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刘小将军真是仁义英雄也,我家东翁也是读的圣贤书,受的孔圣人圣言,怎可能去做那些背弃祖宗的事情。就说东翁到了这汝州也是积极垦荒、救抚百姓,行的都是宽仁之事,大齐国强征粮饷,东翁还与那李成恨不得刀兵相向。只是如今也是不得已,还请虞师兄指点迷津啊。”王师爷赶紧问办法。
“冯大人、王师兄,你们看这样如何,既然大军已经来到了汝州之外,肯定不能空师而返,于朝廷也说不过去,其它州县一般是开城向朝廷效节,有些很远的还主动派军来请。冯大人有苦衷,刘将军也肯谅解,不如你们就写上一封祈王师北伐折,我们代为呈送给朝廷,但现在先不对外声张,这样既让朝廷知道了你的忠心,又不会让你汴京的家人受到伤害,现在只是先遣军北上,还有点时间让冯大人想办法接回妻小。你们看如何?”
王师爷看向冯道忠,一脸希翼,这是很好的办法呀,又逃过眼前一劫,又在朝廷处留了退路,还能保全家人。冯道忠考虑了半响方才回道,“感谢虞师兄拳拳之心,就依了虞世兄的办法。等下请王兄撰写折子,我们具名写上对朝廷的忠爱之心。除此之外下官备下粮食两千石、猪羊一百头、银两千两作为对王师的犒赏之物,请虞兄帮忙带出去。务必请刘将军理解我们的苦衷,如王师大军正式北伐之日,冯某定当投效。”
“只是。。。”冯道忠又有些为难的说,“只是这几天如果洛阳的刘猊、李成大军来袭,我这里城小民弊,实在无法给先遣军出兵助力啊。不满虞世兄说,早上已经有亲近大齐的人出去报信了,冯某实在无法控制所有人。惭愧!”
实际上报信的人是冯道忠自己派出去的,他这话里话外意思是,我们向朝廷暗通曲款可以,但如果你们与伪齐刘猊、李成打起来,我可不帮忙。虞师爷听了呵呵一笑,也不反对。
“好,那我们就这么一言为定,如果李成来袭,我们杀番军一力当之,汝州只需要谨守城池即可。但话又说回来,我与冯大人、王师兄做保为证,请刘将军不要攻打城池,但怎么保证冯大人事后不与李成等贼子合起来攻杀番军呢?”
“虞师兄,这个你们不必的担心,你也知道我的家人皆在越州,至今还是与师兄家不远的山里,自然不会背盟。我家东翁也是重情重义之人,家中虽然尊亲已经不在,不过祖宗祠堂、坟茔都在越州,族中兄弟姐妹也具在越州,如果背誓我们二人皆不得好死、死也不得入祖坟。”
王师爷生怕又反复,赶紧就抢着替冯道忠下了毒誓,且把自己的底也翻出来,省的虞师爷反悔。
事情都谈完,酒就喝的热络起来,三人推杯换盏各自又聊了聊细节,两更时分虞师爷又由大框吊了下城,被斥候接上,打马回去复命。
与刘玉飞汇报了谈好的事情,又呈上了冯知府的折子,大家都是开心。其实虞师爷心里还略有遗憾,原想最好能一举把汝州劝降才是大功。
刘玉飞到不在乎汝州降不降,他让骑兵四处出击招降仅仅为了以攻为守,进而平安进入伏牛山。
他这学霸对历史熟悉的很,朝廷已经被金人打怕了,多次北伐都仅仅蜻蜓点水,这一带就算自己硬打下来也守不住,就算他们现在投降也靠不住,所以对现在的结果很开心了,当中表彰了虞师爷,就请他继续跟进汝州后面的事情。
让关铃、七姐带着人继续留守,自己赶往五里外的汝河大营。
大营足有三四个足球场大,依河边高地而建,刘节在昨夜就带人来到这里伐木树立栅栏,并且收集小舟准备做浮桥,汝河现在是冬季浅水期,宽约一里,最深处一丈,春水冰冷,只能依赖舟桥了。
刘玉飞赶到时大营已经安顿下来,三姐夫萧铭器正带着工匠、青壮在伐木造木筏,因为小船太少不够横穿河面,只能做些木筏凑数。
远处对岸也有火把闪烁,看来已经快要合拢,刘玉飞吩咐五姐五姐夫为工匠营人人提供肉食,奖励工匠们不畏水冷。
刘玉飞走了一圈视察义民,大队伍今天走的路足有昨天的双倍,还多了部分山路,但今天民众看起来不算很劳累,要不是有汝河阻隔,可能还能走更远。有了组织行动能力就是不一样。
当下又夸赞了跟随身后的谢知府,把谢知府开心的没口子的谦虚,谢园还应刘玉飞的要求,让队伍在大营的外面下风口处深挖了两间厕所,用芦苇遮挡起来,不允许随地方便,要求队伍里面都喝烧开的水,或者凉白开,不许喝生水。
就在刘玉飞刚坐下来,想吃点晚饭,远处两个方向有骑兵斥候回来了,先到的是登封后路上的斥候,“刘将军,已经有大约五六千伪齐军到了登封城外,还未攻城,领兵的是汉奸孔彦舟。关将军让带话,请刘将军尽快赶路,不可耽搁,不排除这汉奸孔彦舟会分兵来追义军。”
紧接着又一路斥候来了,滚鞍下马,水也不喝就赶往大营,“刘将军,洛阳方向有军队来了,目前不清楚总共有多少,我们只看到有四五百马军,后面步兵看不清楚,看旗号很有可能就是被我们打跑的京西南路统制李成,我们留了几个兄弟继续跟踪,小的先一步来报信。”
大营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大帐里众人有些安静。谢园、虞师爷等人心里有点打鼓,而已说不清是悔是怨。
岁数大些的大姐、二姐、老管家、迦叶等人均有些紧张,几个小将军到是没那么担心,只是一时也无措,思索如何应对。
杨遇、鲁横冲两人是老军伍,此时鲁横冲上前一步,“将军,没什么可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愿带精锐往汝州西北去拦截李成狗贼军队。”
杨遇也是很直爽,“既然这家伙上次没吃够苦头,那就再打他一次,我愿意与鲁兄弟一起去。这次取了他的狗头。”
“两位将军都很好,不过这次我们带着大部队,不宜与他们纠缠,小子想这样安排,大家一起看看要不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