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李浩轩腰酸背痛,同时嗅到了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熟悉幽香。
他心中顿时委屈不已,昨晚那娘们回来过,他又被强制所难了!
这也就罢了,关键每次他都没一点知觉,但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亏空。
这小娘皮,绝对给他下药了,不知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是何感受。
李浩轩下意识的向身上的伤口摸去,却发现包扎的麻布早已不见,而两处伤口也光滑如初。
再次释放出又增大一分的火球,李浩轩心中委屈顿时散尽,反而兴奋不已。
仅仅是一夜,他体内的暖意竟然直接暴增了三分之一,如今已经能够充盈十分之四的丹田,修为也自然的步入一品中期。
看来双修果然能够增加异术修炼速度,就是不知道跟双方的异术品阶高低有没有关系。
……
长安城,大业坊。
此刻已是朝阳初升,梅花街上的行人却依旧稀稀落落,让李浩轩直皱眉头。
盖因他的两栋阁楼都坐落于这条街上,行人如此之少,听轩阁跟梨园楼的生意自然好不到哪去。
不多时,李浩轩便寻到了辛幼安和游修缘,三人一起向听轩阁走去。
“修缘,你对商贾之事如何看待?”路上,李浩轩突然问道。
满头雾水的游修缘却如实的发表了他的看法,
“我觉得万事万物既然存在就有一定道理,士农工商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李浩轩越听他的阐述越觉得他跟佛门有缘,不仅性格和善,还追求和平,万物平等,无欲无求。
梅花街的另一头,一身华丽的杜帅也在李玄志的引领下,向着听轩阁而去。
那日,他追上杜帅,好说歹劝才让她放弃对李浩轩下手的打算,但对于他的两栋阁楼,杜帅却志在必得。
李玄志对此虽然心疼,却又无可奈何,权衡利弊之后,反而给杜帅当起了带路党。
“玄志,你可有志成、子真、乐生的消息?”
薛志成、袁子真、张乐生这三人可都是她最忠诚的狗腿子,今日几人说好了要一起去把听轩阁拿下。
可到了现在却不见他们三人的身影,这让她觉得十分奇怪。
倘若他们其中一人不来还能说是有事耽搁了,可三个都未前来,背后的情况就耐人寻味了。
要么就是都遭遇了意外,对此,何帅却并不相信,他们再怎么也都是勋贵之子,谁敢上门杀人?
要么就是被他们的长辈告诫,限制了外出,那就说明有人要针对她,就要多加小心了。
这十多年的女扮男装,她已经在内心中把自己当做男儿看待,就连美妾也纳了两三个。
只不过还未娶妻,也经常因此被兄长数落。
“郎君,说也奇怪,他们三人今早怎么都没来,该不会是出事了吧。”李玄志摇了摇头猜测道。
顿时,杜帅心中的忧虑更深了几分,她决定等今天拿下了听轩阁和梨园楼就好好探查一番。
便接着问道,“玄志,我让你们安排的事可有疏漏?”
李玄志点点头,“放心吧,郎君,那件事之前就已安排好了,即便他们没来,也绝对没问题!”
杜帅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向听轩阁走去。
……
半个时辰前,李浩轩三人就到了听轩阁。
听轩阁看起来不大但却也不小,足足占了三间铺位,更加喜人的却是他竟然是一栋三层小楼,站在梅花街上鹤立鸡群。
如此雅致的听书场所,难怪能够引得他的好二兄念念不忘。
可是此刻,听轩阁门口却围满了路过的行人,这让李浩轩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探查。
拨开人群,向里面望去,入眼便看到一大大咧咧面露刚阳的壮汉少年在大声嚷嚷,“你们凭什么呀?”
李浩轩心中疑惑丛生,难不成就是这少年在闹事?
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李浩轩对他好感顿生,“你们说你们的,我们听我们的,凭什么听轩阁就说不得《九尾狐》了?”
“哪来的哪呆着去,耶耶我还要在这听书呢!”
“《九尾狐》是我云舒阁自创的话本,当然只有经过我云舒阁授权的书楼才能讲,听轩阁自然不配!”
听此,带头的立马高声嚷嚷道。
后面的也紧随其后大声高喊。
“对,还有我四海阁的《大晋群雄传》!”
“我古风阁的《才子佳人》也不能讲!”
李浩轩一听,哪里还不明白是自家的听轩阁被人针对了,就是不知道是谁的手笔。
不过,就凭这点手段也差的太远了。
这时,听轩阁的管事发话了,“诸位,原创保三年,这可是我等书楼千百年来的规矩!”
这管事看起来已经四五十岁,显得老态龙钟,却气度非凡,面对众人丝毫不惧。
“朱年,你家的《九尾狐》可是武德年间的老话本。”
“裘闻,《大晋群雄传》那可是大隋时就有的玩意!”说到大隋,老者眼光格外明亮。
“还有你巴策,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才子佳人》是怎么来的?非要我公之于众吗?”
“你们今日当真要坏了规矩不成?”
老者的话震耳欲聋,裘闻和巴策纷纷躁的脸面通红,不由得望向主心骨朱年。
朱年此刻也是面红耳赤,坏祖宗规矩这事,他要是坐实了,一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祖宗的规矩坏不得!
可……那位给的太多了,他宁愿背负一世骂名也要为子孙后世留下一份基业。
于是便慢悠悠的道,“祖宗的规矩自然坏不得,但……有些不合时宜的规矩也要改一改了!”
“自古以来,家中田地铺宅均可传承子孙,福泽后代,那凭什么话本不行?”
“诸位可知,一本流芳百世的话本创作何其艰辛,君不见曹君当年书名著《石头传》,只写半部便心力交瘁而亡。”
“如此佳作,凭什么就不能作为基业,传至子子孙孙,福泽后代呢?”
听轩阁的管事一听这话,瞬间怒了,“迂腐!《石头传》若非世人传送,几经修缮,如何能成当世名著!”
“著书藏私,不授予人,如何传递理念知识,教化众生?”
朱年本还为自己的歪理洋洋自得,转眼就被老者的话怼的哑口无言。
无可奈何的他只能祭出杀招,“多说无益,依祖宗规矩,咱们拿阁楼比一场,你听轩阁胜了,就还按老规矩办,我不仅磕头谢罪,云舒阁也归你听轩阁所有。”
说道这里,他语气一转,“可若我云舒阁胜了,新老规矩也无所谓,反正你听轩阁都归我朱某人了,就是你做得了这个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