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一碗看不出什么原料的稀饭,周瑾吃的有滋有味,民以食为天,再高尚情操的人饿几天试试!
此时是在一个阴暗的监牢里,周瑾被单独关在一个房间,毕竟像他这种罪大恶极的犯人,是要押配通州,不能乱糟糟和旁人关在一起。
你要问怎么回事,让我们回到五日前,金莲欲毒死亲夫,此时万难改变,周瑾到底写了什么?!
大家可能也猜到了,一份供诏。
内容也很简单:“我欲毒死金莲”
让金莲两人大为愕然,若自愿承认并且画押,保不准会来个午时问斩,这样就算武松回来也无妨,白纸黑字还有手印,能赖掉不成。
毕竟武松在衙门当职,县官收钱包庇西门庆也要一定考虑武都头的感受,不至于死刑,可通州遥远,大郎体弱怕也活不过多久。
大郎自愿承认,金莲干娘不用承担责任,县官拿了好处又不得罪武松,武松哪怕知道,又有何证据?毕竟此时还不是绿林好汉,四方都赢。至于武大郎为何自愿承认,谁人管?哪怕知道,谁又愿引火烧身。
当日庭上对症,周瑾也痛快的承认了,反正都是一丘之貉,喊冤只会增受皮肉之苦,各方见此表现倒是甚为满意,监牢中偶尔还有几餐给了肉吃。
如此境遇,徒劳挣扎绳索只会越勒越近,周瑾靠着墙打着盹,嘿嘿一笑,你们以为我输光了,错,我还活着,并且还有一个最大的筹码。
我弟是武松!
不过周瑾倒也没想打打杀杀,日子艰难也得妥当办事,难道还真上山当土匪去,他现在这模样怕不是去当土行孙。
看不见天日,更无法测算时间,某一日迷迷糊糊中,牢门响起开锁声音。
“兄长受苦了!”门口一八尺精壮男子冲进单膝跪下。
周瑾松了一口气,他知道活下来了。
“兄长一向温和,今日为何承认这等恶事?若有冤屈,尽管说来”武松悲愤道。
周瑾笑了笑道:“小松切勿动气,此事确是冤枉,可这阳谷县官商勾结,若你义气用事,顶多是杀之后快,落的与我一样下场”
武松激声道:“武松自幼被兄长庇护,若无兄长早已惨死街头,今日哪怕赴汤蹈火,也会保兄长周全”
周瑾感慨了几声,低声道:“此事因那西门庆而起,王干娘与金莲皆参与其中,不必动气,二郎有打虎之威,这几人不足为虑,若为了这几人吃了人命官司,不值当!”
“原来是这群杂碎和贱人,兄长有何高见?”武松并非莽夫,见兄长无恙,冷静了下来。
周瑾有些无奈道:“此时还真不好办,不管是人证还是物证,知情者估计都被收买,想拿到难如登天,通州路途遥远,中间能否顺利到达还是未知。”
“哥哥意思是怕中途有人截杀?”
周瑾笑道:“既然你回来见过面,被有心人看到,他们不至于引起你的发疯,我若不死,他们也就活着”
“那哥哥意思是?”
“我身体纤弱,通州颠簸过去也没命了,二郎可在半道安排强人劫道,诈死,在帮我弄个通关文牒,徐徐图之”
八月十五月亮十四圆,这天夜里一个不知名的驿站,嫌犯武大被强贼乱刀砍死,据衙驿介绍死状惨不忍睹,面目全非。
当事的几位,皆是胆战心惊,生怕武松前来报仇,可许久未见动作,也便安心起来。
至于我们的主人公,周瑾倒是心安,毕竟活着才是硬道理。其实周瑾心里到无所谓西门庆和潘金莲,而若要毒害自己那是两回事了,既然此生为大郎解决一些本身的冤屈也是应该的。
身处异世,自然要来体验一番,初时觉得新鲜,看多了疲劳,官道也非常狭窄,时常有强人劫匪。
这不,才经两州之地,身上的盘缠已被抢的一干二净,只能跟着流民随波逐流,这年代要饭是真要饭,但凡能要点吃的比过年还开心。
宋朝国力富裕,土地兼并却越加厉害,再加上连年败仗,贼寇边民流民四起。别嘲笑乞讨的,庞大的人口,根本无法解决就业,被买去当伙计丫鬟已经算是幸运得了。
周瑾自问就是个啃弟族,倒没有匡扶社稷的梦想,更何况此时一无所有,不过倒也光棍,一路磕磕碰碰的来到杭州区域,这里自古天下粮仓,若非朝代更替,这里绝不会沦陷。
眼看杭州城引入眼帘,周瑾心中欣喜,似是有两世记忆,最近个头长高了不少,人也越显得年轻,不过这容貌还是平平无奇,没有上一世那么帅气邪痞。
“停下,你,你,还有你,都跟我过来”一紧身黑衣男子厉声道。
周瑾和那几人莫名其妙的看着,黑衣男子皱了皱眉头“去洗漱干净,大爷赏你们饭吃。”
说着,便来几个精壮汉子不由分说把周瑾几人拉走,扔到一个大池子里,待洗漱干净,又给了些吃食。
许久后那男子冷声道:“事情也不大,把这些盐给我带进城去”
几人一片哗然,本朝商业发达,但盐还是管制品,私自贩卖诛九族大罪。当即有人反抗,就要逃,黑衣男子一抽腰中的利剑,猛地扔出,把那人钉在门上,他喉咙发出咕咕声音,眼看活不成了。
周瑾一哆嗦,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残酷的流血事件,几人再也不敢说话,皆是沉默的等他们安排。
黑衣男子满意的笑了笑:“其实问题不是很大,几车的货物只装了很少的盐,也是随机抽查无需恐慌,事成之后保各位拿到一大笔银子。”
周瑾翻了翻白眼,先不论能不能找不到你们,怕是进城就没了性命,淄事重大,让人不开口的最好方式莫过于此。
眼下到没任何办法,看着领头那人跟城卫窃窃私语,打点上下,不久后城卫过来随意看看便放行了。几人都松了口气,周瑾却暗暗提神,逃跑时间只有这几分钟,一旦到目的地,恐怕就是陨落之地,这光景死几个人跟几个虫子没区别。
周瑾沉默的推着车,眼角假装随意的观察着周围,要想逃跑无非从巷道,湖泊,和繁华闹市区复杂地形入手,眼看越走越偏僻,逐渐焦急了起来。
又行了半小时,即将转进小巷子,周瑾再也忍不住了,城中支流众多,小桥边唯有两个中年夫妇,可他不愿放过任何希望,直接脱离队伍,冲向那两人。
“大胆!”前方管事的汉子追了过去
周瑾哪管那么多,一个箭步冲到老人面前,当场跪下声泪俱下的喊到:“爹娘,失散多年终于找到你们了”差点没磕几个响头。
那文士打扮的男子一脸错愕,旁边青色衣裳的女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又在外面沾化捏草,竟有个这莫大的儿子”
黑衣男子这时来到面前,突然也单膝跪下:“帮主!”
“帮,,,帮主?!”周瑾两眼一黑,差点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