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倾还算识趣,不过他所知道的,也不会比司马静多多少。
毕竟,他算不上悬梁剑的成员。
“你小心些,这些党项人没有一个好惹的……”
徐倾给了句忠告,徐朗顿时愣了一下。
“党项人?”
却见他点了点头,似乎不像是开玩笑。
“不是说这个组织的成员,大多都是汉人吗?”
徐倾摇了摇头,缓缓解释道:“远远不止,他们也收拢一些东洋剑客、女真杀手,还有西洋武士等等。”
徐朗有点想不通,兀自郁闷道∶“确实,如此庞大的组织,却为何要对你我下手呢?”
“明明只是针对你好嘛?”
都这个时候了,徐倾还忍不住开他玩笑。
这几日,徐朗他们已经从死门关逃了几次,身上现在挂着的这条命,感觉分分钟都要陨落。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党项人存在?”
徐倾点了点头,这是他亲眼所见。
那些人扎着大辫子,剃光头顶,一个个身材魁梧,十足的练家子。
松岛在悬梁剑里,不过只是沧海一粟。
“这是真的吗?”
徐朗感觉事情不简单,西夏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亡国了,这些党项后人,居然还有留存于世。
“我所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这也不能怪他,松岛此人身份复杂,徐倾能了解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党项人……”
徐朗一时陷入了沉思,据传闻载,西夏尚武,全民都以习武为尊。
如今,他们的后裔尚存,难保武功套路都还流传下来。
这样算的话,这些人可不只是刺客组织这么简单。
他们极有可能,已经渗透到汉人社会中,犹如芒刺在背,轻易动手势必引发全面反击。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些人盯上了你?”
徐倾不了解其中内情,他只担心朱玉榛的安危。
“难道是那些烟草?”
想了老半天,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
“什么烟草?”
徐倾不明就里,他发现徐朗越发神秘,已经和在青陵城时,有着天差地别。
确实,自从让摊上这烟草之后,徐朗一天也没消停过。
无数次死里逃生,还害得朱玉榛九死一生,身受重伤。
“你别问了,这事儿你不知道最好。”
徐朗干脆瞒着他算了,他不希望徐倾也趟这趟浑水。
“现在……我已经卷进来了。”徐倾无奈道:“你不告诉我更危险。”
这么说来,好像也是。
犹豫了半晌,徐朗还是将事实原委,全都和盘托出。
“你……”
听完之后,徐倾登时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道:“葡使馆那案子,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徐朗无奈地点了点头,悄声道:“这事儿目前也就三个人知道,我不想惹出更多麻烦。”
“那也不对呀。”
徐倾脑子转的快,立刻便反驳道:“到时全国批量种植这玩意儿,不一样会惹来麻烦?”
原本徐朗的计划是,让国库介入管理烟草公司,便可派军队进行守卫,还用怕它惹来麻烦?
“这些属于政务。”徐朗换了个语气,对他说道:“不用你参与管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王府的安全。当然,能找个媳妇儿成家也是极好的……”
这话说得,徐倾脸一下就红了。
徐朗这会儿突然想起来,紫金山事件那天,那徐辉祖不是说有个妹妹吗…………
还说想要跟自己搭连桥,亲上加亲什么的。
徐朗也考虑过,徐倾年纪也到了,该是时候成家了。
何况对方还是国公世家,基本上门当户对,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我还不想成家。”
憋了半天,徐倾猛地涨出那么一句。
“为什么?”
徐朗听了这话,面色突然不好看了。
沉吟片刻,徐倾缓缓开口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这辈子不会再娶别人。”
徐朗恨不得打他一巴掌,忍不住冲他吼道:“你是一个男人,为了女人糟践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这不是糟践。这叫痴情……”
说来说去,徐倾仍是忘不了她。
徐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和五公主的婚姻,那才是经过爱情的认证,这小子瞎掺合啥。
五公主又不喜欢他,还一个劲的装深情,这不是作践自己是什么。
“随你怎么说吧,你自己开心就好。”
反正他是没辙了,作为自己的亲弟弟,天天垂涎自己的嫂子,这样真的好吗?
想到这层,徐朗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不能让这小子再接触五公主了,万一哪天擦枪走火,禁断上演……
后果不堪设想。
唉,罢了罢了。也许随着时间一久,他也会跟着淡忘吧。
“不管怎么样,徐家那姑娘你得见一见。”
徐朗给他下了命令,矫正思想要从弟弟抓起。
“我不去。”
只要徐倾不想,他就绝不妥协。
徐朗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语气颇为不善道:“行。你可以不去,魏国公到时候打上门来,可别怪老子没有提醒你。”
虽然徐倾很不情愿,但他自己的婚事,他根本做不了主。
徐朗才是一家之主,他让徐倾娶谁,他就得娶谁,哪怕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子。
“老三呐,你相信我。玩爱情是没有前途的,女人永远只喜欢事业有成的男人,你这样倒贴着脸,追逐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人家更觉得你幼稚,一文不值。”
徐朗撤了老半天,就为了试图说服他,让他听进自己的话。
当然,徐倾会作何原则,那是他的自由,希望不要后悔就好。
“不谈这些了,先把烟草的问题解决再说吧……”
徐倾一脸厌烦,几次三番叉开话题,似乎一点听不进去。
“好吧,这几天多注意点,我先去看看你嫂子。”
徐朗叹了口气,他刻意强调了“嫂子”二字,希望能时刻提醒他,不要越界。
望着徐朗的背影,徐倾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脸色出奇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