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看着两个人总是相对无言,且还有一丝敌意存在,委实也不是个办法,便想方设法转移话题。
他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书籍,看样子是在纸张上亲笔书写的书稿,也许是正在编撰修改,还未来得及刻印的书籍。
解淳递给刘琰后,又征求她的意见:“小友,你看看我刚修订的格物书籍,看看能否挑出有些不对之处?或者你疑惑不解,或不能意见苟同的地方。”
“小友不必有顾虑得罪我的心思,只管直言无忌。这也是我自己摸索着编写的初稿,都怨我当初没有…………”
他仿佛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有所失言,便借着装作口渴至极的模样,端起茶杯痛饮了一口,之后便不再接着上面的话题说话。
而是询问起刘琰的饮食情况,又伸手为她诊脉检查身体,是否有滞留的病症,反正忙得不亦乐乎。
刘琰敏锐觉察出解淳刚才的话中有意,但不好继续追问下去,免得二人之间尴尬难堪,二人经过这一番折腾,倒把之前的一丝敌意消散得无影无踪。
经过一番接触之后,刘琰发现解淳必定和她一样是一个穿越者,但出于二人都是世人惊奇的穿越一族,她可不敢轻易暴露出自己的底细。
本来女子在古代社会就地位低下,现在这个解淳又是祥瑞侯爷,家族中的子弟,又大多在朝廷中为官,或是富甲一方的大豪商,实力雄厚无比。
解淳若是知道刘琰同是穿越一族,而心生歹意的话,她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和对方抗衡的能力,到时候自己身为鱼肉,别人就是刀斧,哪里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刘琰默默地接过书籍,打开一看是简单的物理知识,便点点头表示应允下来,之后二人之间便是难言的苦闷难堪,一直无话可谈,也不想有话可谈。
刘琰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对于眼前这位众人皆称赞的祥瑞侯爷,没有一丝好感,甚至还嫌弃他和自己的纯哥有极大的相似之处,而心生恶感,于是站起身来提出告辞。
解淳把她送到大门外,看着刘琰乘坐的骡车越行越远,眉梢间的疑惑丛生:‘这个刘琰小友怎么复活之后与之前判若两人?对自己还隐隐有一丝敌意和恶感,难道在其中另有玄机不成?’
不久之后,解淳便自嘲自己想得太多了,也许刘琰小友身处生死之际,改变了以前对自己盲目的崇拜之情,彻底的大彻大悟,不再追求自己这个糟老头子,这倒是一件好事情。
人们在大喜大悲之下,或是在生死关头,能够大彻大悟者举不胜举,数不胜数,也许真得是刘琰醒悟想通了,再者说,自己和刘琰的年纪越来越大,早已没有了任何男女之情,只是他口中的忘年之交。
刘琰一去几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也从未在这段期间,前来拜访解淳,解淳不由得顿起好奇之心,就在不久之后,亲自登门拜访刘琰,探寻一下自己的小友到底在做些什么?
刘禄闻报后大为惊喜,闻名天下的祥瑞侯爷,竟然亲自前来拜访自家姑姑,是刘氏一族莫大的荣耀,也由此看出姑姑在祥瑞候也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他一边立刻亲自出门迎接解淳,一边让佣人去通知后院的姑姑得知此事,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可不敢慢待祥瑞侯爷半步,那可是要遭受天谴雷劈的。
刘琰在后院得知消息后,毫不理会原身刘颜的欣喜若狂,而是暗自腹诽道:‘这位看来也是一位爱情雏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上勾了,可以和当初的纯哥大有一拼。’
她突然间想到自己的丈夫,禁不住一阵心神恍惚,自己不明不白来到这个异世大明,也不知道已经成为植物人的纯哥会不会苏醒过来?
自己那未成年的小儿子,又是如何承受住父母双亲相继出事的沉重打击?不知道他是否在睡梦中因怀念父母而痛哭流涕?
大儿子即要养育自己的孩子,又要照顾不省人事的父亲和未成年的弟弟,生活的双重压力之下,大儿子要付出的努力拚搏,由此可想而知。
刘琰想到此处心绪郁闷,也没有了和解淳继续周旋的心思,把目光重新回落在书案上的格物书籍,自己还是先编撰好此书,为刘颜搏取一份功绩吧。
她对兴奋不已的丫环淡淡说道:“你出去对禄儿说,我的身体有所不适,不想出门迎接贵客,多有失礼之处。让祥瑞候爷多多担待,还请多多予从谅解。”
Y环顿时摸不清头脑:‘这姑奶奶也太大架子吧,祥瑞侯爷前来拜访,她竟然敢以身体不适闭门不见,真是无礼之极啊。’
此时的大明早己取消贱籍制度,刘府的丫环和男仆都是自由平民身份,是被招募进府侍侯人的,类似于现在的服务行业之人。
因此他们或她们并不自卑甘居下位,对自己看不惯的事情,也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姑小姐这么做有些不妥吧?若被外人知道姑小姐慢待祥瑞候爷,您要被人耻笑的?”
刘琰诧异的望望丫环,对她的言行所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仍然淡淡的予以回应:“你就照此回话,别人的闲话与我何干,难道我不喜欢见人,还要勉强去见不成?”
丫环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按照刘琰的吩咐去做,联想起以前的刘琰那么痴迷祥瑞侯爷,以至于终生不嫁,现在怎么变得如此行事,难道姑小姐…………
丫环想到可怕之处,不由的脸色苍白如纸,若姑小姐被什么邪魔外道迷惑真心,自己日夜陪伴着她,岂不先被她杀害了吗?
刘琰看到丫环忽然变得脸色苍白,不由的关心问道:“你怎么啦?要不要让医生为你瞧一瞧?我只是沉迷在为祥瑞侯爷编撰格物书籍,便不去见他了。”
“再说这么多年以来,我执意迷恋祥瑞侯爷,已经为他带去许多非议,招惹来许多流言婓语。我想就此斩断这份执念,不再去见他,免得人胡说八道,也免了我二人之间的尴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