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一接到圣旨,就向辽东传令,紧守城池,不得出战,小城若无法守,可以撤往大城,免罪!卫城必守!等本帅来!
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各地守军,投降后金,能逃命为啥还投降老奴,毕竟背弃祖宗做汉奸被人戳脊梁骨的日子不好过。
辽东的防御体系,以城堡为依托,以军队为防守,而城堡依次分为镇城、路城、卫城、所城和堡城五级。陈羽下令后所有的,所城各堡城的守军纷纷带着当地百姓迁入附近的卫城,无形中,辽东明军的兵力开始集中。
在辽东四处掠劫的后金军突然发现抢不到东西了,各处卫城越来越难打,伤亡直线上升,努尔哈赤毕竟久经沙场,立刻下令停止掠劫,收拢军队。
五月在海上漂了二十多天的陈羽终于踏上了娘娘宫水师大营的码头。休整了三日便率军,慢慢悠悠的沿着,耀州,海州,鞍山三座城向辽阳行去,一路上并未发现有后金哨骑出现。
一路风平浪静来到辽阳,李如柏和刘铤带着众将早就在城门口迎接。见陈羽到来,众将大礼参拜:“参见大帅!”陈羽从马上跳下来笑着道:“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多礼,起来,都起来。”
说完就拉着李如柏和刘铤,边走边道:“老李,老刘,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我最近酒量可是大涨,今日咱们可要好好比比!”
李如柏笑道:“今日俺老李舍命陪君子,领教大帅海量!”一旁的刘铤也笑着说:“正是,正是!”两人同时暗中鄙夷:“喝了那么多次酒,那一次不是你先醉,唉!今日又要先装醉,不能尽兴喝酒了。”
果然当晚,陈羽成功的将两人“干倒”了。
第二天酒醒之后,陈羽便在帅府召集众将,大堂上放着巨大的辽东地型沙盘,上面标注着敌我双方的势态。
陈羽对众将道:“一月前老奴主力正围着广宁,现在我到的消息老奴肯定已经知道了,我断定努尔哈赤必定已从广宁撤退了,他怕后路被我们抄了,就跑不了了,我们现在不用急,要稳,各处仍坚守不出。我则率军攻击沈阳看看老奴的反应。”
此时堂下接到广宁急报:后金军撤围,去向不明。陈羽顿时收获了一片敬佩的目光。李如柏自然不会放过这等马屁良机,刚要开口,一旁的刘铤已经神色有些扭捏的先道:“大帅料敌先机,烛照万里!我等五体投地。”
李如柏暗骂:“好你个浓眉大眼的,也会这一套了?”陈羽则大惊暗想:老刘啊!我看中的是你能打,可别学老李光会吹啊!
刘铤说完暗想:也挺容易啊!就刚开口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了也就这样!
堂下众将齐道:“大帅神机妙算!”陈羽神色平静的摆摆手。对奉集堡总兵柴国柱说:“明日你率本部三万骑兵随我一起走。”又对刘铤道:“辽阳再出一万骑兵,一万步兵。你还是留在辽阳守好我的后路。”众将领命。
第二天陈羽率近七万大军向沈阳进发,走得不快,哨骑放出五十里,陈羽也怕后金军突袭,女真骑兵的厉害陈羽是知道的。
三天后陈羽来到了沈阳城下,见城头上后金军严正以待陈羽对身边的李如柏道:“老奴估计是想白天用沈阳城顶住我们,晚上两面夹击我们。”李如柏有些慌乱,不过想陈羽在这心也就定了。
陈羽又道:“老奴不知道,在我面前所谓的坚城不堪一击,老李睁大眼睛我请你看烟花。”
不过陈羽还是在确定了方圆五十里没有后金军主力之后,才命令柴国柱率骑兵将沈阳城围住,一旦后金军突围,就缠住,尽量别放走!柴国柱满是疑问的领命走了。
随即陈羽命令攻城,只见三百门火炮同时开火,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沈阳城头被剧烈的爆炸笼罩,火光四射,城上的到处都是守军的残肢断臂,站在陈羽身边的李如柏,张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身体不住的微微颤抖。
突然传出震天的欢呼声,原来城门被炮弹炸开了,陈羽对李如柏道:“愣着干嘛?干活了!”李如柏如梦初醒,慌忙令所部骑兵出击。
两个时辰后沈阳城渐渐安静了下来,但是陈羽还是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进沈阳城,没办法怕死!进了守备大厅,诸将早已等候多时了,各个喜笑颜开,向陈羽见礼后,李如柏先道:沈阳城内五千后金军已经全歼,还剩三万降金的明军不知大帅如何处理?
