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俭有了兄长的指点,提前预备了口罩掩嘴,倒是极其顺利的结束弘治十五年会试,一连九个白天八个黑夜的考试,解俭此时才明白兄长之前叮嘱他健身的好处。
解俭和解惜等人在会馆中养精蓄锐,等待着会试放榜,解淳倒是在武学院呆上瘾了,每天乐此不倦的参加学子们的训练。
不过无论怎么日晒风吹,他的那副白皙嫩滑面庞,仍然没有变黑变干燥,离他期盼中的小麦色皮肤,更是遥不可及。
算算也该到会试放榜的日子,解淳便离开武学院返回府邸,陶宛见到已经多日未归家的丈夫,不由地心生怨气,横了他一眼,根本不加理睬。
解淳自知理亏,看看四周没有外人在,便低声下气赔不是:“宛儿,都是我的不是。我这不是去武学躲几天,免得别人说闲话。看看怎么样?这几天我的身体可壮实不少。”
陶宛根本不领情,仍然出口调侃道:“哪里来的小白脸?我家小屁孩现在应该晒得脸如小麦色,那样黝黑有光泽,健康又时尚。这位相公是不是走错府门啦?”
陶宛不知道解淳如何想的,一直埋怨自己的脸白如玉,说什么小麦色皮肤好看,以上词语也学自解淳,她心中时常不由自主的感叹,自家的这个小屁孩相公,就是与众不同。
解淳先前说出大话要晒成小麦色皮肤,现在被陶宛戳中自己的伤疤,不由得心中有些气愤,双眼瞪着陶宛久久不语,但陶宛熟知他的性情,根本就不惧怕,仰起头望着解淳也不说话。
解淳见吓不住自家娇妻,只好悻悻的败下阵来,恨恨地一跺脚,气愤的埋怨着:“宛儿,你说怎么回事?我怎么风吹日晒?脸都不见丝毫黑色。”
“宛儿,这年轻时还好些,顶的是说什么小白脸、小鲜肉之类的嫌话,再过些年成什么样子?整一个中年老白脸奸臣像貌呀!气死我了,你别再提小麦色皮肤,那是你家相公心中的痛处。”
他看见陶宛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只好讪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宛儿,快放会试榜单了吧?你们可准备好喜钱?报喜的差役还没登门报喜?”
陶宛看见杨风等人闻讯赶过来,也收起和解淳开玩笑的神态,自己能调笑戏弄自家夫君,可不能再娇惯着,这些和她争夺解淳宠爱的女子,也如此没礼数。
于是收敛嬉笑的神色,对解淳埋怨道:“夫君,也不知道你在避讳什么?俭弟他们几个已经搬到会馆居住,你又没有参予科举阅卷,也不在礼部任职。”
“至于你一去武学院,躲避十多天,连家都不敢回吗?若是当官真的这样辛苦,不如我们回宜川县老家。家乡多好啊!又有风景观看,每天一大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何必在京师受此等窝囊气。”
解淳也想起家中亲人,现在父母双亲虽然衣食无忧,但日夜思念着儿孙,心中是否真的感到幸福甜蜜。
想想后世无数在大都市打拚的青年男女,也许和自己现在的处境差不多吧?他们的父母也许和自己的双亲一样想法吧?唉,天下哪能事事如意,有得必有失。
解淳长叹一声感慨道:“宛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情,是恋栈权势官位的人吗?只是人在朝堂,身不由己罢了。”
杨风等人一一过来和解淳相见,其他人的孩子都去学堂读书去了,独有小雪的儿子解传捷才刚刚两岁,解淳便伸手接过来,抱着儿子戏闹玩耍。
他根本没有时下文人尊崇奉行的严父形象,众妻妾也见惯不怪,反正她们再三劝说,解淳依然如故,长此以往谁也不加理会,只是私下叮嘱儿女们要尊重他们的父亲。
快到中午吃饭时分,外面一阵鞭炮齐鸣,有几个顺天府衙役上门报喜:“恭贺贵府解讳俭老爷,在弘治十五年丙辰科会试中,中得第二名会士,金銮殿上面圣啊!”
解淳不由得从心中佩服自家二弟,竟以小小年纪中得第二名会士,别人也许会认为,解俭的考试成绩不如兄长解淳。
解淳却知道自己有穿越带来的金手指,又有过目不忘,过耳亦不忘的逆天天赋,解俭能凭借自身能力,取得如此好的成绩,必将付出比解淳十信的努力,才能辛苦获得。
这时陕西会馆那里也传来,解惜四人中得会士的消息,只不过他们的名次都在一百至二百名之间,没有解淳兄弟二人那般引人注目。
虽然四人的名次在解俭二人的遮掩下,实在有点拿不出手,但在陕西布政使司以住会试中,也算极为难得的成绩,再说他们以前可不曾想过会中会士,自然十分高兴。
解惜四个人欣喜若狂之下,盛情邀约解俭一道去酒楼喝酒庆贺,他们四个人大多早已结婚生子,独有解俭迟迟未婚,至于去不去青楼消遣寻欢,他们可没向兄长兼恩师解淳禀明。
杨风久在商场行走,岂能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便一撇嘴揶揄道:“淳弟,看看你家几个兄弟,个个年少风流、倜傥不羁,年纪轻轻便敢去那等地方消遣取乐。”
“你这当兄长的可比不上众位弟弟,记得你高中后,便直接回府安歇。也对,那时公公可在府中管束着你,有贼心也没贼胆吧。要不要你去青楼,把他们叫回来,好好管束一下。”
自从解淳坦承心意后,杨风可没少和他开玩笑,她的年纪最大,时常在二人独处时,以小弟弟称呼解淳,还时常讥笑他不敢去青楼寻欢作乐,当然是夫妻二人之间的笑闹之情。
看着众妻妾一副吃定你的神色,解淳气哼哼的予以回应:“好啊!你们是不是嫌弃相公不够风流倜傥,不够放浪无羁。既然如此,我便去青楼和众兄弟一块风流快乐,你们可别后悔呀!”
他说完见众妻妾还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叫来一个家丁去打听解俭五人去了何处?不久后家丁回报:“二爷在雅香阁和女伎一起饮酒唱和,并无越矩的举动。”
解淳没想到二弟他们小小年纪,竟然真的在青楼饮酒作乐,这下还真的不好办,当他抬头看到杨风等人一脸揶揄之色望着自己,等待着自己认输。
不由的心中一动:‘自己若就此认输,以后她们必加本变利嘲笑我,待我走上一遭,也见识一下明时的青楼风光,只要把控好自己,不惹出情债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