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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疍家》

苟在北宋末年 趴蛤 2721 2024-07-06 15:30

  金铮见那马参军虽嘴里说着不要,可这眼睛一直向着边上那麻将盒子瞄去,心下了然,遂起身向马参军行礼,硬是要他取走这麻将。

  “官人,此乃我于这琼州府自制之物,何来寄托一说,官人尽管取去,待明日我再去制一副便是,官人莫辜负了我等的一片诚心!”

  “哦?却是如此?那,那老夫便取了此物献于知州?”

  “官人但取便是!待新牌制好,再送一副到府上,官人闲暇之时,可做消遣之戏,到时官人可切莫推辞。”

  “哎呀,老夫也有?小官人!那老夫先谢过小官人拉,哈哈,我家夫人,怕是比老夫还喜此物!”马参军听闻,高兴的胡子都翘了,如家中悍妻真沉迷此物,便没空纠缠于我,那老夫岂不是………哎呀!哈哈!想到了这今后生活的快活之处,马参军对这金小官人,真是越看越是满意!

  嗯!哼哼!哎呀呀呀!老夫定是要教会那悍妇,耍得这个麻将!

  三人都端起酒杯,相互对视一眼,哈哈一笑,畅快的一饮而尽!一时间屋内的三人其乐融融。

  可这白沙津的屋内三人,心情可就不是那么美丽了,各自揣着心思,再那细细琢磨。

  这冯土官,如真想从官面上走,为何又不留下贼人性命,以做人证?却只留下薄薄的几张供纸做个尾巴,把事情给办的不干不净?现下从李通判那里递过来的消息,这新任知州的态度竟也有点暧昧,难不成这冯土官走通了知州的路子?一时间真摸不清他们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刘郎君也不见了往日的懒散疲惫,靠于软榻上眼珠子溜溜的直转,手指在软榻中间的小几上不停的敲呀敲呀,敲的边上的黄纲首心里愈加的纷乱,一把将刘郎君的手给按住:

  “哎呀,我的好郎君,你就莫再敲了!得想个对策才是啊!”

  刘郎君斜了眼黄纲首,心里一阵鄙视,每逢大事有静气,这样手足无措的,难怪会被家族丢到琼州来,又看了眼下首那垂着头,脸色发白的胡保正,又是一阵暗暗摇头,黑了心敢做下如此大事,确又做不干净,留下诸多手尾,这两人皆是不成事之人!

  自己与那冯土官其实也无甚龃龉,且自己真正的生意的也不在琼州岛这点辛苦贸易之上,只是上次得遇冯家小娘子之后,惊为天人。

  那蛾眉皓齿间带着的娇憨之气,让自己念念不忘,茶饭不思,直想将她揉在怀里好好的疼爱疼爱,想像着她在自己身下辗转反侧的模样,刘郎君心里又是一阵邪火冒出,恨不得两人马上滚开,自己拉个小娘好好的泄泄火气。

  黄纲首见这刘郎君又神游太空,且眼神满是淫邪,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等龌蹉之事,又无奈的回过头来,看着下面那畏畏缩缩的胡保正,没来由的心里又是一阵冒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东西!原是件小事,再闹都不至于撕了脸皮,这命案一出,事态的走向现在确是完全无法控制了。

  哎,要不是近年来家族对吉贝布和海南香料的需求越来越大,自己也断不会昏了头暗里支持五指山那位做下这局了,这胡保正家族经营琼州百年,和武大这毫无根基的暗寇不同,他出了事,自己还得想法保着他,琼州岛的吉贝布,他家可占了半数有多,不然耽误了货源,家族里处罚起自己这条走狗,定是不会手下留情!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躲是躲不过去的,你如不去琼州府,那毛参军在铺前怕也是回不去的,他要发起狠来,把你整个岭下村给拔了,也只是抬抬手的事!”

  黄纲首盯着胡保正,慢慢说道:“你们自己行事不密,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大家都担着干系,武大已经死了,五指山那位也缩了回去,你,想过自己的出路没有?”

  胡保正惨白的脸上,冷汗一滴一滴的往外冒着,他知道,如不大出血,这回怕是过不去了。只恨自己贪心,本想断了冯土官的主领位置,自己便可占了他的熟黎渠道,扩大自家的吉贝份额,五指山那边还答应加大吉贝的出货量,自己便参与了进去,早知道事情办成这样,还不如坐看那两个姓冯的自己内斗,哎,可这世上那来的后悔药?

  只是没想到,被冯德旺介绍过来投自己的赤眼彪,竟凶残如斯,你屠了黎峒就做干净点啊!还被人一锅端了,还发狠杀了冯土官的大儿!生黎那边娘母传来的消息,竟说是一群路过的汉人少年坏了此事,这又是从那蹦出来的一伙人?

  “三年内,岭下的吉贝布全数供给纲首,且价下调半成!”胡保正咬咬牙,站起身向黄纲首弯腰抱拳!

  “五年!一成!”黄纲首盯着胡保正斩钉截铁的说:“这里面可不是只有老夫一人!”

  胡保正死死的盯着黄纲首,这才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纲首,五指山那位可是你带来给我认识的!还有那赤……”

  “砰!”黄纲首猛的一拍桌子,刷的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胡保正:“老夫只是介绍你们相识,你们私下里联络干下这黑心事,与老夫何干?老夫这里为救你,到处奔走打探!你还居然敢往老夫身上泼脏水?”

  胡保正这会原本惨白的脸上却涌上了阵阵潮红,五年!一成!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逼啊!

  刘郎君被黄纲首的一拍桌子给惊醒过来,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在边上玩味的笑了起来。

  “两位,不如听在下一言?五年,半成!或是两年,一成!两位不如想想?和气生财吗!现在都同坐一条船,得同心协力嘛!”

  黄纲首坐了下来,恢复了下气息,向刘郎君拱拱手,又温和的跟胡保正说道:“保正,莫说老夫欺你,如只是个冯德伦,起不了风浪,现在里面还有个知州相公,你以为,那府衙门口的鸣冤鼓,真是那么随便就能去敲的?且如今琼州府内,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要压下此事怕是没那么容易!你以为你进了司狱,能抗得住?怕是五指山那位也不会让你活着进去!”

  “两年!一成!如纲首还觉得不够诚意,不用五指山那位,我现在就死在这里!至少对家族还有个交待!只是纲首怕是在胡家,是一丝线都拿不到了!”

  “哈哈,纲首,就这样吧!这事你也莫说你全无责任,一人退一步吧!我看就这么定了!”

  刘郎君抚掌大笑,怕拍黄纲首放在小几上的手背,接着又盯向胡保正:“保正,我不过是说了句,极其喜爱冯家那位小娘子,这里面,不能有我什么事吧?”

  胡保正看着刘郎君,心里想着近些日子的盘算,终于下定决心,向刘郎君抱拳:“此事与郎君断无干系,只是小人还有那疍家的消息…”

  “哈哈哈哈!”刘郎君忽然放声大笑,满脸笑容却双眼阴森森的看着胡保正:“胡家果然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家族,保正定要好好经营才是!”

  胡保正咬着牙,低头抱拳,全不顾那一脸的冷汗,正滴滴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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