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如画的太湖边,一家大公司集体旅游。
中午领队安排大家吃饭,人特别多,刘玉飞先抢了个座位,还用背包替同事赵婷婷占了座。
赵婷婷与几个女同事一起走过来,婷婷很自然的就坐了刘玉飞占的座位。
有个同事姐姐跟他们很熟悉,就打趣他们俩:“刘玉飞,我也想坐你旁边!”
一桌人跟着高声起哄,刘玉飞的脸瞬间涨的红彤彤的,悄悄瞄一眼,婷婷也是满脸绯红,正偷偷瞧过来。
在大家善意的笑声中,婷婷虽然脸红,还是大方的坐在刘玉飞身旁位置,小脸一直红扑扑的。
刘玉飞心中波澜迭起,他喜欢与婷婷一起,可从来不敢开口表白,刘玉飞只是傻傻的喜欢与婷婷相处。
傍晚,踏上返程大巴车,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婷婷还是坐到了刘玉飞身旁。两人平常聊不完的话题,今天却羞涩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车外下起暴雨,雷声阵阵,车里暗了下来,疯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闪电都赶不走大家的睡意。
两人手臂靠在一起,随着车辆抖动不自然的接触着,时断时续,彼此触碰了一路。
刘玉飞心里小鹿乱撞,极力控制心里的紧张,干咽了一下,刘玉飞鼓起勇气轻声说:
“你手真漂亮,小小的。”
婷婷知道他在没话找话:“可不算小呢,跟你的手比一下!”
两只手平摊比在了一起,婷婷的手真的比较好看,手指修长。
刘玉飞积蓄了一路的勇气,此时抑制不住激动,握住了女孩的手,婷婷的小手在发颤。
瞬间,刘玉飞感觉到一阵眩晕,幸福感直冲大脑,如白光般闪耀,心脏砰砰的。
这就是恋爱吗,如此愉悦,婷婷也是楞了,任他握着一起微微颤动。
窗外大雨磅礴,车灯闪烁,印在两人忐忑的身上,久久无语。
良久,婷婷顺着车辆颠簸,把头悄悄靠向玉飞的肩,小伙儿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猛烈的跳动,身体僵直着一动不动。
婷婷翻过手掌,俩人默契的十指相扣轻轻摩挲。俩人忘了身边的一切,忘了时间,忘了烦扰,忘了窗外的电闪雷鸣,享受着幸福时光。
刘玉飞心里享受着爱意在大脑、在身体的蔓延,沉浸在爱河,才感觉到爱情是如此美好,但愿这时光就此停住,但愿这旅途没有尽头。
天空越发的黑,大雨如注拍打着车厢响成一片,闪电时不时炸响,仿佛就在头顶,婷婷有些害怕,被刘玉飞半拥抱着。
此时高速公路可视距离极短,已经不适合行车,从司机的角度看去,大灯照射的前方只能看到几十米远。
黑云仿佛压在车头上,一道闪电从云端探下,银蛇狂舞,吐着毒信,一声炸响同时而来,刘玉飞只觉着头皮发炸,头发根根直立,满眼白光伴着轰隆声,突然就如真空中一样飞了起来,就觉得失去了体重漂浮着,不由的大声的喊着:
“婷婷、婷婷...”