陈羽想了一下道:“甄别一下,主动投降的杀了,被迫的打散收编。一律免罪!”众将皆道:大帅慈悲!又问柴国柱:“可有逃走的后金军?”柴国柱一脸振奋的说:“一个都没有跑掉。”
陈羽道:“既然如此明日全军去抚顺。”自从铁岭被攻破后抚顺的明军不战而退,都去了沈阳最后背包了饺子。
陈羽又道:“打个时间差,现在老奴一定在我们五十里之外疑神疑鬼,抚顺的后金军又不知沈阳被我军攻破。正是好机会!”
李如柏有些迟疑的问:“大帅,那沈阳咱不要了?”陈羽笑道:“要座空城干嘛?岂不闻,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此言一出众人心悦诚服!
离沈阳七十里外,努尔哈赤一脸吃惊的问斥候:“沈阳一日就被攻克?”斥候答道:“奴才们离得远,具体怎样不知,只听见炮声隆隆,沈阳确实被明军攻克。”
努尔哈赤沉思良久,咬了咬牙道:“走!从铁岭走,要快!”又对部下说:“此次伐明,收获已然颇多,不必再冒风险了,今晚就走!”
凌晨,陈羽率大军出发,全军极速行军,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抚顺,跑了八十里路,主要是炮多。一到抚顺立刻就开始进攻,像在沈阳一样摧枯拉朽般从头到尾两个时辰,全歼抚顺后金军。
大帐中众将喜气洋洋,柴国柱道:“大帅,这火炮的开花弹竟然如此厉害,为何不再多建炮营?”陈羽一脸心痛模样,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一发开花弹多少钱吗?五十两!昨天沈阳打了一千多发,今天也是,你算算两天十多万两银子,还多装备,你出钱?
柴国柱顿时凌乱了,半响才呐呐的道:“卖了下官全家都没那么多钱!”
李如柏一旁嗤笑道:“加上祖宗都不值!”暗自鄙夷道:“一帮土鳖”想到自己今年的收益,暗喜俺半年就有!
大军当晚在抚顺修整了一晚,正准备再攻铁岭时,哨骑来报铁岭的后金军已弃城而去,随后开原马林急报,围城的后金军全撤走了。
陈羽对众将叹道:“努尔哈赤必然昨日趁我攻抚顺之时从铁岭溜了!不愧是身经百战,又被他跑了!”
陈羽对众将道:“老奴既然跑了,此次辽东之战算是结束了。明日随我回辽阳。”李如柏道“大帅为何不追,想来老奴还没跑远。”
陈羽摇头道:“后金军大多是骑兵,战力无双。步兵追不上,咱们骑兵追上了又干不过。追他做甚?弄不好被反咬一口!”众人都暗自点头。
几日后陈羽回到辽阳,将捷报发往北京后便整日和一帮军汉比试“酒量”,那真是打遍辽东无敌手!顺便又做起了人贩子,将十几万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辽民忽悠去了大员岛,承诺每个人二十亩地。
内阁首辅韩爌看着辽东的报捷文书神色复杂,昨晚东林众人聚会一致商定要将陈羽调出辽东,换东林党人掌辽,韩爌虽有异议,但孤掌难鸣,只得答应。
紫禁城天启皇帝哈哈大笑道:“魏伴伴,朕说吧,陈大将军去了才两个月,老奴就败逃了。”魏忠贤笑道:“皇上英明,不过奴婢听说东林要将陈将军调回,换他们的人。”天启皇帝沉下了脸骂道:一群无耻小人!
南京杨镐正和王尚书商议粮食换人的事,邸报传来,两人一看,哈哈一笑,王尚书道:“看来我们的大将军快回来了”杨镐点头道:“辽饷一年四百多万两,东林岂会放过!”说完两人便继续商议换人之事,只是神色越发轻松。
辽阳陈羽正和李,刘两人喝着酒,突然陈羽叹道:“老李,老刘,很快我又要走了。”两人大惊,李如柏问:“大帅这是为何?大帅在辽东才两个月就大败后金军,朝廷怎会换人?没有大帅在辽东老奴在来谁能抵挡?”
刘铤也一脸惊诧眼里满是疑问。陈羽轻蔑的笑道:“辽饷一年四百多万两,东林岂会放过?他们才不管老奴来不来呢,打败仗是你们无能与他们何干?”又道:“我走后你们就守好辽阳,不管谁调你们,都别理会,往我身上推。水师大营绝不能失。”
七月朝廷下旨,出乎意料的继续让熊庭弼经略辽东,熊庭弼并不算是东林党人,只是当年得到刘一燝的欣赏才力荐他经略辽东,陈羽擢升左都督挂兵部尚书衔。陈羽接旨后就告别众将后,便率军乘船回江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