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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萌萌绝望之际,惨白的面容突然泛起一丝异彩,其眼含诧异,望向前方。
船首的蛋白也是心里着急,船只临近大石时,蛋白已然察觉了大石后及不远处暗藏端倪。察觉圆木落下时,却也不及出手,也只能听天由命。
人力有时穷,面对天地之力,他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无奈,却也深深的不甘。
这伙人明显是水贼还有几个蒙面人,个个心狠手辣,落水的人转眼已被砍了几个。两艘小船已经围上了搁浅的大船,兵器乒乓作响,双方短兵相接。
而蛋白脚下的船随水而去,离落水的人也愈来愈远。再迟疑下去,还不知要死几人,蛋白也不知道怎么办。
这时黄天喊道:“表哥先把船弄到搁浅船哪里去。”
蛋白听到黄天的声音立马有了主心骨,他迅速把艄公放下,伸手抄起长篙,双臂用力,长篙一头往水中一点。脚下的船若大石撞击般,船身一沉,接着一顿,装满货物粮食的大船如一叶小舟般轻盈,飞快向搁浅的船靠去。
蛋白他看了船工撑大半天的船,想必也不是白看的。
其身后的船工与张萌萌已然目瞪口呆。
两艘小船上的水贼皆都一愣,不知是这大船太轻,还是这少年力气太大,来不及想明白,见大船放弃了逃跑,便兴高采烈的划动小船追了上来。
钟阳此时也是苦不堪言。本想此行逐流而下,一路顺畅。谁想着在心情大好之时,被人偷袭。措手不及之下,侥幸躲过圆木轰顶,后面的船工却被砸了下去,生死不明。船上半数之人被抛入水中,大船越过激流,又一头撞上浅滩。惊魂未定,四下水贼叫嚣着便围了上来。
眼见后面的船也不能幸免,钟阳只觉得心中火烧火燎般难受,唯一的安慰是师妹何妹妹钟灵溪还在身边,不然他真想一头撞死。
钟阳怒火勃发,嗷嗷直叫。见两艘小船与大船已经靠舷,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挥舞环背大钢刀就扑了上去。
何柳也是无奈,紧咬嘴唇,手持一把长剑,跟随上前。
此时,一艘小船辍在那些水贼的后面。船上一个黑瘦的汉子与蒙面男子,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其身边几个精悍的汉子,手持兵器,跃跃欲试。
一个水贼眼中闪着贪婪,爬上了钟阳的大船,未及站稳脚跟,一把大刀裹着风声到了面前。
“嘡啷——噗——”这个水贼连人带刀被劈做了两截,血如匹练洒向半空。
钟阳一抖手里大刀,刀背上九个铁环嘡啷作响,一串血珠星散四去。
“来啊,让爷爷杀个痛快,哈哈哈哈!”钟阳杀了一人,胸中畅快许多。他放声大笑,眉须张扬,气势非凡。
不远处蒙面男子,眼角抽搐着。他眸光中透着歹毒,对手下悄悄做了个手势。
何柳与另两个护卫,合力护住船舷,不让水贼上船。整条船上就剩下他们五人,余下的落水者躲避着水贼的砍杀,也上了不了船,在水里拼命扑腾着。
何柳额头上冷汗淋淋,心中焦急万分。要是自己与钟阳保命倒也不难,可车队可就全完了。
平日里在陆地上,遇到这些蟊贼,早已将他们打发了。没想到了水上,裹手裹脚施展不开。这些人武功不高,水上功夫却娴熟过人。再耽搁下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心里着急,何柳见一水贼靠上船舷,忙一剑刺了过去。剑尖挑起一朵血花,带来一声嚎叫,那水贼跌落水中。她心中稍缓,却见落水的贼人转眼又爬上小船,挥舞兵器,大声叫骂,满脸凶戾。
见水贼凶悍,何柳内心急躁时,耳中“嘣——”一声弦响。
她暗道不好,身旁一股大力突然涌来,不禁身子一歪,只听一声闷哼,挡在身前的钟阳右臂上,已钉入一枝弩箭。
又是两声弦响,接着两声惨呼,船上两名护卫已被弩箭射中,倒在船板上。
何柳见钟阳手臂颤抖,大钢刀失手滚落。她惊呼一声,扶住钟阳,眼圈通红,钟灵溪也是一脸苍白。
“师兄——堂哥”
钟阳咬牙站立,见师妹神情关切,他心生暖意,豪气顿生,大声安慰道:“师妹堂妹放心,无妨的!”
钟阳抬起左手拾起大刀,护在何柳钟灵溪身边,狠狠盯向远处的小船。他心中大恨,没想这帮子水贼竟有弩箭。
夫妇二人的心底,愈发沉重。
那蒙面男子和黑瘦汉子身边,三个手持弩弓的水贼,见弩到功成,满面喜色。
围着大船的水贼,见四人中,三人受创,不由得情绪激昂,呼叫不停,再次向船上爬来。
“堂妹勿忧,为兄定护得堂妹的周全!”钟阳捡起大刀,昂首站立,沉声说道。
“师妹与师兄一起,水里火里有何妨?”
何柳柳眉倒竖,杏目含威,与钟阳并肩而立,语气变得坚定起来。
眼见情势危急,二人反而放下杂念,欲做死一拼!
“你们是何方的冤家,不妨报上名来,给爷爷生死拼斗一场,也算是条汉子。躲在一旁暗箭偷袭,乃小人行径。呸!什么东西!”
钟阳怒吼道。
那蒙面男子冷笑一声,轻轻挥手。其身边三人又一次举起弩弓。
钟阳看在眼里,心底冰凉。这船上无处躲避,他夫妇二人水性不佳。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钟阳目含怒火,把何柳紧紧护在身侧。
钟阳持着大刀,正全神防备着弩箭射来,却见那小船上的水贼面露惊讶,目光移向了别处。
钟阳与何柳心中生惕,循水贼目光看去——
只见那只随后的大船,不顾身后两艘紧追不舍的小船,一头撞向浅滩。而船前手持长篙,怡然自若的,正是蛋白。
短短的喘息间,黄天他见钟阳几人就被弩箭偷袭,还有那脸色苍白的钟灵溪,心中火起。
“表哥上,把这几个水贼都杀了”
“好”
小龙依然平静的闭着眼,没有理会这里突发的情况。
蛋白手里长篙在水中一点,身形已高高飘起,如苍鹰搏兔,迅如电闪,跃向围攻车海的小船。
人在半空,蛋白运气灵力手里的长篙已然挥起,扯起漫天水练,向小船劈落。
“呜,,,,”长篙转瞬劈到小船上。
“嘭——”一声巨响,长篙震的粉碎,而小船已成一堆木片。迎面轰顶的两个水贼不及躲闪,血肉模糊,翻身落水。
转眼,一艘小木船消失在众人眼前。
蛋白身形下落,脚步凌空虚踏几步。其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另一艘小船上。
船上四五名水贼,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嚎叫不止。
电光火石间,几片血雾蓬洒过后,转瞬静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