刘玉飞双手狂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高速上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突然,一个巨大的球形闪电直击疾驰的大巴车顶,闪电是从一个非常大的螺旋状黑云中突出,乌云如黑色恶龙盘踞车顶,吐出巨大光蛋,闪电晃的他眼前一片白茫茫。
刘玉飞在白茫茫一片的光亮中,头脑疼的如炸开,又感觉坠入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光隧道,身体撕裂般疼痛,又觉得如坐过山车那样反复失重,口中无力的喊着:
“婷婷。。。婷婷。。。”
最后直接失去了知觉。
异时空绍兴四年,华夏大地长江以北均已经沦陷于东北女直番邦之手,天下大乱已经七八年了。
这一天在河南登封府北部山区,黑压压的暴雨中,一片山坡上,一群人正在拼死搏杀,有几个比较显眼的女子挥舞着刀剑,驱赶接近土匪。
山匪已经跟踪这批南逃之民好几天,通常难民很好对付,杀几名抵抗者威吓一下就行,这伙难民至多七八十青壮,加上老弱总共才三四百人,另外还有上百难民,一看有匪跟踪,早已吓得鸟兽星散。
等跟到了此处山区,正好下手,没料想点子出乎意料的扎手,刚一接近,这群人立即警惕的退上一座高山坡,山坡三面都长满竹林,陡峭难行,八名年轻女子、一名少年,外加十几个精锐家丁,竟然守住了唯一的上山路。
两边刚一交手,山匪头目窦七就叫苦不迭,唯一的上山路被堵住,攻不上去,想退却又没那么容易。
山坡上,有个高大少年悍不畏死,穷追猛打。
这人叫刘玉飞,家中称他刘大郎,身穿一身棕色皮甲,头扎文士巾,身材健壮,面容正气凛然,高高的骑着一匹青鬃大马,从山路上冲下,挥舞一柄亮银枪无人可敌,所过之处一片银枪闪烁。
他的身后紧跟一名绝色美女,是刘家最小的八姐,一身棕色皮甲,红色披风飞扬,只扎着少女髙髻,骑着一匹温和的胭脂马,手持弓箭,箭箭精准,每当有人侧面接近到刘玉飞身边,立即就是一箭飞来,粘着就伤。
就这么十几个能打的,一时间竟然杀得两百山匪哭爹喊娘。
幸亏老天突降暴雨,天空电闪雷鸣,突然一道巨型闪电炸响,就在那高大少年头顶炸响,远远看去如天神下凡,大概少年书生也被惊吓到了,一时呆在那里,青骢马被惊的一个嘶鸣,前腿高高跃起。
匪首看到刘玉飞人马都停在坡上,骑兵一旦失去速度,最容易被攻击,匪首窦七趁机从竹丛后面飞扑过来偷袭,狠狠一记钢鞭砸在少年头上,少年立马坠下马来。
匪首正要上去擒拿刘大郎,哪知道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后面远远跟着的刘家八个姐姐,发疯似的喧嚣起来,一个个势如雌虎,往土匪群中扑,齐呼大郎。
紧跟在刘玉飞马后的是八姐,刘八姐纵马前冲,撞飞持鞭偷袭的匪首,八姐大喝:
“休伤我家大郎!”
舒臂张弓,都不瞄准,嗖!嗖!嗖!三箭分取靠的最近的三匪,直奔面门,立马要了三人性命,翻滚下路旁斜坡。
刘玉飞摔下马来,晕乎乎的在地上挣扎、在泥地里爬行,他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觉得头痛欲裂,头晕目眩,他在泥水里,看到红色丽影来救他,就朝八姐方向爬去。
一只长枪正刺向刘大郎,八姐飞身弃马,马蹄声中,一团红云带着呼喊声,飞向大郎身前,红云落地,正是八姐用身子压住刺来的长枪,伴着落地水花,一支羽箭已经插入土匪脖颈,面对面的射杀了此人。
八姐泥水里也不起身反身又是一箭,大郎身后的土匪也捂着面门惨叫向后滚走,。
好个刘八姐,不顾一把刺向自己的腰刀,跪地挡在大郎身前不避不闪,硬是用弓箭在二三步的近身范围,迎面一箭射入土匪左侧心脏,把旁边一群土匪吓的举刀迟疑。
八姐一个鹞子翻身,不顾土匪,拖住刘玉飞翻身在泥水中滑行,八姐一边拖一边喊:
“大姐,二姐,快救大郎。”
大郎脑袋嗡嗡的,什么也听不到,任由八姐拖着滑行。
就土匪迟疑的这么一刹那,年约30岁的女子,这是刘大姐,上来不由分说就拖起刘玉飞就跑:
“大郎,你不能死啊!”
一众姐妹呼号着后退,在家丁的护卫下爬到山坡顶部。
八姐秀腰一拧,返身引弓又是连珠几箭,弓弦噌噌不停,大雨虽然让弓箭失去了力道,但黑暗中也很好的隐藏了攻击,土匪叫苦不迭。
突然雨中有土匪大喊:
“大王中箭啦,扯呼!扯呼!”
