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铮躺在被窝里,裹着被子,就是不想动,脑子还有点微微的发晕,别不是感冒了吧?不会是伤寒吧?这大宋朝,流感是要死人的呀!
家中就剩一老仆,金铮脑海里莫名的想起以前手机里关注过的,N多孤寡老人独守家中,去世多日才被发现的新闻。
这海南这么热,怕是等不得丈人回来,我就要化水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还没考进士呢!我老丈人还等着我呢!我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我要起来!俪姐!小医仙!我好想你!
迷糊间,房门被推开,老仆端着个托盘进来,又从盘里,端起刚炖好的姜汤:“小官人,喝了这碗汤吧。”
好熟悉的台词!金铮盯着碗里的黄汤,抬起头懵懵的看着老仆,语气有些迟疑:“冯伯,你莫不是姓潘吧?”
“小官人,莫不是真得了寒病?烧糊涂了?老仆去请个大夫来给小官人看看吧?”冯伯看着金铮也有点发懵,这小官人,确是不对劲啊!
金铮顿时目含泪光:“快去!”
李通判此刻脑子也有点眩晕,离对方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对方是还未出现。
李通判冒着冷汗看着吴提举越来越黑的脸色,心中一阵发苦,莫不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李通判,确定就是这里?没弄错地方吧?”
“提举,城北第一个驿站向西三里,就是这个一个庄院。不会错的。”
“那,是时辰错了?万无一失?这就是你说的万无一失?”吴提举猛的拍了下桌子,心中懊恼不已,莫不是被人耍了?整的如此神秘,可关键时刻却不出现!自己收到消息,做了这么多准备莫不是都是白费了功夫?
“提举,这五指山生黎是刘郎君给带过来的,他就是想捉弄小人,也不会去欺骗提举啊!”李通判立在下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与那老妪谈了几次,就等提举过来给他们一个定案了,结果出了这等差错,这会也只能将刘郎君甩出来了,我也只是个中间传话的啊!
吴提举沉默着,立于下首的李通判也冒着冷汗低头沉默。
两人似乎都在想这这其中是不是那里出了差错,生黎内附,没人敢拿这事出来开玩笑。
沉默了许久,吴提举想到莫名失踪的方团练,会不会这些人也是失踪了?方团练失踪的太过蹊跷,太过巧合了。这琼州府,谁能有这种能力?知州?还是那王都监?
至于冯德伦,吴提举确是未曾想过,方团练再小也是官,那冯德伦如动了方团练,那和造反有何区别?如被揭发出来,他麾下的黎峒,是要被大军围剿的!这第一要拿他开刀的,怕就得是那黄知州!
吴提举细细的思考了一番,如真出了问题,这事总逃不脱这几人手脚,便看着李通判认真的问道:“府衙这两日都有什么动向?”
李通判闻言,心里咯噔了下,莫不是提举怀疑是那乡党?确是不敢怠慢,忙回复到:“那乡党这两日都在府衙,却是昨日家眷到了,王都监亲自去白沙津接的人。”
吴提举闻言重重的哼了一声:“他是你的上司!莫要整日乡党乡党的!这点涵养没有,怎么做成大事?”
李通判拱手受教,想了想,又斟酌的说道:“倒是那马参军,昨日便带着孙都头去附近找水眼去了。”
“水眼?”吴提举闻言抬眼看了下李通判:“这是何故?如何你未曾与我说过?真是找水眼?”
说完吴提举皱着眉,好好的找水眼做甚?这里面又有什么说道?
“确是找水眼,商议此事时,我也在场,那,那黄知州说这琼州百姓苦水久已,琼州府十井九咸,百姓从江河溪流采水,甚是不便,又言九夫为井,四井为邑,要在任期内做到村村有井。那冯德伦,还为此捐了1万贯。”
李通判说完,心中确是不屑,村村有井?那有如此容易?这是想在任期内,在这琼州留下好名声了,兴教化的名头被上任知州占了,他这是在另辟蹊径!
吴提举闻言有些头疼,即使那方团练被他们抓了,只要说出生黎内附的事,黄知州也不敢从中作梗!何况还有这边的生黎,想到生黎。
吴提举站了起来,在房子里四下看了起来,又向李通判招招手:“你使人去看看这院内可否有打斗的痕迹?总不能平白无故的人没了?还是,我们就是被那帮蛮夷给耍了!”
李通判向着吴提举拱拱手,快步走向室外,皱着眉头看看天色,这,都快日上三杆,这帮子生黎,怕是不会出现了!
将守在院子里的毛参军唤了过来细细的吩咐了一番,便呆在院子里,望着天,不知再想些什么。
待大夫从府里出来,也是已到晌午,金铮客气的将人送出府门,看了看四周,咳嗽了两声,便回到自己院子,只留下那忍笑的老仆。
虚惊一场,只是淋了些雨,昨夜又没休息好,那碗姜汤下去后,没待大夫过来,金铮早就生龙活虎的了。
金铮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在怕死,只是要留有用之身,这革命之事业,我还尚未出力呢!
美美的吃过午饭,嗯,这会无事,去军营找那王都监,取我的铁棍过来!吾要为了中华崛起而耍棍!
“嗯?都监不在?去府衙了?”
去府衙?不行,老冯不在,我不好自己过去啊,去寻陈教授那拜师?昨日他才提,我今日就去?会不会太不矜持了?
在军营门口琢磨许久,金铮左思右想,一会,便朝着栾教师那里走去,嗯!看小孙立耍枪去,培养下师兄弟的情义。
嗯?不对,按辈分,我该喊他师兄?不行,得和栾教师商议一下,这得按年龄来排,嗯,按拳头也行,要和他们说个清楚,要以理服人嘛!
待走到了一半,一拍额头,又转向了坊市,这会,确是不好再空手上门,拜师礼得准备准备。
“小呀嘛小色狼~,提着礼物见师娘……”
不多会,金铮哼着小曲,拎着大包小包,晃晃悠悠的向着栾教师家走去。
却不知,有道身影,从出得冯府开始,便远远的吊在他的身后。
啪啪啪,这一打门呀,从门里出来一人,这一看呀,这人还不是外人,是我师傅的徒弟,我的师兄!呸,呸,师弟!
金铮双手拎着东西,瞅了瞅孙立那乌溜溜的大大眼珠子,忽然垂下手,用自己的脑袋蹭了几下孙立那小脑壳,哈哈大笑一声,走了进去。
小孙立冲着金铮的背影皱了皱鼻子,便转身将院门关了起来,只是在最后一点门缝合上的时候,稍微的顿了一下,又极快的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