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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鸣冤》

苟在北宋末年 趴蛤 2677 2024-07-06 15:30

  “仲文兄,你如何看?”

  “相公,老夫却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陈教授想到刚刚冯大官人的惊人之举,神色有些复杂,竟一举要捐出两万贯用于改善琼州教化。

  陈教授刚刚过来接任琼州教授,上任古教授广受乡野好评,连邻近地区都很多熟黎送子弟到学校读书。他原想很难再超越古教授的教化之功,莫不想冯大官人这个大手笔砸来,硬是把他给砸晕了。

  黄知州看了眼陈教授,微微的摇摇头,又转过去看着代邀自己过来的司户马参军。

  “相公,这毛参军昨日去白沙津了,说是去视察白沙津的警备情况,这据说那胡保正人刚好也在那里。”马参军见知州向他看来,拱手向黄知州提了一句。

  黄知州点点头,自己刚从光州转任而来,想不到,这人才刚到,治下就出现这种事,整个黎峒被屠,此事可大可小,这李通判在琼州已经两任,怕日后是多有掣肘,不若闹闹也好,自己也好看清这琼州府的局势。

  现今章相公独掌政柄,至废后之后,更加的随其喜怒,恣作威福,如今在朝堂上又欲开边,西夏,吐蕃,连西南听说都要动手,欲动兵事,这内府之财怕是又要竭矣,嗯!这几年赋税及琼州的市舶才是重中之重,钱粮!自己在琼州这任上想安稳或有所突破,只能在这个上面下功夫了,这新任广州市舶司张提举日前来信也提过这冯大官人,还有这信中所议之事…

  想到此处,黄知州心里已有计较,对马参军说道:“且让他来府衙鸣冤,声势莫要太小,别丢了他冯大官人的脸面!”

  冯德伦又在黄昏时分站在房廊前远瞭,只是在这琼州府的别院内,只能透过院墙望见别人家的瓦顶,但也丝毫不影响冯大官人的兴致。

  对于今日和新任知州的会面,总体是满意的,只是没想到新任的陈教授也在,看来二人是早有相交,自己顺势将助学的提议抛出,果然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这些少年果然还是盯着昌化军,要在昌化城外那百亩荒地上建一个大大的书院,建好后将峒中10岁到15岁的子弟,不分男女都要送去读书识字。

  这个教化自己是认同的,只是为何要跑那么远,不过当年随谯国夫人迁徙而来的高州族人大多安置在中和镇附近,只是近年少有往来,那里还有最早的祖庙,这次修书院也要把祖庙好好的修下。

  黄知州怕是已经回去了,那500两黄金,家中的都管怕是已经告知他了,现在就是等待知州相公的决议了。

  今日琼州府州城三门喧闹,如站在9米多高的城门向下看去,都门内人喊马嘶大呼小叫,有骑马的,有坐马车的,也有坐牛车的,但最多的还是信步往来的,从城门出里外延伸了数里地,可谓是人潮汹涌,热闹非凡。

  原是清明节到了,整个琼州府今日整个活了过来,城内达官贵人,富商百姓人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带着酒水,各类美食,准备扫完墓,祭奠完先人后,再去郊外踏青访友,也是琼州府各家小娘子争芳斗艳的日子,人人都打扮的美美的,说不定今日还能在人来人往中得遇梦中情郎。

  正所谓,“节日的哀思送给先人,清明的美景留给人间”。

  只是今日东门外出现了另一景色,出得东门的百姓,纷纷靠于路边,宋人好热闹探奇的本性,让他们忘了要去祭奠先人,都神色好奇的指指点点着中间的一行人。

  正前方走着一个面带悲色的无须中年,满脸的悲愤,只是白面无须像极了传说中的宫中伴伴,一身黑色麻衣,头上无冠,只在头绑着一圈白布。

  身后跟个一漂亮的少年,神情肃穆也是一样的打扮,只是头发很短,像是还俗不久的小僧,双手举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棍,顶上垂着一面黑幡,两侧挂着几串白色的绢花,幡面上一个大大的白色冤字!

  可是少女们的目光全在少年的身上,看着他漂亮的脸庞,高大的身影,和那举着幡杆的健壮手臂,几个闺蜜捂着嘴,说着悄悄话,完全无视那大大的“冤”字!不知说了些什么,忽然双手捂面,轻轻跳脚,又拿开只手,不停拍打着同伴的手臂,露出了刚刚藏于掌下的半面羞红。

  少年后面缓缓跟着的是两个纹着面的中年夫人,同样的装扮,神色端庄肃穆的挽着两个面带悲愤少年男女。

  再后面是四列长长的队伍,同样黑衣白色头带,两侧人皆举着黑色短幡,上面是大大的”奠”字,中间的人用各种乐器吹奏着哀乐。

  正待出城的人被这队肃穆哀伤的队伍镇住,位于城门中的众人都移靠两侧,刚刚的喧闹此刻却静寂无声,只剩那哀乐响彻天地!

  那些马车牛车的车内之人,也都掀开帘子打量了一行人,有那敏感伶俐之人顿时感觉这琼州府怕是要出大事了!

  一行近百人,沿着两边观望的人群,穿过城门,穿过坊市,走过了鼓楼,府学,县治,慢慢的在州府衙门前停了下来。

  一路有很多曾与冯家有过交往之人,认出了冯德伦及冯夫人,慢慢一行人的身份被传的满城皆知,近万人围观于众人身后,城中百姓再也无意去扫墓或踏青,那里的风景能有这处奇妙?圣母之后居然府衙喊冤?此等阵仗,怕是要捅破天了!

  黄知州已经收到消息,坐于大堂之上,轻轻的抚着胡子,晃着脑袋,等着那鸣冤鼓的响起。

  这冯大官人还真如张提举信中所说,是个妙人,又想起那日回去,家中都管所报之事,此时,黄知州对冯大官人确是满意到了十分!

  有人满意那就有人不满意,此刻李通判那里确是摔了杯子,指着毛参军破口大骂:“姓冯的这是想做甚?他是想做甚?你是如何与我说的?万无一失?无凭无证,这冯土官连官都不敢告?冯土官自己杀了劫匪要息事宁人?那你告诉老夫,此刻州府门外是什么?你这条老猪狗!被人耍了都不知晓!”

  毛参军此刻战战兢兢的立于下首,心里骂死了黄纲首与胡保正!这两个鸟人,此刻怕是还呆在白纱津等着冯土官的岳丈庄园外眼线的消息吧?这人都到琼州府了,这两人还被蒙在鼓里!真是!真是竖子不足为谋也!

  毛参军擦着冷汗,可怜的望着李通判,结巴的说:“这…这孙都头禀…禀报说贼人皆…皆重伤不治,这冯…冯土官一无…无人证,二…二无物证,关凭…凭孙都头拿出的供词,怕…怕…怕是知州相公,也不能轻易给…给胡保正定…定罪吧,莫说这后面还站…站着吴提举,这案子也不…不…不是知州能一手遮、遮天的。”

  李通判嫌弃的看了眼毛参军,挥挥手:“去…去…去把”说道此处,又哎呀大叫一声,又摔了个杯子,冲毛参军喊到:“去把那两个蠢才喊来!”

  待得毛参军准备狼狈出门的时候,又对他说道:“再把刘郎君也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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