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听到张诚的声音,娄水玲早已怔住了,自己这几日的委屈,同村人的冷漠;都化为欣喜的泪水流了下来。
张诚走到娄水玲身边,将娄水玲扶起来;擦了擦她两频的眼泪道,“娘子怎么又哭了,难道是为夫的回来,惹你不高兴了”。
娄水玲连忙抹了一把眼泪,慌忙说道:“相公说的哪里话,只是相公身死未卜,奴家这几日夜夜思恋,喜极而泣罢了”
“你、、、你不是死了吗”?那泼皮此时早已被惊得不行,见到张诚竟有些慌乱。
不止是他,整个张家村的男女老幼都被这一幕吓得不行。
泼皮心中暗道:“想那张诚前几月因要参加今年秋闱乡试,特意到山上的寺庙苦读一月,可谁想下山途中遭遇山洪,被冲下山去,如今已过一月有余,我估摸着他早已命赴黄泉,特来迎娶他家这位娇滴滴的小娘子,可如今却闹出这般事来。不行,这张家小娘子的老父亲可是收了我的五十两纹银的礼金,今儿个无论如何我也要把这小娘子娶回去”。
定了定神,泼皮换了副面孔笑道,“张相公平安无事,此乃是本乡莫大的喜讯,刚才小弟也多有叨扰,本想就此别过;只是这小娘子的老父亲早已收了在下的五十两礼金,我看张相公家徒四壁,也拿不出这些许钱来,正好我府上还缺一个丫鬟,不如张相公将小娘子送入鄙府做工一年;小弟保证好好待她,吃穿用度自然是少不了的”。
“哼”张诚心中早已怒火欲发,想不到自己今世的便宜岳父都给自己玩这一手,今天要是不把你们给解决了,我就对不起这两世为人。
张诚强掩着怒火笑道:“李公子说得不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这钱似乎找不到我家头上吧”
“你、、、你休想抵赖”泼皮似乎已经被气急了“自古以来父债子还,这小娘子的父亲收了我的礼金,当然要让她还了;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他父亲已将她许配于我,纵使你是他的夫君,也不可违背”。
“混账东西,世间竟有如此歪理”张诚怒道:自太祖以来,我朝力行守节之理,仪礼·丧服·子夏传有言:“妇人有三从之义,无专用之道。故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如今我娘子既已嫁人,当由我做主,何来他人之言。反观你这泼皮,须不知大明律曾规定,以私债强夺人妻妾子女因而奸占妇女者,当处绞刑,就是报到县官大人那里,你也难逃一死”。
“啊”,那泼皮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不停的抖动。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怎么如此鬼迷心窍,冲撞了这尊邪神。也罢,事到临头只有硬着头皮冲了。
那泼皮双手一揖道:“张相公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弟这一般见识,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今儿个有纹银一百两奉上,还请饶恕则个”。
见张诚不表态,泼皮连忙将纹银放在桌上,推开院门慌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