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婉清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寻人的消息,忽然有人来报在后山发现了大批的宋军伤兵。耶律婉清急忙吩咐萧达贵带人前去查看,并且要把人都带回来,不得伤害。这一天过的很煎熬,到了傍晚寻人的消息还没传来,萧达贵先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三百多宋军的伤兵,耶律婉清走到这些面色不善的伤兵面前说道:“我是大辽的随国公主,说话算话,我可以让你们保住性命回到家乡,不过你们要据实回答我的问题!”伤兵们都不言语。耶律婉清也不看他们,自顾着说道:“其实也不算是问题,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的猜想。你们说与不说我都不会为难你们,不过你们也不想让你们的英雄连姓名也被埋没吧!”众伤兵还是沉默。耶律婉清继续说道:“你们是不是定州军?昨夜偷袭我大辽营寨的是不是叶澶?”伤兵中的那名军官说道:“是!”耶律婉清把目光看向他问道:“你们留下来是不是为了掩护其他的人逃跑?”那名军官说道:“是!”耶律婉清又问道:“他们跑了多久了?”那名军官哈哈一笑道:“快两天了吧!”耶律婉清听了,对这些伤兵说道:“你们为了不拖累同伴,留下来与我们周旋,你们都是勇士,我大辽最敬佩勇士,你们会平安回家的!”说完吩咐萧达贵道:“不要为难他们,把他们带回定州!”萧达贵知道公主的心思,点头道:“遵命!”
这些宋军的伤兵本来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被辽兵发现的时候,因为伤势做不了什么有效的抵抗。很快就成了辽军的俘虏。本来以为会受尽折磨和凌辱,没想到遇到这么个令人捉摸不透的辽国公主,竟然还要带他们回家!真是太意外了!
对了,那个叶大夫呢?听那公主的话好像昨夜他只身一人袭击了辽营。众人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形,虽然经过了打扫,但还是能看到被火烧过和马匹踩踏过的痕迹,不用说这都是昨夜那场夜袭留下的,这叶大夫太神勇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耶律婉清回到帐篷召集了遥辇部落的各路统领前来议事,她让遥辇部落留下一路人马运送遥辇洪烈的遗体和他们的伤兵回遥辇部落的地盘,其他的人马尽快赶回定州前线,稳住定州的战局。以免宋军得知消息趁己方军心不稳发动突袭。众头领见这样安排合情合理,而且也都想赶快回去寻找新的靠山和主人,就纷纷领命而去,准备第二天出发。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寻人的统领还没有回来,耶律婉清焦灼不已,她刚想打发人前去打探,就见那统领带着兵丁回来了,那统领见公主站在帐篷外看向自己,就疾步上前行礼。耶律婉清问道:“怎么样了?找到人没有?”那统领回道:“启禀公主,这事真是怪了,我们在那小子跳崖的地点搜了一天也没见他的身影。”耶律婉清问道:“是不是找的地方不对?”那统领回道:“地方绝对没错,昨夜寻人失足掉落山崖的两名士兵都找到了,不过都摔死了,就是没那小子的踪迹!”耶律婉清听了,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喜忧参半吧,喜的是叶澶可能没死,忧的是人不知去哪了?这荒山野岭的不乏凶猛的野兽,谁知道他会不会成为那些猛兽的口中餐?
那统领见公主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也吃不准公主的心思,就不敢再多言。耶律婉清也不想让人看出她的心思,就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安排人在附近再找找,你准备一下,明天护送遥辇首领的遗体回部落吧!”那统领虽是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他可不敢抛下遥辇洪烈的尸体去寻找和巴结新的主人。他点头领命而去。
墨渊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收拾了一番,到祖母房间和姨娘们一起在老太君的带领下念诵《道德经》,祈求三清祖师保佑大沈家父子平安。墨渊心里头又默默加了叶澶。念完了经,做完了功课,就到了巳时,墨渊连早饭也没吃,就心事重重地带着茗禅去了王大祥的茶馆。
茶馆里的人还不是很多,但气氛却很热闹。王大祥过来给墨渊沏了茶,说道:“墨渊小姐,今天有个大消息!”墨渊一听来了精神,问道:“是什么消息?”王大祥道:“听说有我们宋军潜入了辽国,把辽军的粮草大营给烧了!而且据大家猜测极有可能是定州的人马所为!”墨渊心道:祁州、涿州失陷已久,哪有人会组织策划这类行动,以父亲的用兵之道,他肯定不会困守,在挡住敌人的锋芒之后,他肯定会有所动作的!但以父亲的性格和作风,此类危险的行动,派出去的人肯定是两位兄长,说不定叶澶也在其中。昨晚的梦境难道真预示着什么吗?墨渊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忐忑起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王大祥见此忙劝慰道:“墨渊小姐,您父兄和叶澶肯定会没事的!你想呀,辽国的大军都从涿州和祁州过来了,定州那里应该没什么事了!”墨渊苦笑了一下:“多谢王老板,我没事,只是昨夜没睡好,您去忙吧!”王大祥点头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道:“墨渊小姐,你看到里边那个游方道人了吗?火烧粮草的消息是他带来的,我看你心神不定的,你可以向他好好打听一下!”墨渊转头看了一眼,见茶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一个道士打扮的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道袍虽有些破旧,但还算干净。他坐的位置能看到茶馆的每一个人,所以当墨渊看向他的时候,他也向墨渊看来并颔首示意。墨渊带着茗禅向他的桌子走去,王大祥也拿起墨渊桌子上的茶壶跟了过去。
墨渊走到那道士跟前,施了一礼。那道士也还了一礼并说道:“施主慈悲!”墨渊道:“道长慈悲,小女子有些话想问道长,不知可否?”那道士哈哈一笑道:“施主客气了,我见施主气质不凡,而且似乎还与我道家有些瓜葛,有话就尽管问,我知无不言!”王大祥忙把茶壶放到了桌上,挪开了凳子让墨渊坐下,并说道:“你们慢慢聊,有事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