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兵荒马乱的时候,还是窦七的亲卫见机快,一看势头不对,扛起大王就往山下跑。
按说呢侍卫也是立功心切,救大王哎,救人如救火哎,这窦七被侍卫一拖、一扛,立即感到下体撕心裂肺的痛啊,破甲箭透衣、透甲、透小鸟、透竹椅,留下一片衣物、一片肉泥污迹挂在风中飘零。
窦七直接疼死过去,直到了山下营地才悠悠醒转过来,看着身前向他邀功的侍卫,挣扎着起来,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剑,这一剑使出来数十年的最强功力,直接削飞了侍卫的人头,可怜侍卫头颅飞跃的七秒钟里,还在思索大王这次一定会重赏我的。
刘玉飞率领六队士兵也不着急,反正也冲不下去,就对着地上屁滚尿流的土匪,一刀一个砍过去,只砍一条腿,让他们以后无法再残民。
一边砍一边赶,要求后面的队伍轮流上去见见血,其实队伍里有一大半的人从来没伤过人,看到满地血、残肢,好些人都吐的稀里哗啦,包括几个姐姐虽然能打,但砍人都下不去手。
其实这真不是刘大郎心狠,这乱世就是个吃人的世界,你不自保就只能被人奴役,好人不狠一些,就会死更多好人。
就这样慢慢冲到了山下,刘玉飞带着第一队、第二队堵在山脚下,命令剩下四队打扫战场,箭支、武器、盔甲、银两、财货一点都不放下。
搜身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这些流匪流转在河南七八年,到处烧杀抢掠,积累了大量金银,他们没有家人,所有财物都是带在身上,少则几十两金银,多则有二三百两金银,真不知道这些兵匪身上带着二三十斤的金银珠宝是怎么想的。
五队的两个农民从没见过这么多金银,为了谁先看到、谁先搜身的问题吵了起来,进而动了刀子,虽说只是想吓唬人,但一冲动误伤了一个自己人。把刘大郎在山下气的面皮发胀,但又不能丢下队伍去处理,八姐把他们两人全部捆起来,带上山等待大郎发落。
最后刘玉飞又压着保留的十来个俘虏,让他们掩埋一地的尸体,赶走砍伤的兵匪,清点了数目,这次连砍带射,再加上挤下山、踩踏的,共死了二十多匪兵,逃走的不算,最后被砍断一只脚,赶下山的就有不下三十人。
收拾妥当,赶走最后十名山匪,警告他们再害人定斩不饶,算是赦免了他们。
刘大郎最后一个退入山道,盯着二三里外聚成一团观望的山匪,狠狠的做了个割喉的手势。远远的那群兵匪顿时一阵寒战,向远处逃去。
到达山顶,大家都围了过来夹道欢迎,高声欢呼刘大郎,那些孩子们看向刘大郎都是崇拜。女子们满眼小星星,矜持些的就是小声念叨,奔放的已经张手欢呼刘大郎威武。
八姐看到大郎黑着脸,猜到他大概为了争战利品的事情,上去抓住大郎手臂说,“大郎别气坏了,都是小事,今天难得大胜。”
刘大郎拍拍八姐的手,“八姐放心,我自有安排。”刘大郎爬上巨石顶,大家欢呼更甚,过了一阵,双手下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听他发言,“今天我们打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打的兵匪屁滚尿流,大声告诉我,你们有没有怂!”
“没有怂!”
“大声点,都他娘的没吃饭吗?”
“没有怂!”
“没有怂!”
刘玉飞知道,普通人经过了杀戮,积压了太多的你死我活的情绪,如果不疏导一下,容易积压产生各种后遗症。所以先给大家宣泄一下。
“都是好样的,今天这场仗我们七十几个人,没有一个尿裤子的,有没有偷偷尿,我也不知道哈?”大家又是一片哄笑,情绪慢慢疏解下来,八姐在那嘀咕“粗俗!”
“今天我们在战场上都是好样的,以零伤亡的成绩击败敌人,敌人死了二十多,重伤三十多,可以说这一战是值得骄傲,值得纪念。不过。。。”刘大郎拉长了声调加重声音,阴着脸说,“今天有几个纪律我忘记提前宣布了,现在补上。”
“第一,我的兵永远不允许向自己兄弟亮刀子,兄弟都是要能替对方挡刀的,如果有人违反,定斩不饶!”
“第二,我的兵一切缴获归公,永远不许争抢战利品,包括人头战功、金银财货,战利品统一分配,如果有人违反,定斩不饶。”
“第三,我的兵不许烧杀抢掠,欺压良善。你们告诉我这三条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大家大声回应道。
“那么现在来说下这两个人的事,这两个杀才今天为了抢夺战利品互相动刀,该怎么处理?”
“杀一儆百,对自己人动刀,罪该砍头。”鲁横冲首先回应,他是军人出身,军营哪有什么慈悲可讲。
“大郎,念他们初犯,也没重伤,要不然这次算了吧,下不为例好不好。”二姐认识这两个佃农,开口求情。看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大都是求情,大郎开口道“他们已犯两条死罪,但是他们犯罪在前,我刘玉飞规矩定在后,我不能不教而诛,今天给他们一个教训,俩人分别责打三十竹杖,逐出队伍,以儆效尤。”
刘大郎深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队是暴力工具,必须用严刑峻法进行约束,没有约束的军队就是洪水猛兽,害人害己。当下就当众执法,由两个高大威猛的门神刘义、刘彪监刑,两个佃农被打的皮开肉绽晕死过去,好歹留了两条命在。
接着要求所有士兵将收集的缴获全部堆积在山上,金银如山,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群兵匪怎么如此之富。
忙活了半个时辰,五姐夫苏达兴总算整理好了数据,交给刘玉飞,共计有金二千多两,银三千多两,首饰珠宝一堆,铜钱一巴斗,长兵器一百零五把近战兵器六十五把,弓弩二十二具,小刀、斧头等等四五十把,箭支一堆,另外还有四十斤的步人甲六套,普通铁胸甲八套,皮甲十三套,都有限破旧。
接着大郎与姐姐们、老道等人略一商量,宣布重赏今天立功的士兵,集体首功属于第一队,十一人每人赏银三十两,其他参战五队士兵每人赏十两银子。
参与射箭的所有青壮、妇女、工匠全部赏五两银子。剩下的山上还有差不多两百人每人赏二两银子庆功钱。
所有人听到刘大郎如此厚赏,都一起欢呼起来。大家以为就这样了,谁知刘大郎却压压手示意大家禁声,接着宣布“刚刚说的是集体功,接下来还要说个人勇武功,刘孝开战时,临阵不乱,阵前斩杀杀山匪一名,得首功。赏白银五十两,刘八姐连珠箭射杀五人,威吓的兵匪阵型崩溃,自相踩踏,得次功。赏银四十两。”
众人一阵倒吸气,大郎好大手笔,银子就像水一样撒出去,又是一阵交头接耳,赞叹刘大郎赏罚分明,比如刘孝只杀一人,却比八姐杀五人功高,就很难得,因为比的就是你在战阵上真正发挥的作用,而不是抢人头的本事,如果单纯按首级记功,岂不是后来追溃兵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