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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见四野切实无风,命令百来人围着七八里方圆的防火隔离带的外缘,敲锣为号,几百个人同时点火,春天正是荒草丛生的季节,遇火就着,只片刻那参天大火直窜到半空高。几百个火点迅速燎原相接,烧成一片。
这时隔离带就发挥作用了,大火先向有柴草树木的内圈烧去,此时温度不高,隔了几十米的空白隔离带,野火找不到圈外面。等那大火燎成一大片时,外圈的灌木已经烧光了,只见一片火弧飞速的向圆心渗透。也有个别火点蹦出了树木、火绒到外圈,但迅速被人扑灭。这一夜整个山谷火光冲突,野兽横穿,那些狍子、松鼠到处逃跑,外围灭火的青壮还顺手打死了不少猎物,还有个别野猪、猎豹也都被堵在了林子里面烧熟了。
刘大郎怕火传到山中,一夜都没睡,与上千青壮拿着工具待命,一旦起风,就要把顺风方向的树木再砍伐一部分。幸运的是一夜都没刮风,也可能四面的大山把这谷地都挡好了,这些青壮都是带着赶工做出来的口罩,围坐在外圈静待天明。
熬到清晨,火场里面除了极少部分大树木之外,荒草、灌木丛都烧的干干净净,一片黑漆漆的灰烬,因为太干燥,一个冬天都没怎么下雨,四面几百个火点的作用,也在于把火场的温度最大化提高,这场大火烧的速度也极快,到早晨火基本熄了,只是圆心位置地面太烫还不能进去。
大郎带领大家带着口罩开始清理外圈,把烧死的动物尸体交给膳食营去处理,今天全部打牙祭。外圈温度不太高的地方把烧黑的树根清理了。大郎与三姐夫萧铭器、知府谢园、虞师爷一起勘察地形,他们带了很多的小竹棍,按照图纸对空地进行分片、划路,用小竹棍进行标识。
这是非常繁复的工作,哪里要留水井位置,哪里留公厕位置,还要有大一点的学堂、公衙、医院的位置。
道路尽可能宽阔,规划了两横两纵的井字形大通道布局,在衙门前预留了足有万人空间的广场,将来这里既然是演武场,也是市民娱乐广场。河边的一排位置一概没有建房,大郎要预留着,等民房建好之后建设工坊。
外面留了一圈今后建城墙的位置,尽管大郎心里觉得城墙有点多余,这四塞之地肯定要御敌于外嘛,但拗不过谢园、虞师爷他们,同时对百姓来说没城墙也太骇人听闻了,大郎知道这是人的一种心理安慰需求,留就留吧,反正建不建城墙也不是现在的事情,以后再说。
小镇的西面规划很快就完成了,西边主要建设成片的两层住宅,所有的墙是成片建设,这样可以更加结实,也能节约空间。建楼房最重要是要有巨木,这都不是事儿,金銮殿也不见得有如此多的巨木,划好片区之后,上千青壮立即进场甩开膀子挖墙基。
刘大郎把这里的规划工作交给谢园,好歹这是位知府老爷,也待过汴京西京的,这点小事难不住他,反正大的规划方案已经在图纸上画好了。把开挖的具体细务交给虞师爷,之前他就是做具体工作的,一点建房开挖的俗务可也是手到擒来。
因为中心位置还太烫不方便开工,多出来的青壮全去河边抬石头,此时是枯水期,老鸭河只是中间百米有水,河滩上满满的都是大石头,刘大郎让他们选一些大小合适的抬走,这些石头是现成的地基基础,可以省很多砖头,还更结实,墙体部分大郎还是打算全用砖头建,这样墙体空间更节约。
此刻上千青壮正在大郎的身边,喊着号子,抬着石头,新生活在向他们招手,他们现在正满怀信心,之前跟着大郎每战必胜,一路杀到了这老鸭河泮,这里怎么看都是一片世外桃源,小官人说了,只要肯出力,人人都有砖瓦房住,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以前在老家也只能住土夯的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如今到了这里顿顿细粮,还一天三顿饭,造孽啊,小官人怎么能对我们这么好呢,以前过年才一天吃三顿饭啊。
每一对人经过大郎身边时都把号子喊的震天响,小官人听到了,转身对他们一笑,他们就开心的浑身带劲。
大郎把砖厂那里的做法也照搬到了基地,膳食营把阵势铺开,加了盐的开水管够,一路上都是补水点。偶尔有受伤的立即由医护营扶走治疗,那刘家大姐、二姐、五姐也都在到处忙活,这些都是贵人啊,他们怎么能跟我们一样干贱活呢,有些老佃农看着都是眼睛湿润。
刘大郎与三姐夫、三姐此时正在就着图纸,商量着今后工坊的规划,背后热火朝天的工地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专注。
三姐夫此时很困惑,“大郎,你说的水车究竟是什么样的呀,我以前也看过水车,工部也由很多种水车的图纸,可是没听说过你讲的那种啊,水车都是车水灌苗用的,怎么就能自动打铁了呢?”
