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老子吧！老子不活了！”金大统领哀嚎道。

　　“至于吗？金先生。”小汪大夫摇晃着脑袋，打开盒子。盒子展开成4层，小汪大夫掀开最上层的布，露出了里面的一大排各种规格形状的刀子。

　　“小，小汪大夫。”一个伙计哆嗦着说，“这个金百万是强盗头子，咱们的二掌柜的还要留着活口。您可不能就这么把他给解剖了啊。”

　　“解剖？谁说我要把金先生解剖了的？”小汪大夫看着这位伙计说道，然后一拍脑袋，“你说得对啊。我以前解剖的都是死人，这回有机会了，的确应该解剖个活人看看。机会难得，实在是难得。常言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你的建议很好，非常有创意，有建设性。”

　　这位伙计嘴一咧，眼泪都下来了：“小汪大夫，我可没有建议您把这个大活人解剖了啊。天地良心，我切个猪肉都不敢，怎么可能说要把一个大活人给切了？”

　　“赵哥、王哥，咱们二掌柜的跟您二位说了吧，在这里都听我的。”

　　“对，但是——”

　　“我现在要那个活人解剖开来看看，赵哥觉得用这位金先生不合适。要不用王哥？”

　　王哥脑袋晃得像帕金森，嘴里已经说不出话了。

　　“王哥不同意，那就赵哥？”

　　赵哥的脑袋晃得像晚期帕金森，比王哥更胜一筹。

　　两位伙计当然都知道小汪大夫是在顺嘴开玩笑，但是从小汪大夫嘴里说出来的话，就算明知道是玩笑话，也是阴风刺骨，让人每个细胞都在打颤。

　　“王哥、赵哥都不同意，最后还是得金先生嘛。你们俩看人家金先生，不愧是江湖上的豪杰，眉头也不皱，眼睛也不眨。哪像你们，脑袋瓜子晃荡得跟蒸汽机似的。”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我要说个不字，我就不姓金。”金大统领十分看不起两个伙计的怂样。对于动刀子的事情，金大统领向来是无所畏惧的。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金先生。”小汪大夫摇头晃脑地感叹着，转过头温柔地问金大统领，“金先生，咱们先把裤子脱了吧。”

　　“不要！”金大统领变脸的速度144Hz刷新率的手机都跟不上。

　　“金先生，您贵姓？”小汪大夫这句无厘头的问话，直击金大统领的要害。

　　金大统领的脸憋得通红，也说不出话。

　　小汪大夫从盒子里拿出一把刀，直奔金大统领的屁股而去。

　　“小汪大夫，小汪大夫。”王哥从帕金森状态中恢复过来，心急火燎地劝阻，“您可不能就这么把他给切了啊。”

　　“咦，你怎么又建议我切了金先生啊？我只是要切他的腰带而已。”小汪大夫凑到金大统领脑袋边上，问金大统领，“金先生，我这位王哥是不是欠你很多钱啊？要不就是你俩有仇。”

　　金大统领还是说不出话，脸色到是不那么红了，变成黄的了。三个大男人都一眼不发，喘气声倒是非常有力。

　　小汪大夫见没人再吭气，握着小刀的玉手一挑，锋利的小刀割断了金大统领的腰带。要说金大统领还是相当朴素的，腰带也只是个布条而已。

　　再看金大统领，脸色又由黄色变成了绿色。

　　要是史健在场，一定会建议把金大统领竖在繁华的路口。金大统领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黄，一会儿绿，真是一个纯天然不用电生物交通信号灯。

　　接着，金大统领觉得屁股一凉，然后就学习王哥、赵哥两位伙计，全身抖个不停，做帕金森患者之状。

　　“哎呀，金先生。您的屁股实在是好啊，白里透红，美过多少姑娘的脸。要是光着屁股到街上转一圈，会羡煞多少姑娘啊。”

　　说金大统领的屁股有多美，实在是有点对不起“美”这个字。但是要说白里透红倒是真的。白，一半是因为屁股晒太阳少，本来就是人身体上比较白的部分，总归是比脸要白一些；另一半是因为金大统领的血液流通，因为心理原因，流向屁股的血液暂时比较少，因而显得比平时更白一些。至于红，是一些不专业人士用鞭子和棍子形成的临时状态，倒是和女人化妆有点类似。

　　“把我光屁股抬出去游街，我也不说！”金大统领发起狠来。其实金大统领大可不必这么发狠，作为一个强盗，当然要有完全不要脸的职业觉悟。一个脸都不要的人，让别人看一下屁股还要这么不情不愿啰里啰嗦，实在让人难以理解金大统领的心态是如何养成的。

　　“失败。”小汪大夫对着两位伙计叹了口气，“金先生是一位软硬不吃的好汉啊。撬不开金先生的嘴，我非常的生气。我一生气就想切个人消消气。你们看，我把家伙都带来了，今天无论如何得切个人。”

　　两位伙计面面相觑，内心都是一片茫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这个天使面孔魔鬼内心的小汪大夫把金大统领给切了。

　　“还好我们医馆里还有存货，两位哥哥要是想一块看看就留在这里，要是没兴趣，就请把我们医馆的几位学徒都叫来，让他们顺便带个死人来。实在没有整个的，带两个半人也行。”

　　两个伙计飞一样地跑了，片刻之后4个人飞一样地跑来了。这4个人个个情绪高昂，一路上吵吵嚷嚷，对于谁下手切什么部位争论不休。

　　等这4个人到近前站定，金大统领才看清原来还有第5个人。只是第5个人不是自己跑来的，是由这4位抬来的。不但是抬来的，而且是包得严严实实地抬来的，并带着浓烈的酒气。

　　这第5个人金大统领还有些眼熟，大概是他做大买卖的时候临时召集起来的同行。这位同行姓什么金大统领已经记不太清了，反正也无所谓，那位同行已经无知无觉，看起来在烈酒里泡了不止一天两天了。

　　安庆府里史家的5位医馆学徒到齐，当真算是大阵仗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里有5个惊世骇俗的医馆学徒，1个名动一方的江洋大盗，还有1个虽然作者没有给起名字，但是已经死了的江洋小盗。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更何况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江湖中，争斗更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好意思，描写得有点夸张了。惊天地就不见得有，泣鬼神倒是有——至少那位死了的江洋小盗如果有知，一定会哭得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