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居然如此托大,看来南京那一仗没把他们揍出记性:“弟兄们,不要犹豫!打他个狗娘养的!”
火光迸溅,青烟飘荡,十几个清兵手捂着中枪部位,鲜血从手指间溢出,他们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快!把盾车推上来,明狗火铳太厉害了!”清兵怪叫着,乱哄哄向后逃去。
不一会,一辆覆盖多层浸水棉被,披有铁皮的盾车,出现在明军新兵视野中,数百个清兵畏畏缩缩藏在盾车之后,手中紧握大刀长矛。刚刚上官说了,只要杀了这些挡路的明狗,每人赏银三两,白花花的银子谁不喜欢?相对于清军的抠门,明军这边就大气多了。
隆武帝下旨,只要挡住鞑子兵锋十日,十日后,若还活着,每人赏银百两,南京城附近良田三亩,战死者,抚恤金每人300两白银,赏赐家乡官田五亩,父母妻儿皆由朝廷所养,每年拨款让家属过上好日子,逢年过节官府必须亲自慰问,除此以外,隆武帝还下旨,杀鞑子一人,赏2两银子,杀鞑子十人,赏五两银子,升把总,杀鞑子百人,升千总赏白银百两等等等等。
这些自然不是迂腐的大明文人想出的,提出这一建议的,正是留守南京府,大明新军第三师师长卡尔。朝廷圣旨下发,每一个连排长将圣旨内容读给目不识丁的大头兵听,从未想过有如此丰厚的奖励,起初新兵们不信,直到卡尔带着宣旨太监跑到各个阵地上,当众宣读,新兵们才意识到这是真的,无数新兵感激涕零,对着皇城三扣九拜,连声高呼皇帝万岁士气高涨。
看冲过来的鞑子两眼都是冒光的:“银子,都是银子!”各个班排长手里握着本类似于花名册的小本本,上面写着每班每排士兵名字以及个人杀敌数量,为战后统计做准备。
埋伏在街道两旁房屋内的新兵在老兵带领下,打开街道两旁的窗户,瞄准盾藏在盾车后的清军。砰!枪响即使号令,近百把燧发枪陆陆续续开火,猝不及防的清军死了一半,以为躲在盾车后面就安全的清军惊恐地发现道路两边的火光,吓得丢下盾车,独自逃跑。
明军的战术给清军当头一棒,冒进的几路清军丢下几百具尸体,慌忙逃窜。明军新兵等了十分钟,见清军是真跑了,兴高采烈地抽出背后大刀,将清军首级一个个剁下来,放进事先准备好的麻袋,忙的不亦乐乎。
“什么?你们遭遇伪明埋伏死了六百多号弟兄?你们是猪吗?或者说你们汉人脑子和俺们满洲那傻孢子一样?”勒克德浑指着败军之将的鼻子,狠狠地嘲讽,打了败仗的将领们低下头,不敢正视他凌厉的目光。
或许是骂累了,勒克德浑提起马鞭就是一顿鞭子,败军之将无人敢躲闪,希望这位爷出完气后能够饶过他们。
“呼,本贝勒打你们,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如今的伪明不似先前的土鸡瓦狗,你们不可再有轻敌之心,如今天助我大清,江上大雾,趁伪明不备,攻入城中,江南各地并未知晓江宁府之变,我等必须在三日之内占领江宁府,尔等可明白?”
“贝勒爷,我等此前轻敌,清贝勒爷再给奴才们一个机会!”
“好,你们去吧,做好万全准备,,明白吗?”
众人应声告退,调集兵马,再次扑向明军防线。有了之前的教训,清军进攻前仔细搜查附近民居酒楼,发现并无明军藏匿,于是故技重施,推着盾车,开始新一轮进攻。
此时的明军第七旅阵地上,李夜月趴在沙袋上观察敌军动向:“哼,鞑子就不能换个套路吗?每次都是同样的招式,侮辱我的智商!喂!大名,你去叫阿道夫他们过来,就说咱们这开饭了!”
相对于战术陈旧,靠金钱赏赐堆积起来的清军,明军的战术灵活许多,这不,见清军套路不变,李夜月调来MG42机枪小组,阿卡多找了一个射击角度不错的掩体,熟练地打开保险,搭上机枪。
此时,清军距离明军只有不到150米,他们暗自窃喜:明军是黔驴技穷,拿他们没办法,待会冲进去一定要杀得明狗跪地求饶!
MG42特有的撕麻布声响起,7.62mm子弹喷涌而出,击打在清军盾车之上,主体由浸水的棉被和木头为主的盾车外包铁皮发错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剧烈的冲击力让推车的清兵虎口发麻。
距离缩短到100米,这个距离,初中生也只需要十几秒就能跑过,何况成年人。几名胆大的清兵立功心切,不顾老兵阻拦,挥舞着钢刀就往明军阵地冲。
突然冒出的目标让对着盾车无聊开火的阿道夫眼睛一亮,第一时间变换角度,十发速射,几个冒失鬼身体轻松被子弹撕裂,连遗言都来不及说一命呜呼。
这回不用老兵提醒,藏在盾车后的清兵无不缩手缩脚,尽可能把自己的身子藏在盾车的后面,他们可不想和躺在那的几位大哥一样,“英年早逝”。
80米,70米,60米,50米,40米,30米。阿道夫四人组抽出插在后腰的木柄手榴弹,将手榴弹分配给周围的一些新兵,教会他们怎么用后,让他们听从自己的指令。20米!阿道夫拉开引线,新兵们有样学样,木柄手榴弹嘶溜溜冒着白烟,一,二,丢!
十几枚木柄手雷一落地,立马爆炸开来,躲在盾车后的清兵们被炸得人仰马翻,老兵一瞧盾车,哪还有盾车的影子,只留下一地的木头碎片。
“弟兄们,不怕死的,跟老子上!”
一排枪击过后,明军新兵在班排长带领下,插上刺刀,越出掩体,向炸的七荤八素的清军杀去。大明新军惯用伎俩,方锐崭曾提过无数次:子弹打完前不要冲出去,可惜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渐渐的,新军这一战斗方式竟然流传到了全军,即使在新兵营训练,教官也时时刻刻给新兵洗脑,最终成就了如今的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