二百多山匪呼啦啦的就跑往后退。
这短短一刻钟多点的争斗,留下了几十名大声惨叫的伤者,双方着山坡对峙着,电闪雷鸣之下,暴雨如注,两边都不敢向前。
刘家八只雌虎不要命的杀伐,已经杀的土匪胆寒,这伙进攻的山匪原本是大宋的溃兵,几年前,由山东莱州地方官带来汴京勤王,哪知赶到时,汴京已破,归路已被金人断绝,这几百人就在河南到处游荡。过了两年,金人继续南攻,河南大乱,这股溃兵竟然落草为寇,首领还是原来的都头窦七。
良久,匪首二大王上前几步高声喊叫“各自把伤者拖回,今日之债我们来日再算。”
两边默契的各自拖回了伤员,所幸死者并不算多,山匪本是为了劫财,逃民为了自保,下手都还算不重,只是最后八姐的几箭为了救人,箭箭封喉,要了几人性命。
两边都不再说话,各自退后,山匪下了山坡,消失在雨幕中,天空仍然电闪雷鸣,山坡上众姐妹与家丁拖着昏迷不醒的刘玉飞也退回山顶,游荡在旁边的几匹马,均被后面的游民收拢了牵回坡上,还多出了几匹骡子。
山顶上一座破败古庙中,众人将刘玉飞放在供桌上,只见刘玉飞双目紧闭,头顶处鲜血还在流出,八个姐妹都六神无主,刚刚争战时人人如雌虎发狂,大杀四方,这会儿看到家中唯一的男丁躺在这里生死不知,都是哭声一片。
外面流民中有一老道,穿一身破旧道袍,长须及颈,虽然破旧且一身泥水,但仍遮不住道骨仙风。实际岁数应该会在五十上下了,他推开众人,远远的瞧了瞧刘玉飞,老道士开口说:
“众位娘子且慢悲号,刘大郎或还未死呢,你们且退开些,待贫道来看看。”
众人闻讯大喜,皆止住哭声,忙不迭的让开道路,请老道上前,这老道自称赤松子,是在十天前主动加入队伍的。平常与大家讲经说道甚得大家拥戴,在这一堆南逃民里隐隐的也算是能说的上话。
只见他就着案台上长明灯的豆丁小火,眯眼观察着刘大郎,大郎虽然已经昏迷,可看伤口并不算大,虽然脸上满是血污。
他命刘大姐取来清水面巾,慢慢将刘大郎头上擦拭干净,再来仔细探看大郎还是有鼻息的,并且呼吸还比较平缓,再看伤口为铁鞭伤到,实际破口只是看着吓人,并不算大。
心中稍定,大郎应该没有大碍,只是一时为钝器所伤,观其仍然气血旺盛、呼吸稳定,定是无事的。心想这大郎还真是个命大的,这一群人还有赖其庇护呢。
当下赤松子不再担心,单掌稽首为礼:
“众位小娘子无需担忧,刘大官人伤势并不重,且气血极旺,气息有力,定是无忧,估计半日定可苏醒。”
众姐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八姐说:
“请众位姐姐先安顿一下大家,我在此陪伴大郎。”
说罢,拉过一个破蒲团就跪在案几旁边,为大郎擦拭雨水,也将自己身上伤口稍作处理。
大姐这才安排七姐一道陪护在旁,然后与众位姐姐安顿南下的逃民队伍。
里面整治时,外边逃民已经搭了几顶油布帐篷,也有在树下搭起布帘子的,勉强遮住点大雨。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二三百人都大致上有了安顿,荒山僻野也只能将就了,赤松子也挨个为其他伤着进行诊断包扎,安排人掩埋死者,防止招来野兽。
各处俱在遮雨之处生的火堆,这早春的寒气才消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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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七姐、八姐护着刘大郎,正慢慢为他擦拭,一边擦洗,一边八姐悄悄流着眼泪。
