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冉冉升起。
李清上午找来李志李敢还有四叔,一共四人准备去镇上的地主借粮,以望能帮助村中之人度过这个灾年。
村中之人虽然知道赵有才,贪婪无度,心里却仍然企盼李清多少带些粮食回来。
临走之时,李清将父亲留下的一柄大刀带在身上,众人不知为何。李清说是怕借来粮食,有人抢走。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四人一行很快,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镇上,来到了一个朱红大门旁。
“两位兄弟,我前来拜会贵府家主,还望通传一声”李清拱手对守在大门旁的两个家丁说道。
“去去,哪来的,我家家主岂是你等小民说见就见的”其中那个高瘦家丁不耐烦的道。
“哎,你个狗东西,敢和我大哥这么说话。”李敢怒瞪着双眼,似乎噬人的猛虎一般。
“我,我没有”家丁看到李敢噬人的目光,有些发怯的转过头,不过看到朱红的大门似乎又来了勇气。
“想见也可以拿一两银子来,我就去通传。”家丁对自己刚刚的畏怯感到十分恼怒,十分不客气的说道。
“一两,俺看看你的脑袋值不值”李敢对家丁的贪婪感到震惊,要知道一两银子在明代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普通家庭不少天开销了。
“好了,小敢我们就在这里等好了,只要能要到粮食,我多等十天也愿意”李清面带忧色,伸出手阻止了李敢向前的脚步。
李敢仍有些愤怒,不过出于对李清的尊敬,就没有再和家丁计较,而家丁害怕李敢真的犯浑,也没再说什么。
李清四人,就站在大门旁边一直等候。偶尔有旁边的人经过,询问四人所为为何,李清据实相告。人们都只是微微摇头叹息。虽然有些人感动于李清为村民求粮的举动,但都不看好李清能要到粮食。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晌午,众人都满头大汗李清仍不愿意离去。又过了一会中午看到一个身材肥胖,似乎要把绣着花纹的精致衣服都撑爆的老头从门口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个尖耳猴腮的瘦弱中年人。
“赵老爷请留步”李清赶忙上前一步拱手道。
“哦,你是谁呀”赵有才正眼都没看李清。
“在下乃李家村村长,今天特来求粮,希望老爷能救救李家村的贫苦百姓,员外若是愿意借粮,李清愿凭老爷驱使”李清目光诚恳,似乎生怕赵有才不答应。
“笑话,要是人人都来我家求粮我都给,那我岂不是要饿死,再说我家又不缺长工,要你有何用”赵有才目光中透漏着不屑,根本不为李清的话所动。
这些年每遇到灾年,赵有才就挑选其中身强力壮体型庞大的人为赵家长工,对老弱从来是不闻不问的。
而邢县这些年虽然没发生过像今年一样严重的旱灾,可是大大小小的灾难也有,赵家长工早就够用了,再多也只是浪费粮食。
李敢看到赵有才居然这么嚣张的对李清说话,上前一步,刚想发作。不过被李清一瞪,李敢顿时停了下来,再不敢有所动作。
周围的百姓看到似乎有热闹可瞧,纷纷围了上来,不过大家对赵有才有着些许畏惧,只是远远的围着不敢过于靠近,而赵有才想看李清的笑话,也没有驱散人群。
“那老爷究竟如何能借粮给李清”李清目光变得平静如水。
赵有才笑了笑,看着李清,又指着远处墙角的乞丐“你背上不是有刀吗,只要你杀了那个乞丐,不仅给你粮食,还另外赏给你十两银子,如何”
“李清做不到,乞丐的命也是命和李清的命并无不同,李清不能为了救人而去杀人”李清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哈哈,你就是个胆小鬼,孬种,你害怕吃官司而已,要我说你们这些贱民就活该通通饿死,活在这世上碍眼干嘛”赵有才嘲讽的看着李清。
“散了,都散了。本老爷还有事呢,你们这些贱民都让开”
众人纷纷避开。
赵有才扬长而去,根本不理会众人愤恨的目光。
“大哥何必拦着我,不然我非得打的那狗贼满脸开花”李敢愤愤道。
“小敢,你要记住懂得暴力的人是强壮的。而懂得控制暴力的人才是强大”李清眼中古井无波,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
“俺不懂,不过大哥说的肯定是对的,俺相信大哥”李敢嘿嘿道。
李清望着赵府呆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转向众人。
“好了,大家都还没吃饭,我们去前面的酒家吃点饭吧。”说着李清带着众人向远方方的破旧酒家走去。
“店家,来两个小菜,再来几坛酒”李清对着手撑在桌子上,快要睡着的店老板说道。
“哎,不好意思,各位客官,小店早就没有菜可卖了,小的在这只是打算把剩下的酒卖掉好换点粮食吃”店家揉了揉眼,好似没有睡醒。
“算了,算了,给我几坛酒,我带回村里吃吧。”李清无奈说道。
“好嘞,我马上给您拿”店家一边说一边去把酒搬来递给了李敢。
李清付过钱,转身和众人离去,准备回村子。
众人一行走到城外,经过一边树林,天色好似越来越黑。
“大哥,有些不对劲,晌午刚过不久,天怎么黑的这么快”还没等李志说完,树林中又突然起了一阵雾,已经完全看不清了,众人都是面色慌张。
“嗷,嗷”前方突然穿出来一阵狼嚎声,声音刺耳响亮。
“清,清娃子,前面好像有狼,我们赶紧回去吧”四叔的声音中带着颤音。
“对啊,大哥要是一只我自然不怕,可是雾气太重,完全看不清,万一是一群就不妙了”李敢的眉头拧在一起,他虽然勇猛,但赤手空拳,也不可能打过几十只狼。
“哈哈,我去看看”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李清仰天大笑。然后推开众人,拿出背在身后的刀,走向前方。
李清走到前面,雾气似乎散了少许。隐约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白狼,对着天空血红的月亮仰天长啸。
突然,白狼转过头盯着李清。眼中充满了人性化的残忍,长啸一声,向李清扑了过来。李清赶忙挥着手中的长刀向白狼劈去,只见白光一闪,白狼短成两截。
这时天虽仍然黑暗,但是浓雾已经散去,三人赶忙赶了上去。看到断成两截的白狼,皆大惊失色。心里都不明白这么大的狼居然会被一刀劈成两截。
“小敢,大哥我饿了,去找些树枝,我要烤了这白狼”李清豪迈的说道。
李敢虽然觉得白狼必为神异,但其为人粗犷,白狼又已经被李清砍死,就立刻去捡树枝,烧火。而旁边两人还在呆立中。
不大一会,狼肉就烤熟了。三人皆不敢吃,只有李清一人一边吃肉一边喝酒。吃完还嫌不够,又催促几人接着烤,一直吃了约五十斤,把酒喝完,才躺在旁边沉沉睡去。
几人无奈,只能一人拿着狼皮与剩下的狼肉。另外两人抬着李清往村方向走。
走了还没几步。忽然,昏暗的道路上出现了一道人影。还隐隐有一股啜泣声。
三人走到面前,看到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路中间哭泣。
三人连忙询问“老人家,为何深夜在此哭泣呢”
老妇人一边抽泣一边说“我儿子是白帝之子,化形成白狼,在路中间吸收月华和天地间的灵气,挡住了玄帝之子的路,被他杀了,所以我才会在这哭泣”
“胡说八道”李敢觉得老妇人在骗他,想伸手去打老妇人。谁知道才到老妇人面前,老妇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吓了李敢一个哆嗦。
三人不敢久留,连忙带着李清往村子赶去。出了树林,天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看太阳,好似还是下午时分,三人大惊,脚步更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