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乌云密布,天空中弥漫着雪白的鹅毛,映衬着满城的新年红,散发出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南京清风阁楼上
二人抚琴吹箫,身边伴有小童烧酒,好一副悠闲自得的景色。
“你们先下去吧。”
女子美艳明眸,一颦一笑皆是那般倾国倾城。
“是。”
侍女们应声退去。
却见一袭黑衣男子,端着酒壶独坐顶楼。他那黑白相间的发色,与周围雪景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那谁来温酒呢?”
男子转过身来,面带微笑,肤色出奇的白,就跟从画里跳出来般。
他手里拿着萧,有道是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二人合奏之曲,采自古典《广陵止息》中的一段。
此乐伤感甚哀,为魏晋嵇康大师所著,整段音境极为肃杀,恍如置身于金戈铁马中。
很可惜,此曲随着嵇康入土,现存于世不过一些零散片段。
“有琴,有曲,自有酒。”
司马静抚琴于高台之上,美眸望着远方皑皑白雪,思绪早已魂飞城外。
“呵呵,是吗?”
黑衣男子笑了笑,一点都没在意。
也不知四周白茫茫一片,何时涌现出了大批的神机营官兵。
或许对他们来说,音律上的享受,才是这无情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今日,你我都要命丧此处了,不想说点什么吗?”
司马静怔了半晌,猛然回过神来道。
痴念,是这世间最毒的东西。它占据人的思想,控制人的意识,当一切都做错了才发现,自己已然回不了头。
“有什么好说的。”
黑衣男哈哈大笑,纵情声色道∶“你我本是世间尘埃,片叶惹不得,自有水来埋。哈哈哈…无惧无惶矣。”
神机营的官兵们,早已部署完毕,只待徐朗一声令下,立刻向清风阁扑上去。
“哎,那不是你前女友嘛?”
朱玉榛带着人马,埋伏在街角,老远就看到司马静的身影。
徐朗心下一惊,不由自我辩解道∶“什…什么前女友,老子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不许乱传瞎话啊,小心告你诽谤…………”
“切。”朱玉榛白了他一眼,忍不住碎碎嘴道∶“跟谁稀罕似的。”
“呃……那个男人是谁?”
为了避免尴尬,徐朗干脆转移话题。
“怎么了?吃醋了?”
五公主心眼就跟豆子般大,还不忘怼上他两句。
“吃吃吃吃什么醋…”
徐朗拼了命的想要撇清关系,这话题也太敏感了。
“本王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切,损色。”
五公主定睛望去,黑衣人也在微笑着看着她。
就在这一瞬间,朱玉榛猛然吓了一跳,她从未遇到过气场如此高强之人。
“此人武功很高,赶紧派人叫增援。”
徐朗不免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真的假的?这小白脸……还能是武曲星下凡不成?”
“哎呀,让你去你就去。”
五公主突然踹了他一脚,徐朗顺着势头,登时便被踢飞到了队伍后。
不多时,他又着急忙慌地爬了起来,赶忙联系找救兵去了。
连朱玉榛都感到害怕的人,徐朗还真不敢怠慢。
片刻之后,朱玉榛带领着神机营,火速包围了清风阁。
这里原是南京城的销魂窟,寻常百姓哪见过这势头,一时间跑的跑,散的散,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糟糕,方才忘了问徐朗,他前女友是否会武功。
要是不会的话,自己这样算不算欺负她呢。
“哟,张真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五公主不认识张正君,但她认识黑衣人身上的掌教拂尘。
何况,当今武林之中,根本没有几人,能达到黑衣男子这般身手。
所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猜了。
“五公主好眼力,老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张正君刚说完,随即从楼上一跃而起,片刻之后,平平稳稳地落在了清风阁前。
神机营的官兵们,哪里见过这等身手,一时间惊得不知所措。
“为什么是你在这里?”
五公主一脸不解,并不是她怕了,武当派一向不参与朝政,怎么今天破了例?
“老道受人之托,要保得司马小姐三天的性命,还请五公主给老道个面子。”
朱玉榛瞪大了眼,忽然怒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便是策划爆炸案的主谋?”
“什么爆炸案?”
张正君一时愣住了,原本他也是受人之托,保护好司马小姐的性命。
只是,这情况似乎有点不大对呀。
自己还道被些江湖草莽围住,没想到,来的竟是明教的高手,还带着神机营的官兵。
这……什么情况?
“哼哼,五公主,咱们又见面了。”
司马静美眸中略过一丝怨毒,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毁掉了她的一切。
朱玉榛看到不看,反唇讥讽道∶“谁愿意跟你见面,不害臊。”
“你…………”
司马静气得面红耳赤,忍不住四下张望了番,却不见徐朗的行踪。
张正君看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既然自己承诺过,就一定要信守诺言。
“看这样子,你们似乎是有备而来呀。”
他早已祭出拂尘,只要朱玉榛动手,他也不能坐视不管。
“姓张的,告诉你,本宫这是在捉拿钦犯。识相的给我让开,本宫不与你计较。”
听了这话,张正君忍不住哈哈笑道∶“公主口口声声说要捉拿钦犯,贫道却也答应了朋友,一定要保护司马小姐。要知道,咱们武林中人,必定要信守承诺……”
话还没说完,朱玉榛已然一掌打了过来。
张正君还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从不做这等背后偷袭的勾当。
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便被五公主一掌打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
张正君犹如颗气球,被五公主一掌震飞老远。
“啊这……”
司马静见状,顿时都吓傻了。
还以为武当掌教多牛批,竟被一个小女娃打飞了出去,实在是有够丢脸的。
张正君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面色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