在去押解国舅姥爷的时候,可是没少见过申翠娘,知道这个女人是杜钦的干姐姐,一直随在杜钦的身边。这样的证人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是不可以相信的,可是,这件事情皇帝却并不知情,听到这位为国尽忠的魏县令的妻子已经被带到了京城,不由得也是一惊。
“这位夫人也算是功臣之家属,既然来到了京城,朕当亲自接见,以表达我对魏县令的敬仰之情。”
“本皇爷带魏夫人多谢皇帝。”杜钦一颗心放了下来。
皇帝的金口一开,没多久,便又传旨太监骑着马赶往小皇爷府,去接申翠娘进宫。
前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申翠娘已经被带到了御书房门前。
昨晚,杜钦和申翠娘为了今天的面君,可是几乎一整夜没睡,杜钦对申翠娘的说辞早已经记在心里,这样的见面,是最好的设计。
申翠娘的气质实在是令人不得不侧目,一走进御书房,就连皇帝的双眼都被她所完全吸引。
在值班太监的引领下,申翠娘跪在了地上。
“贱婢申翠娘参见我主万岁。”
申翠娘一开口,皇帝手扶着椅子的扶手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作为一国之君,他每天所面对着的美女数不胜数,可是,如申翠娘这般端庄大气,气质高贵的女子,他却还是第一次见。这哪里是什么县令的遗孀,其美貌动人的程度堪比他的正宫娘娘。
“赐平身。”皇帝必定是皇帝,很快就镇定下来,说道。
杜钦走过去把申翠娘扶起来。
“朕已知魏县令的事情,心里也很悲痛,特命滁州知府费庸为你准备下一些银两,用来表示对魏县令的敬仰,不知夫人可曾拿到?”
“贱婢已经拿到,在这里代我家夫君多谢万岁。”申翠娘回答,低垂着眼帘。
“夫人可否抬起头来。”
“贱婢恐貌丑,惊了圣驾。”
回答哈哈大笑起来。
“夫人之貌使得朕的后宫都赫然生辉,何言惊驾?”
皇帝这样的话,就连陈垠都感到一惊,对一个已故的县令夫人这般夸赞,这皇帝敢是别有想法?
“既如此,贱婢遵旨就是。”申翠娘落落大方,缓缓抬起头来。
现在的申翠娘经历了魏县令之死,加上回京的路上颠簸,已经是瘦弱不堪,脸色略显灰暗,但是,眼角眉边所带着的那股美人儿之气还是不经意间被皇帝捕捉到了。
皇帝的目光在申翠娘的脸上巡视很久,几乎不忍离开。
杜钦心里不由得升起一团妒意。
这皇帝的色心比老子还要更大。
“魏夫人既然已经来到,还请皇帝速速询问她实情。”杜钦说道。
皇帝猛醒,坐了下来,沉吟了一下,说道,“方才小皇爷说费庸所派去接替魏县令的人意图抢夺你家财物,还对夫人有非分之想,可有此事吗?”
“回万岁的话,此事小皇爷尽知,贱婢无需啰嗦,还请万岁为小奴做主,向费庸费大人讨个说法。”申翠娘回答。
皇帝怒了。
“这费庸做事如此不加考虑,竟然任凭手下人胡作非为吗?”
杜钦轻轻拉了一下申翠娘的衣角。
申翠娘会意。
“万岁,小皇爷为了保护贱婢及其家产,也为了给天长县百姓们一个交待,已经将那朱煜斩杀,为此,贱婢万般惶恐,若是万岁有意降罪小皇爷,贱婢甘愿替小皇爷顶罪。”
“顶什么罪,这样的恶人不杀,留下来祸害百姓吗?”慧昭公主不失时机地说了一句。
皇帝一惊。
“小皇爷已经将那个人杀掉了吗?”
“本皇爷见此恶贼横行,围观的百姓怒气难平,不惩戒实在已经难以服众,故,不得不请出尚方宝剑杀之。”杜钦回答,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皇帝再次沉吟了片刻。
“此人虽有恶行,但是,必定是费庸所派,小皇爷擅自杀之,若费庸不服,叫朕如何解释?”
“我见那费庸也不是什么好人,想必是收受了那个人的贿赂,要我看,最好连他一起杀了。”慧昭公主说道。
此事到了这时,眼见已经没有什么波折,可是,偏偏不凑巧,值班太监跑进来通禀。
“启禀万岁,滁州知府费庸在宫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