“啊,你都没见过!”大郎绕绕头,他还以为水车、风车已经是世上常用的器具了呢,再想想,也确实在齿轮等物品没有发明以前,确实水车作用有限,从唐朝就出现的的工具,到了大宋还只是小范围的车水使用,也就是做水车用。
“这个啊,回头我画一份图纸,你一看就明白了。”道理很简单,可是捅破窗户纸的事情可是要几百年才能达成。“三姐夫,规划呢还是按图纸上来,以后工坊都迁到河边,等民房建好,我们就开始建设工坊,先把炼铁工坊建起来。”
“好,听你的,不管你那水车是不是有用,把工坊建水边总归方便一些,最起码运矿石、铁块也方便点。”三姐夫萧铭器点头答应。
旁边三姐插话,“大郎你说他这工坊为什么建的那么远,离河边有两里路呢,这运矿石多不方便啊?”
“我估计啊,可能是因为这条老鸭河的原因,我听当地的老农说,这里夏天暴雨极其多,一下暴雨就容易出现洪水,所以河边不安全。”刘大郎沉吟着回答,“我们也要在夏天之前把这件事提前准备好,需要重新建设河岸。”
“啊,这很难啊,我看河道两边冲下的巨石极多,最大的有房子那么大,这洪水要是冲下来,我们就算筑坝也防不住啊。”三姐忧心忡忡,妨佛已经看到了洪水。
大郎摇摇头,三姐还真是操的心多,“放心吧姐,弟弟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随后三人又去了炼铁工坊,这里原来属于巡检司,建在河岸两里远的地方,原本也有几十名匠人,他们负责将运来的铁矿石破碎之后,练成生铁,然后用船运到南阳,供应伪齐朝廷使用,每年也能产七八千斤生铁,这里的铁矿品相非常好,有些河里还有铁砂,用船稍微掏一下就是一船矿砂,很是便当。
不过三姐夫萧铭器也看了他们的工艺,太过落后,昨天萧铭器就带着工匠营的人来,重新梳理了一遍生产流程,但还没来得及重新开炉。所有人都在那继续打制基地建设用的工具,工坊里叮叮当当的响成一片。
大郎先是看了一遍他们的打铁炉、打铁过程,心里直摇头,太落后了,不过现在也顾不上这里,先着打吧,反正农具什么的也还凑活,做兵器、盔甲可就太差了。
又跟着姐夫看了一遍工坊里面的炼钢炉,他们原本还是用的木材炼铁,守着煤山不知道用,这个时代不是没有人用煤,但还没有大规模的普及,只是有些地方凑巧有浅层煤,才会使用。而更多的地方还是使用木材烧炉,其它工艺先不说,首先炉温就没办法炼出好的金属。这些前世都是家里小厂玩剩下的,刘玉飞这样从来不进长的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暂时还顾不上这些啊。
看完工厂,大郎也没具体说什么,只是对工匠们勉励了几句,同时又原有的工匠许诺,只要大家好好干,每家都可以分房子,他们将会得到与义军同样的待遇,请三姐先给每名工匠分发了五斗粮食,感动的几个老工匠喜极而泣,一个个跪地要磕头,大郎赶紧把他们扶起来,一连声的说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