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再会李自成

　　王永川一行三百多人来到了西安城，西安府现在龙蛇混杂，要不是有蜀王府的面子，还真找不到地方落脚。就这样还是小顺子拿着蜀王府的腰牌，到秦王府上拜见现任秦王朱存机，虽然没见到他本人，但也好不容易弄到的一处院落。

　　王永川以蜀王名义来西安，按理是不能去拜访当地属官的，但他还是叫人向巡抚衙门投递了帖子，一来他千里迢迢到此地的目的之一就是来发掘人才的，现在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刷存在感；二来现在西安城内无主事之人，陕西巡抚汪乔年在崇祯的催促下已带着东拼西凑的大军出潼关，以解开封之围，现不在何处。

　　现在还有十多天就到了崇祯十五年的，这个春节注定要在异乡度过，这也是王永川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个春节，这两个春节都是在路途中过，这种日子恐怕要等到天下安定才能结束，他有点怀恋后世大家不以为然却安定祥和的春节。

　　现在的西安城也毫无春节的气氛，说是人心惶惶也毫不为过，人们都在为生存而奔波。陕西本来就连连大旱，再加上连连大战，王永川带来的粮食只够自己的人使用，对这全城百姓来说是杯水车薪，老百姓在为下一餐在哪儿奔波。而有一官半职的人都在为自己下一刻会不会被派出去剿匪而担忧，出城剿匪意味着九死一生，基本有去无回。

　　在这陕西现在很好招募人手，一顿饱饭就成。他的博雅轩也开了起来，这里不是为卖，而是为买。他聘请了一位叫高德肃的高掌柜来负责在西安府的博雅轩，没花一辆银子。只是负责他们一家的一日三餐，然后答应一但西安情况有变，将接他们去四川。这位高掌柜可不比前面的周掌柜、冯掌柜。他在西安城里开这古玩铺已经四代人了，正宗的祖传手艺，现在铺子开不下去，到不至于饿死，但为了给自己家留条后路，才答应王永川来做博雅轩的掌柜。

　　都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这话一点不假，博雅轩还没开几天，就收到了不少好东西，而且价格还奇低。

　　王永川命穆兰忻四处打探西安城内的是否有可用的人才，包括工匠，文人，武将，只要愿意都可以随他去西川，由于路途遥远，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随他去四川的，出发之前他会甄别一番。又命王大柱尽快在西安建立起完整的情报网络，趁着这个权利真空期。不要吝惜银子，错过了这个时机，花再多的银子也达不到效果。最主要的就是把赵二派出城去，现在是时候联系李自成了。

　　赵二打探回来的消息，李自成正带领大军围攻洛阳。

　　留下其他人在西安城里继续各司其职，王永川和赵二、吴强、张华勇一行四人乔装打扮，来到了李自成的大营，毕竟他还要回到四川，不能太过招摇。

　　这时候的李自成的大营也不负当初的商洛山中的样子，大营连绵数里，但也不负当初的井然有序，特别是外围杂乱无章。

　　王永川被兵卒带入位于这连片大营的正中心，李自成的大帐之中。帐中熙熙攘攘，大笑声不绝于耳。不在是当初全是穿着盔甲的武将，现在帐中还有不少穿着长袍的文人，只见靠近李自成的一文人眉目有神，身形修长，让人感觉鹤立鸡群一般。这人很可能就是河南公子李岩。

　　“拜见闯王，幸不辱命，在下为闯王收集到十数车硝石硫磺，正在西安城外，等闯王派人接收。”

　　“我还以为你顶多会派人运送点食盐过来，没想到你还够胆来陕西，还带来了硝石和硫磺，不错。”

　　“现在我大军正围攻洛阳，洛阳城大墙高，你这批东西运到，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宋军师，你就安排人到西安城外去取回，小心点，不要被官军发现。”

　　一名身材矮小的穿着长袍的人领命而去，想必这就是军师宋献策。

　　“你说，你想要什么奖赏。”李自成很高兴。

　　李自成还是和以前一般，说话毫不拐弯抹角。

　　李自成虽然攻下了许多州县，现在更是号称五十万大军，但他还没有打下一个像样的大城，之前虽然占领过襄阳，但那时还处在官兵的围剿状态下，没有获得他想要的大炮和火药。可以说这批硝石和硫磺送来的正当时，但王永川千里迢迢运来的这个举动，更让他觉得人心所向，大业可成。

　　“在下能为闯王效力，是在下的福气，哪敢要什么奖赏。”王永川说道

　　旁边另一位穿长袍的文士说：“现在全营都在为攻打洛阳全力以赴，也不知这位王朋友可善于何事，在下也好寻了好位子。”

　　说话的是大名鼎鼎的牛金星。

　　“那你先跟着牛军师在在营中效力，等拿下洛阳在一并奖赏。”李自成听见牛金星这么说话，微微有点皱眉，说完就让王永川退下。

　　至始至终，这李岩都没有说一句话。

　　王永川也不想在大帐多呆，总觉的里面很压抑，可能是在那里刻意奉承李自成，给人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王永川随着吴强在找寻他的大哥吴刚，当初留在李自成麾下效力。

　　随着李自成队伍的壮大，吴刚也从开始的护卫亲军变成现在的独领一军，虽然不似刘宗敏、袁宗第这般领着李自成的精锐老营，但也还领着几百精壮兵士，不用像那些新在河南才归附的将领，需要在攻城前期领着一群老弱妇孺如蚁附般拿人命去填城墙。

　　兄弟相见，分外高兴自不必提。

　　而赵二需要去拜访李海认识的各级将来，送上他从四川带来的礼物。而王永川趁机一同前去，他将要在闯营中待很长时间，而他这次来就是来挖李自成的墙角的，当然要去好好拉拉关系。现在不为他所用，没有关系，结个善缘，以后哪天会派上用场。这次来闯营，王大柱没法跟来，这建立情报网络的是只有他自己慢慢来了。这里不比其他地方，现在正是李自成饿事业上升期，一切以安全为上。

　　当夜，王永川、吴刚、吴强秉烛夜谈，吴刚向王永川介绍了他这一、两年来的情况和李自成大军现在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