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黑色炸药

　　王永川接着说道：“想必你在此停留这么久，一定是担心盘踞在夔门附近的张献忠。现在朝廷的大军都已被派到河南与陕西去了，此处已无大军来剿灭张献忠，你注定了无法完成这趟差事。无法向朝廷交待。

　　都说君子三思，思危，思退，思变。现在你自己已感知到了危险，但你想到怎么改变自己当前的处境了吗。”

　　这一席话让原本咄咄逼人龚峻峰顿时垂头丧气。

　　下意识的的问道：“难道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没有，你这种情况就算孔明在世，也不可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然担心张献忠会劫掠铜料，索性就把铜料全部就地发卖，然后上报朝廷说是在经过夔门时被劫掠，把这笔账记在张献忠的头山。你在码头敲这些商人的竹杠能有多少银子。四川官场和京城方面我都可以为你打点好，最多是革职查办，如果运气好官位都能保护。”

　　王永川这时候也不吝吹嘘他的能量，让龚峻峰左右摇摆不定。

　　“你在京城真的有关系？真的能保住官位？你能吃下这么多铜料？那可是整整十万斤，差不多需要五十万两银子。”他将信将疑。

　　根据官方的理论计算一两银子可换一千文制钱，也就是一贯。随着明朝白银的大量流入，在老百姓的实际生活中一两银子最多能换二百制钱。龚峻峰这么说是按市价计算的。

　　“你可以先打听打听我王永川，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做到。等你考虑清楚了，我们再商量这个价格。你附耳过来……”

　　王永川把原四川巡抚陈士奇的倒台和盐城知县陶鹏飞上任的事给他说了，龚峻峰听后沉默不语，两人相约三日后再做决定。

　　这几日，王永川在鲁长庚的带领下拜访了重庆府的众多官员，都送上了各自不等的礼品。然后看望了在重庆的王氏钱庄掌柜和伙计，为他们制定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王氏钱庄的薪酬福利大幅领先于其他的工作，在这日渐萧条的市面上极为难得，而且东家能量巨大，由不得这些掌柜伙计不认真对待。王永川对鲁长庚的工作变现也极为满意。

　　而这几日，这运铜使龚峻峰也在四处打听王永川，听到的都是言而有信，能量巨大等溢美之词，而他在重庆也呆了两个多月，不能再耽搁，这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把铜料就地卖给王永川。但在价格上龚峻峰坚持按市价择换成银子，那要五十万两，他这是漫天要价。王永川自然是落地还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王永川给他五万两现银，十万两的银票，负责打点四川官场和朝廷。

　　给龚俊峰十万两的银票倒不是他有心要奈账，而是龚俊峰拿到银票不是马上就会提取现银，这就给了王永川辗转腾挪的空间，提高银子的利用率。

　　龚峻峰拿到银子就离开了重庆回到了云南，想必在云南也有首位要处理，只留下一位仆人是王永川回到盐城等候消息。而王永川拿到这十万斤铜就顺沱江而上，直达盐城，和传书在京城的庞武年帮忙打点，就不在赘述。

　　冯友伦得到这批铜料就开始铸造铜炮，王永川这批乡勇虽然每日操练不断，但毕竟没有真正上过战场，靠他们守住盐城没有十足的信心。

　　在研究院设立之初，王永川就提出了标准的公称度量衡单位。他不能照搬原时空的单位，一来他现在也没有标准的尺度，鬼知道一米到底是多长，一千克是多重。二是大家难以理解，这莫名其妙来的千克是个什么鬼。

　　所以，长度单位以他自己两步长为一公米标准长度，一公米有十分米，一百厘米，一千毫米，这也算他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足迹。以一分米的立方体水的重量为一公斤标准重量。王永川还特意宣布一项规定，谁率先掌握测量其他事物的方法，就可以给这个测量单位命名，比如测量温度等，让他可以让世人铭记。一时间这些研究员热情高涨。

　　待到冯友伦把二十厘米的铜炮铸成，安置在加高，加宽了的城墙上时，王永川才总算安心，就算张献忠遣主力来攻，他都有信心守住半年以上。

　　王永川信心十足是因为早在半年前，研究火药的田冠华就实验成功了威力更大的火药，不得不说，这田冠华在这方面天赋惊人，王永川只是提点几句。他就凭着自己摸索，硬是掌握了黑色炸药的最佳比例。现在又在王永川的指点下开始了硝化甘油和雷汞雷管的研究，如果他在没有一点现代化学知识的基础上还能成功，只能说他比“诺贝尔”还牛，可以创办一个“田冠华”奖了。

　　田冠华凭借黑色炸药的研究一跃成为研究院里唯一的三级研究员。这黑色炸药在王永川的对付张献忠的计划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王永川心中隐约有一个计划，既然成都府一马平川守不住，就让这炸药在张献忠和他的将领集体出现引爆，实施斩首行动。

　　目前看来这个最佳地点就是蜀王府，但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大量的火药提前安置在地下，不能让人发现，又要让人能够快速的引爆，这本身就难度极大。而现在蜀王朱至澍还住在蜀王府，庞天阳单凭蜀王大伴这个身份还不能在蜀王府如此明目张胆。

　　一日，这蜀王朱至澍和一帮文人在王府喝酒作乐，一在四川颇有才名的秀才谢子杰对蜀王说，听闻王爷最近身体有恙，我去青城山找道士为王爷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大明乃火德，王爷贵为大明秦王，当然身具火德。而王爷身处成都乃水网密布之处，水汽甚重，而王爷年寿日渐高涨，火德不彰，顾常有疲态。可在府中择一王爷长待之处建一火神龛，日夜香火不绝，可保王爷身体无虞。

　　蜀王一听，确是言之有理，于是找来庞天阳，让他负责请青城山的道士来选址，然后修建火神龛，务必庄严、大气。

　　时间慢慢的流逝，一切都在顺利进行。转眼就到了崇祯十六年春，王大柱又有消息由西安传来，王永川决定再次北上西安，去做一件颇有危险，但他依然决定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