实际上刘玉飞就是脑震荡,那土匪钢鞭打来时,正好刘玉飞穿越两世,闪电惊的马失前蹄,顺势躲闪了一下,只是被兵器擦伤,要不然钢鞭之下哪有命在,但大郎也着实被打晕了。
此刻被平放在案台之上,身上盖住厚衣物,且旁边生起了火堆,竟然慢慢睡着了,梦中想起白天与赵婷婷的生死离别,不禁大声呼喊“婷婷、婷婷。。。”八姐赶紧抓住刘大郎的手轻言安慰。
七姐听到,不禁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说道:
“八姐,看来大郎是无碍了,受了伤,还在叫着女人名字呢。我去告诉姐姐们。”
刘玉飞叫了几声婷婷,翻身沉沉睡去。
八姐是刘家的养女,七八年前靖康之变的时候,刘玉飞的父亲刘浩,从外面领回家的小姑娘。家里人并不知道她的原名,只按排行称呼她“八姐”。
八姐与大郎年同岁,小时候最为亲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时候两人打打闹闹的,从不见外。
今日刘大郎重伤之下,唤起八姐的原名婷婷,八姐一时想入了神。
一夜凄风冷雨,刘玉飞半夜还时不时的惊恐的叫上几声婷婷,紧紧抓住了八姐一只手整夜未松,八姐悄声拍打安慰,跪坐蒲团之上,陪伴到天明。
约在五更时分,天已微微亮,风住雨歇,倒春寒冻醒了营地中众人,赤松子与刘家几位姐儿一起走近案前,见刘大郎已经睡的鼾声响起,八姐也是跪依在大郎身边也已经睡着,手还牵着,众人不由轻笑出声,大姐心底一直把收养的八姐当成自家弟媳妇养,心想,这俩人还真是一双璧人。
八姐闻声醒来,向姐姐们问安,大姐端着一碗汤药蹲下身来,这汤药是老道起大早熬制,专门清血化瘀,大姐轻唤到:“大郎,大郎,醒来喝了这碗药!”
刘玉飞迷迷糊糊中,正与女友手牵着手儿互诉衷肠,你侬我侬之时,听得有人呼唤,朦朦胧胧的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是谁?
我在哪?
怎么头这么疼?
怎么有人叫我大郎?
怎么有人叫我喝药?
这台词好熟啊,在演水浒吗,突然又想起昨天飞跃虚空之事,难不成穿越到武大郎身上啦,不由急出声来:
“我不要卖烧饼啊,我要婷婷!”
睁开眼来一看,婷婷跪坐身边,穿着一身戎衣,一脸关切的看着他,刘大郎一看到婷婷才安下心来,双手紧抓住八姐小手再不放开,倒是把八姐闹了个大红脸。
大姐回身问老道:“道长,我家大郎讲些听不懂的话,这是为何?”
老道倒是不慌,说道:“大郎这是震荡了头部,许是有些神志不清,缓缓就会恢复的。”
刘玉飞这才慢慢坐起身来,单手扶住阵阵疼痛的额头,看向众人,七八位美女与一位老道正围在身边嘘寒问暖,殷殷关切之意溢于脸上。门外还有几个据说是姐夫的人往里探头询问情况。
猛然间刘大郎的记忆涌上心头,两世为人的记忆强行合并,就如两部分程序代码进行合并一般,一瞬间头脑里处处标红,刘大郎只觉眼冒金星,双儿嗡嗡作响,忍不住双手抚头呻吟出声来。
八姐连忙抱住刘大郎摇摆的头,轻轻拥在胸前,八姐轻声抚慰:“大郎莫急,莫急,姐姐们都在。”
也就是一会儿后,大郎慢慢恢复了,也许是大脑已经合并了两世的记忆,知道了此时的情况。
刘玉飞已经很确定自己肯定是穿越了,昨日电闪雷鸣之时刘玉飞就穿越了。
