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崛起在西南
第二卷四分天下独占西南
第134章敌后抗虏与蚂蚁搬家
靠着请来的私盐贩子，总算打退了刘良佐的进攻。
晚上，大家照样不敢升火，只能就着水吃着麻花糕。丁朝宗还没有苏醒，兼职医务兵又用烈酒帮着擦拭了一遍伤口。
石清海看着这些私盐贩子，很多都是破衣烂衫，要不是他们基本都是面带凶相，肯定会把他们当做无家可归的流民。
张口几次张口想问点什么，感觉又没想好怎么开口，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可听说私盐贩子都挺赚钱的，怎么看你们还如此窘迫？”
“私盐也分很多种，他们这是灶户私盐，还有一种是官办私盐。”胡育才一旁解释道。
“这两种私盐有何不同？”
胡育才继续说到：“人离不开盐，大明实行盐业专卖制度，就相当于收取人头费。
盐场产盐，盐商贩盐，然后向朝廷缴纳盐税，这本利国利民之事。
可盐利巨大，缙绅士宦都想染指。随着朝廷纪法松弛，官商开始勾结起来逃避盐税。这些盐商明里一套账，暗里一套账，大部分盐都未缴盐税，私自贩运。
但主管盐业的官员都早已和这商人勾结在了一起，其中也少不见了那些勋贵的影子。
这就是官办私盐，获利巨大且没人追查。得利的是盐商和那些勋贵、官员，吃亏的是朝廷。
虽然盐业利大，但处在两端的百姓和烧盐的灶户却并未因此而获利。
灶户低价卖盐，百姓高价买盐。灶户长期处于温饱线上挣扎，于是就有一些灶户美美私下截流一些食盐，提高一些价格卖给那些专卖贩私盐的人。即使这样，百姓最后买到的这些盐的价格也是最低的。
这就是灶户私盐，但他们触动了商人和权贵的利益，一直是那些缉盐士兵的重点围剿对象。
“剩下的我来说吧，”胡育才说道：“我父亲以前也是干这行的因此和这些人有些许交情。
但这行虽然获利不菲，但是风险也大，经常会有伤亡。于是我父亲在我十级岁时有了点积蓄就开始转行。现在两淮被清军占领，盐路断绝，他们已经半年没有收入。”
“在下护国军石清海，多谢各位义士相助。”
“好说，好说。对付鞑子我们义不容辞。”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似乎在他们中颇有声望。
“仗义每多屠狗辈。那些权贵一个个世受皇恩，鞑子来了投降的比谁都快。往往奋起反抗的都是底层百姓。完事后我一定禀明元帅，为你们请功。”
“不足挂齿。”中年男子只是拱了拱手就不再言语。
“石队长莫怪，江松明江大哥一向不善言辞，但他为人特别讲义气。”刘荣林怕石清海误会忙解释道。
石清海把他们所有的麻花糕都拿了出来，大家一起分享。如果能坚守到援军到来，就不愁吃的，如果不能，拿就算吃的最后一顿饱饭。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经过一晚的恢复，丁朝宗总算舒醒，也没有发烧。
侦查员也带来了消息，尼堪还是分兵几路。尼堪经过昨天一天，已经大概摸清了运银队的虚实，看来今天有场硬仗要打。
在这山地之中，满清的骑兵优势发挥不出来。也没有那么大的战场让尼堪这两万多人同时投入。这可能是有利条件。
现在有了江松明这些援军，碰上尼堪的哪一路都不怕，只要不被缠住。但人数的增多，肯定更加容易暴露，这也是没发的事。
整整一天，石清海率领着这些人在山间奔跑。几次差点被尼堪和刘良佐包围，都堪堪的跑了出来，但也为此损失了一半的弟兄。
到了傍晚，尼堪还没有收兵的迹象，想一鼓作气把石清海他们解决掉。
他现在已经十分确定从南京运出的银子应该就在着附近。因为对面的人明明打不过，还在苦苦纠缠，有很多可以一走了之的机会也放弃了。
此时，石清海他们已经被围在一处山腰上，几条路都分别被尼堪的大军紧紧锁死。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弹药也早已消耗一空。石清海看见旁边的江松明也是伤痕累累，全省都被鲜血染透，其他人也大抵如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远处有枪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的援军来了。”石清海大吼道。
大家都有听到这枪声，听到石清海这么说，精神都为之一振。
枪声越来越近。
“主子，外面有一大队人马正在靠近。”一包衣奴才向尼堪禀告道。
“可知有多少人？”
“山高林密，无法统计，至少不下五千之数。”
“南蛮子的援军来的这么快，我们以疲惫之师迎新来之敌，胜算不大了。看来这次注定无功而返了。
命刘良佐组织人手断后，其余人撤离到山间开阔地带。”
尼堪的人马在山中处处受限，他准备把人马集中在开阔处观望一下。
刘良佐此时郁闷无比，本来跟着尼堪远离了多铎，以为可以放纵的劫掠一番，没想到还是干的脏活累活。
尼堪的大军退出了围攻，援军和石清海顺利会师。
来的是整编第三师的主力营，人数有六千人。
“你们能及时赶到可太好了，再晚一点你可就见不到我老石了。”
他们这运银队本就是从第二师团抽调的精兵强将，和来人自然很熟。
“还不知道你老石，命大的很。”带队的是第二师下面的一个长。
“要不我们趁尼堪撤退之际，攻他个收尾不能相顾怎么样？”石清海这次一直被压着打，很是憋屈。
“你怎么知道尼堪使得不是拖刀计，就等着你去。”那营长说道。
石清海……
“来之前师长交代，这次的任务就是运银子，不要多生事端。”
“尼堪就守在外边，这么多银子怎么运出去？”
“还能这样，人背呗。来了七千人，每人不到六十斤（一斤十六两）”
“江兄弟，你们这次也损失惨重，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石清海向江松明提出了建议。
江松明跟另外几名头目商量了一番：“这里我们已经呆习惯了我们还是决定留在这山里。
不过山里物资紧缺，我希望你们能支援我们点物资。粮食，银子。最好能有你们用的那种遂发鸟铳。”
“嗯，王元帅专门交代过，以后江西、浙江这一带就是双方反复争夺的地方了，敌后抗虏武装能有效的牵制住敌人的兵力。”营长说道。
“既然元帅都说了，那就把你们带来的麻花糕都留下，在留下十万两银子。山中的弟兄是真的苦啊！”石清海说道。
“那你也得多少留点啊，这一路的距离可不短。”
“江兄弟，只能先给你留下银子和吃的。这鸟铳如果私相授受，将会受到军法处置。
不过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定禀明元帅，元帅一定不会吝啬的。
还有这丁兄弟也是条汉子，现在受了伤，不能远行，也只能跟着你们了。”
“放心吧，石队长，只要有我们在这，鞑子在这里就别想安宁。”江松明也许是感受到了这离别氛围，难得的说了句完整的话。
真的是蚂蚁搬家，这么多银子要靠人力背出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