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回到宫里的朱由校自然是被早早等候的杨涟一通劝谏,朱由校对这个事情倒是非常宽容,无论谁劝都总是笑着称是。
“唉,欢乐的日子总是很少,得多带她们出去几回!”杨涟刚走,朱由校便大声感叹了一句,外面的杨涟一个趔趄,气的想骂娘,感情您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儿就没听老夫的劝谏啊!
想再进去一趟,一旁的王国兴眼看不对,急忙道:“大人,请!”扯着杨涟走出大门。
小伙汁,有前途!朱由校将大门悄悄的打开一道缝隙,对老王同志为老大解忧的动作表示赞赏。
……
“据锦衣卫朝鲜司奏报,老奴军队退至离平壤五十里外,由于老奴‘严重受伤’,所属军队暂时由其子皇太极指挥。”熊廷弼的幕僚介绍道。
“皇太极?这家伙可是个老狐狸。”辽东总兵赵率教笑道。
诸将皆点头称是,一旁的广宁副总兵刘渠道:“这帮朝鲜人倒是立了大功了!”
底下爆发出一阵哄笑,朝鲜人一炮把老奴的老兄弟炸掉一个,也是厉害了。
“平壤的指挥官打的挺不错,很有章法。”辽东驻宽甸副总兵朱梅冷静的说道。
“各位觉着该怎么打?”熊廷弼眯着眼睛问道。
“末将认为,捅捅老奴的老巢还是不错的。”驻辽阳副总兵柴国栋说道。
“不好打,老奴后撤五百里,此前进剿,皆为沼泽所阻,功亏一篑啊!”辽东经略毕自肃摇头道,这么打,经费根本不够用。
“末将认为,可否从海路进军,先救平壤,阻止老奴的进一步?”辽阳副总兵王辅问道。
“辽东之水师,皆乃做运输之用,海外恶匪李旦盘踞瀛洲,不可轻动。”熊廷弼否定了这个决议。
“赵总兵,你说说看法。”熊廷弼点了一直不说话的赵率教的名。
“抚台大人,以末将的意思,先打掉咸兴府为最良。”赵率教沉声道。
“哦?总兵大人何出此言?”毕自肃不解的说道。
“末将依情报看,这个地方一直在收拢工匠,守卫都是女真人,虽然把守的是老奴之子阿巴泰,但是皇太极要这么多的工匠......”赵率教的话还未说完,毕自肃就知道了他的意思,皇太极大撒烟雾弹,却暗地里把工匠都拉到了咸兴府,这里曾经是军镇,制造工具齐全,这些准备自然是在为下一次大规模进攻做筹备。
“这里离本镇过远,情报、环境根本就不通,再者,打这一仗还要跨过崇山峻岭,现在是冬天,不好打,不好打!”毕自肃对此持反对意见。“老夫认为,先行击溃老奴之主力,再经朝鲜境内绕道,一举捣毁此巢穴为更稳当。”
“要按这个打法,别人不说,皇太极是肯定能跑掉的!”柴国栋说道,跟皇太极陆陆续续打了一年多的交道,对这个人的狡猾,这些带兵武官还是对此颇有领教。
“兵贵神速啊!”熊廷弼将这个事情定了下来,道:“谁敢为先锋,击其巢穴?”
“末将祖大寿,愿领命!”这个后世褒贬不一的人物现在还是个小小的靖东营游击,一听这个立功的机会,立刻出列大声向熊廷弼请命。
“好,好壮士!”熊廷弼见此人目光炯炯,孔武有力,不禁赞扬出声,道:“你可知此程艰险?”
“末将愿立军令状,如遭败绩,请斩臣头!”
“好,好!果然我大明儿郎!老夫拨给你抚标铳骑一千,带上你的本部人马,三日后出发,记住,首杀工匠!”熊廷弼对祖大寿大为满意,拨下的一千抚标算是辽东军数一数二的精锐。
“末将谢过抚台大人!”祖大寿一拱手,风风火火的冲出大门。
……
北京,武英殿,兵部尚书孙承宗和总参谋长张惟贤分坐于两旁,向朱由校行过礼后,孙承宗率先咳嗽一声,道:“陛下,进来辽东再兴兵灾,老奴贼心不死,发兵四万达征朝鲜,朝鲜乃是我大明之藩邦,断然不可不救,进来条约已签,熊巡抚这一路已经南下,陛下,山东一路可否进兵?”
“英国公,兵马可否筹备完毕?”朱由校向右手边的张维贤问道。
“水师营七千,五百料福船八艘,新募步炮兵五千,已调至登莱,随时可以进军!”总参谋长张维贤铿锵有力道。
“那就给老奴一个‘惊喜’!”朱由校冷笑一声,这次,定要老奴大出血一回。
“喏!”两人齐声道。
……
开州,即后世的丹东,朝鲜与大明的边界,祖大寿先行领兵驻扎于此,望着一江之隔的义州,祖大寿面色发苦。后金的鞑子就等着他渡江,给他来个半渡而击之。
“骑兵炮能否提供掩护?”祖大寿向炮队炮手长问道。
“回大人,末将看不清对面有多少人,不好判断。”炮手长为难道。
“这可怎么办呐!”祖大寿忧愁不已。
“老祖,我们不如顺着江向上打,咱们的任务呢,是打掉咸兴,这鸭绿江这么长,我吴襄就不信建奴处处设防。”祖大寿的副手,都司吴襄嚷嚷道。
“不然这样,老吴,你领着铳骑在这里带着,老子带上一票老兄弟,往上走,想必建奴应该派兵来监视我,那时候你再捣掉老奴的前寨,咱兄弟两路夹击,先打一个开门红!”祖大寿道。
“成,就这样办!”吴襄对着祖大寿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笑道:“老子还等着抱侄女呢!”
“老子也一样!”祖大寿也是一笑,一拱手,道:“兄弟保重!”
“保重!”
……
“天军到来,小民有失远迎啊!”洪翼汉看着从打着明字大旗的战船上下来的火铳兵,不禁留下了泪水,如今朝鲜各地之士兵皆不敢增援,以平壤视为死地,结果率先到来的却是精锐的明军,他下城,对着明军为首的游击将军鲁钦磕头拜谢。
“大人不必多礼,你我两国乃是宗藩,理应如此,这一战,我大明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