刘玉飞前世被人称为学霸,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毕业,智商与学习能力均碾压同龄人,各种学科竞赛大奖拿到手软。可才刚刚拉上妹子的小手,怎么就穿越了呢。
刚穿越还被人打了闷棍,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看着婷婷冲上前去与几十贼人厮杀,为救他奋不顾身。
也不知穿到了哪个平行宇宙时空,这时空竟然也有大宋靖康年间,他也叫刘玉飞,家中叫他刘大郎,他父亲叫刘浩。母亲生下刘大郎就因血崩而亡,父亲一直在外为官,实际上是姐姐们把他扶养长大。刘大郎自小就有神童的称号,大宋是一个崇拜神童的年代,刘大郎大约十岁就因为天资聪慧被举荐到太学读书。
自己家有七个亲姐姐,还有一个义姐婷婷,也就是八姐。听姐姐们说,汴京陷落之前,父亲舍家陪康王前去金营议和,后来就失去了联络。
金人南下,他们在老家别居藏了七八年,左右等不来父亲回家,又闻听父亲可能在已经随大军南下,这才举家南逃。
自己家十几个家丁,同族老幼,加上众姐夫家眷,已经近两百多人,一路上南逃难民络绎不绝,一看他们是官宦之家,纷纷跟着一起走,浩浩荡荡的走的极慢。这才被山匪盯得逃不脱,有此劫难。
信息太多,脑子有点乱。
刘玉飞闭眼思前想后,一会儿脑仁疼、一会儿脑瓜疼,先是愤懑怎么独独就穿越到了这乱世之中,还被贼人盯上,贼老天怎么就把他扔在了这个没种的朝代,两宋、金元这二三百年,华夏的脊梁骨都被人打折了。
这贼老天难道是让我来挽救赵家那帮窝囊废吗,有意思吗,别被弄成“莫须有”罪名,步了岳飞的路,我可没那么傻。刘玉飞刚刚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婷婷,真的是婷婷,还牵了她的手,她的容貌一点没变。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八姐长的与自己前世女友完全一样。
他昨日迷迷糊糊的看到了婷婷在泥水里救她,他也看到了婷婷拼死为他挡刀。
他听到了婷婷救他的哭喊,看到了婷婷衣不解带陪伴身边的殷殷关切。
在这具刘大郎身体的记忆里,八姐就是家里唯一能管住大郎的人。打小,家里七个姐姐都是宠着、惯着大郎,唯有这八姐把大郎管的死死的。
在乡下,大郎每次出去打架,都是八姐给他出头,八姐小小个头,抄起短棍子,一边跑一边喊:
“谁敢欺负我家大郎,让我来!”
刘玉飞想着小时候,想着八姐那张牙舞爪的小太妹形象,“让我来!”
想着那些温馨的记忆片段,刘玉飞不由感到心中一暖,不管是姐姐,还是婷婷,我来了这个时空,继承了刘大郎的身体、情感,怎么也要把婷婷保护好,对了还有那么多姐姐,他们都是真的关心我,不能辜负了他们,这是乱世啊。
乱世其他不重要,一定要拳头硬,要有兵,要能自保才行,我还是想办法先保住婷婷、保住姐姐们吧,我是谁,我是两世为人的学霸刘玉飞,或许我带领大家到南方大山里,找个地方窝起来躲过百年再说吧,我刘玉飞两世为人,这点还做不到嘛。
慢慢想定这些,情绪也稳定下来,刘玉飞睁开眼起身,平静的看看八姐,微微颔首,以目光安慰。刘玉飞转首看向大姐问道:
“姐姐们,我身体已经无碍,刚刚许是起身太急了,如今外面情况如何?”
大姐还没开口,急性子的七姐已经抢先说道:
“大家都吓坏了,都担心你的伤势。可算是好了,你知道吗?你夜里一直说胡话,叫着婷婷、婷婷的,也不知道是谁?大郎你真的好了吗?”
