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百姓惊恐地看着浑身浴血的铜牛,没了清兵约束,纷纷跑回家中一边灭火,一边将孩子藏在柴堆中,以防这杀神找上他们。
显然百姓们的担忧是多余的,铜牛经过一番厮杀,将最后几个负隅顽抗之敌消灭,环顾四周,敌人跑了个干净,战意消退,自觉无趣,看向惊疑不定的百姓,并没有找上渔村百姓的兴趣。
事已了,他收起巨斧,打算原路返回,此时明月高悬,时间尚早,再休息一阵,补充体力。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许多年后,小渔村扩建成了小镇,镇中百姓流传着从前还是渔村的小镇在危难之际,湖神化作人形,杀退鞑子,救下渔村数十口人家性命之事,更有甚者,出资以铜牛的形象塑造一尊石像,立在小镇中心,供小镇百姓祭拜这些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江北形势由于铜牛捣乱,清军大范围搜索,围剿江北义军,戈索尔带领野兽人战团东躲西藏,还是没能躲过清军的搜捕,于扬州府东北100里处杨寿镇被清军一部骑兵发现。清军主力迅速赶到,戈索尔无路可退,被迫死守杨寿镇。
两军对阵,戈索尔趁清军初至,阵型未成,主动出击,以200配盾牛头人为先锋,2000角兽群为主攻,在戈索尔带领下发起冲锋。
清军主将乃大清多罗贝勒勒克德浑,出师前,洪承畴将自己分析出野兽人战斗时的优缺点告诉勒克德浑,这对之后勒克德浑的胜利奠定了基础。
野兽人冲阵,勒克德浑命清军弓弩手透过刀盾兵盾牌牌间隙向冲锋的野兽人射箭,正规军使用的黑铁羽箭击打在牛头人大盾之上,发出叮当响声,强壮体格使牛头人能够出色抵御都不分冲击,弓箭更是不在话下。
勒克德浑见直射杀伤有限,命令弓弩手转为抛射,这一举措成功了,无论牛头人还是角兽群,不得不举起盾牌,应对飞来的羽箭,冲锋速度明显减慢。
“命!前一二排弓弩手直射,后排弓弩手继续抛射!”
勒克德浑的命令在旗令官传达下,通知全军,一百八十度范围的箭雨使得野兽人举步维艰,牛头人还好些,没有装备重甲的角兽群遭了秧,清军四五轮抛射射杀了差不多300角兽群,即使冲进清军阵线,也无法发挥出正常战斗的三分之一。
“劣角群,反击!!”
正所谓人数过万,无边无际,当一万名劣角群弓箭手出现在清军视野中,着实使勒克德浑吓了一跳:原以为这些怪物撑死不过一万,没想到单单弓弩手已超过一万,自己带来的清军只有两万汉军,三千正红旗骑军,如此看来,此战必定是一场血战。
一万劣角弓箭手举起劣质长弓,向戈索尔正前方清军射出一轮齐射,处于优势的清军汉军习惯性举起大盾,正好挡住后方直射弓弩手视野,清军新一轮直射被阻,戈索尔压力一轻,加速冲锋,挥动神器众神之鞭,抽飞一排架着大盾的清兵,只身一人跳进清军重重包围。
敌军主将居然主动深陷重围,看呆了一旁指挥的勒克德浑,天赐良机,敌主将脑壳不太好,前来送死,那就满足他!
“众将听令,速速围杀这厮!”
话音刚落,清军正面,牛头人发动肉弹战车属性,一头滚进戈索尔撕开的缺口,正面清军宽达一百米的防线撕裂得七零八落,上百清兵倒地昏迷,生死不知。
不知是不是野兽人智商太低,见突破清军防线,除劣角弓箭手外,所有野兽人一哄而上,唯恐失了趁胜追击的好机会。黑暗先知马拉戈又蹦又跳,黑暗系魔法加持在各支野兽人身上,作为他们的对手,清军顿时感到压力倍增。
勒克德浑何等人物,对付野兽人那就是智商碾压,等候半个时辰,见不再有野兽人冲出,他果断下令,三千正红旗骑军分三路偷袭野兽人战团后军一万弓弩手。
高举大清龙旗,三千正红旗自北,东,西三方而来,大地在震动,战马在嘶鸣。劣角弓箭手惊恐地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士气一落千丈,不敢与骑兵交战的劣角弓箭手纷纷后退,退往杨寿镇。
场面一度无比混乱。正红旗骑军趁势掩杀,后退不及两千余劣角弓箭手惨死镇外,另有两千四散溃逃,一万弓箭手剩下不到五千。
正红旗骑军杀入杨寿镇,见人就砍,不论百姓,野兽人。狰狞的头颅随处可见,这不是战斗,是一场屠杀!黑暗先知马拉戈被三名骑军堵在墙角,木质法杖顶上的宝石散发着黑光,他的身边躺着两具身着正红旗红色皮甲的鞑子尸体。
三名骑军一时不敢上前,忌惮地看着马拉戈手中怪异的拐杖。忽然,三名骑军抽出弓箭弯弓射出一串连珠箭,黑暗先知马拉戈来不及施展魔法,十余箭皆中,他不甘地跪倒在地,法杖支撑他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一阵劲风吹过,马拉戈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视野中最后一幕,是一具熟悉的无头身体。
后军惨败,戈索尔并不知情,甚至整个野兽人战团也并不知情,他们沉浸于杀戮兴奋之中,正面两万汉军苦苦支撑,大刀长矛你来我往,拥有兵力优势的野兽人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一直往一个点打,没有将兵力铺散开。
清军只需要一个方向抵御住野兽人疯狂进攻,其余方向牵制即可。
弓弩手遵循计划,悄悄绕到野兽人战团后侧,没有劣角群干扰,从容射箭。这招对付野兽人屡试不爽,野兽人士气降得快,一部分劣角兽群丢下战旗,向后溃逃,一一射杀。
人数越来越少,士气越来越低,影响戈索尔正常发挥,当他分尸一个清兵后,惊讶的发现,接近一半的野兽人或死或逃,身边只剩下一万牛头人和大角兽群,而他们的敌人,还有一万余人!
发呆中的戈索尔落入勒克德浑眼中,对自己弓术信心满满的他,命人取来强弓,搭上破甲箭,双眸在不断摇晃身子的戈索尔身上扫过,握着箭柄的右手轻轻一松,精铁制成的破甲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疾不缓,不偏不倚,正中戈索尔心口。
破甲箭正中心口,冲力迫使戈索尔迎面倒地,剧烈疼痛使他瞳孔紧缩,摸着心口流出鲜红血液,面甲之下竟然露出一丝释然:“果然,还是逃不过身死的命运,长官,我已尽力!”说罢,身体一僵,没了声息。
领主死了,野兽人士气再降一个大档次,勉强坚持十分钟,直至极限,大规模溃退不可避免。清军追杀了几里地后,发现这些家伙逃跑速度和兔子有得一拼,只好作罢。
此役,江北野兽人战团五万四千人,几乎全军覆没,再难起波澜,清军损失一万三千余人代价,重新稳固江北统治,为之后南下奠定了坚实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