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营准备完毕,已派出所有斥候。请将军检阅!”斥候营的编制和战兵不一致,不是千人,留下汇报的只有一个名负责汇报的军官。一部分一直在外侦查,剩下斥候也在刚刚也都派了出去。
大军行军无论分为必须有斥候先在前方打探情报。斥候营一伍为五人,和正军编制不同,因为斥候危险更大,所有划分军功也更高,虽然汉军待遇无论将军和士兵都一样。可是在抚恤上及土地政策优惠上,会根据功劳计算。
主将无特别命令,在大鼓敲起的那一刻,斥候营必须全部出动。斥候营共有二十四伍,根据条例每伍相距一里,散布范围最大可达二十余里。可以说,塘骑就是军队的眼睛和耳朵。
斥候每人装备腰刀一把、弓箭一副,作为通信兵还有一面最重要的旗帜。说是旗帜其实就是旗枪了,枪长三米,枪头下置一面三十厘米宽的小旗帜。斥候如果发现敌人队伍,就左右急摇旗帜,后边的斥候看到后,即层层传递信息至主将处。如果敌人距离还很远,不是突发遭遇这种情况,那么只需要慢慢点动旗帜。要是敌人大部队气势汹汹,那么就要画圆圈摇动旗帜。一般的农民军,是不知道如此布置的,这些都是李清前世看过的书籍,又根据实际训练的情况加以改进完善后最终才形成的。
“收到,随时汇报情况。”传令亲卫大声回应斥候营的话。
“军粮检查完毕,军粮无损坏缺失,军粮足够大军食五日。”粮食大部分屯在城中,兵营内一般只有半月够兵营内日常所需,而按条例府内征战只携带五日军粮。多了也不好带,需要后期运输,特殊情况需要主将的命令。
“收到,原地待命。”
“备用军械检查完毕,按条例,长矛两千,大刀三百,弓二十张,箭三百只,短矛两千只。”甲胄及其他军械没有多余备用的,都用来装备士兵了。而弓箭手训练困难,
“收到,原地待命。”
“一切准备就绪,可随时出发,请将军指示。”传令亲卫转过身,面对李清大声报告。
“全军出击,保持行军队形。”李清看着台下数万军容整齐士气高昂的士兵,大手向文溪镇方向一挥。
“全军出击!保持行军队形。”传令亲卫啪的一声转过身,面对台下将领大声道。
“出击,保持行军队形。”台下站在各营前方的将军,转身对着自己营的士兵大喊。位于队伍两侧的两个营当先保持队形出发,随后内侧的队伍极有顺序,依次跟在两营的后方。
李清迈着修长的长腿,大步走下高台翻身骑上早已准备完毕一匹全身乌黑极为神骏的大马,亲卫营小跑着,紧随李清两侧。出营后,六营七营作为全军前锋丝毫不停留,继续向文溪镇快速行军。其余诸营则在原地等待,待大营内除作为后军的两个营以外的士兵全部出来以后,李清在军队中间,大军缓缓向文溪镇前进。
数万士兵行走在官道上,可谓是浩浩荡荡,无数灰尘扬起。沿途飞鸟惊起诸邪退避。
待李清带着中军抵达文溪的时候,发现文溪镇已经只剩下一片废墟,无论是土屋茅草还是高墙红瓦都被摧毁,粘满血迹的断墙和满地的残肢诉说着百姓的愤怒。而李清前锋正和灰头土脸的大明官兵,在废墟旁紧紧对峙着。
“反贼,漫山遍野的反贼,介甫该如何是好?”知府看到大军赶到,吓得面无血色的看向钱师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反贼,这和史书上写的不一样啊!”钱师爷双眼无神盯着邢县大军一脸的不可置信。他虽然知道邢县方面让他怂勇钱师爷出兵必然有自己的信心,也曾想过邢县会裹挟许多民众。可是农民起义的士兵都是手拿镰刀锄头,一副衣衫褴褛没有精气神的样子。可是对面的军队队列整齐士气昂扬装备齐全。
“跑,我们跑吧。”知府望着成千上万一片灰色的大军,恐惧万分的说。
“对,对。趁现在敌军没将我们包围,赶紧跑。”钱师爷连忙附和道,就算他和邢县有牵扯,可是乱军之中,可不一定能保住性命。
“不能走。”何大勇握着刀柄,挡在了两人想爬上马车的路。
“何大勇,你要干什么,还不快让开,想死在这里吗?”知府气势汹汹的怒视何大勇,恨不得把他吃了。
“敌军人多势众,我军将士本就有畏怯之心。现在若退,我军士气必然崩溃到底,敌军随后追击,我军能逃回府城者百不存一呀,大人!”邢县数万士兵,何大勇早就发现了,可是敌人先锋死死咬住他们,他们若退,必然是兵败如山倒。他是主将,即使跑回去知府肯定会把责任推到他头上,退后是死,死战也是死。不如和敌人一搏,万一敌人是个样子货呢!
“反贼有几万人,你疯了吗?”知府看着何大勇大喊大叫道,他们才三千士兵还在刚刚抢掠文溪镇的时候,伤亡了几百,即使对方靠人命堆,也能堆赢了。
“嘣”的一声,何大勇拔出别在腰间的长刀对着知府大喝道:“敌人不过是一些刚刚造反的泥腿子,我军士兵久经训练,敌人必不会是我军一合之敌,还请大人在此督战。”
“嘣,嘣,嘣”何大勇的家丁们都抽出长刀,齐声喊道:“我军必胜,请大人在此督战。”
“你,你们……”知府用手指指着这些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钱师爷用力将知府的手指拉回来,干笑着对何大勇一干士兵说道:“好说,好说,我们就在这里不走,等何大人破敌。”说完后,又低声对知府说道:“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等等,万一何大人战败,我们有马,再跑也一样。”
“谢大人。”何大勇不再看二人,转身重的凝望着如排山倒海而来的灰色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