七姐一开口就叽叽喳喳的停不下来。
大姐见状忙拦住七姐的话头:
“大郎,昨日我们退上山顶,死了一个家丁,就是老管家赵忠的儿子,被流矢射中了头。死了三个跟随的流民,其他伤了大约十个人,不太严重。”
大姐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她继续给弟弟介绍,“早上我让刘孝去统计了人丁,我们家人加上跟随我们的大约还有二百八十人,青壮大概只有七八十人左右,但会武艺的也就十几个家丁加上众姐妹,其他都被打散了。”
“那伙山匪还没走,昨日退到了山脚就守在那里。我已经派刘节去探听情况,这会儿估计也快到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声音:
“大小姐,小人刘节回来了。”一个家丁打扮的人说着就进了庙门,略做个躬,就欣喜的道:“小官人你可醒了,真是神佛保佑。”
“小官人,小的已经打听清楚了,山下盗匪是山东那里被打散的兵匪,大概有两百人,为首的叫什么窦七。”
刘节是家里比较机灵的家丁,之前跟我们联络都交给他,刘节说:“小的从后山爬下去,在东南方向大概几十里的山里寻找到一个坞堡,堡主姓关,他们放我入堡打听这里的战况,土匪的大王被八姐射成重伤,已救回来,正气急败坏,说是要与我们不死不休,并且说已经发了绿林令牌给最近的山头,邀请几十里外嵩山上一伙兵匪前来,我们得早做打算才行。那坞堡的关员外说,这伙兵匪在地方上为非作歹很久了,百姓甚是怨恨。”
这边说着,二姐悄悄的拉了下大姐:“大姐,我听刚刚刘节说,从后山可以翻下去,要不然我们带上大郎悄悄逃走。”
刘节闻言回道:“二小姐,像我这样的身手的可以用绳索翻下去,不过这么多人肯定走不了,且山匪有几十匹马,如果发现了,我们也是逃不脱。”
二姐是刘家众雌虎中,最为护犊子的一个,她不想放弃,二姐继续说:“大姐,那我们不要一起逃,刘家只有大郎这一个独苗,我们在此拖住山匪拼命,赶紧让刘节带上大郎先逃吧。”
大姐闻言也有些心动,这弟弟是自己一手抚养着大,平素看的比自己命都重要。
姐姐们正思索间,刘大郎长身而起,哈哈笑道:“姐姐们,弟弟我是顶天立地的刘家儿郎,断没有舍弃姐姐们独自偷生的打算。昨日已经杀的这群土匪哭爹喊娘,要不是马失前蹄,早就赶跑他们了,我刘家可没有孬种。”
二姐还想再劝,刘大郎已经用眼神拒绝了二姐的提议,“姐姐,山下只是一群游兵散勇,不值得大家担心。”
大家只得作罢,不过心中也是欣慰,弟弟毕竟是不愿舍弃他们。
刘玉飞话说的漂亮,可心里并不踏实,两百多山匪,还有更多在路上,昨日一战自己这里就已经死伤惨重,如今就算是让他们回平地,老老少少的几百人,也跑不赢山匪呀。
刘玉飞这里搜肠刮肚的想破敌之策,前世各种历史小说、军事小说看的太多了,今世刘大郎也是熟知天文地理,各类兵书看了个遍,就是想不到能够破眼前危局的办法。
昨天一番拼杀,也让他知道了自己虽说自称允文允武,但毕竟是16岁的身体,气力有限,姐姐们平常一个打七八个壮汉没问题,但也架不住山下大队匪兵呀,伤脑筋。
只得先向刘节点头致意,“辛苦你了,先下去吃点早饭吧。”
刘大郎转头向七姐说“七姐,辛苦你去通知主要的人一起来庙里商讨一下对策吧。把老管家、还有几个姐夫都叫来,还有前天才加入我们的那家戚员外。”
“五姐,你找五姐夫一起,你们帮忙整理一下看看现在各家各户还有多少武器,大敌当前不许藏私,把盔甲、弓弩都统计进来。看看还有多少粮食。”
五姐自小聪明,善于算筹,五姐夫家本是汴京富商,这大队人马的衣食供应都是交给他管理。五姐、七姐应若而去。
“等等!”刘玉飞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戚员外!”“哈哈哈!打倭寇……哈哈哈……有办法了!”姐姐们看着发狂的刘玉飞,吓得不轻,赶紧七手八脚要把他抬到供桌上,跟老道喊着:
“道长快救救我家大郎,伤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