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当先轮着板斧,赤条条地飞奔砍了过去,背后慕容婷,鲍旭也杀将过来,慕容婷见前面的马军都扎住了枪,只怕李逵着伤,偷手取飞刀出来,找准时机,望着一个马军头领,飕地一飞刀,只见翻筋斗射下马去。那一伙马军吃了一惊,各自奔命,拨转马头便走,倒把步军先冲倒了一半。这里众多好汉们一齐冲突将去,杀得那官军尸横遍野,血染江红,直杀到江州城下。城上策应官军早把擂木炮石打将下来。官军慌忙入城,关上城门。
众多好汉拖转黑旋风,回到白龙庙前,晁飞整点众人完备,都叫分头上船,开江便走。
三艘大船,扬帆顺风而行,穆弘突然讲道:“宋大哥,前方不远便是我穆家庄,不如到庄里暂歇?”
宋江却道:“黄文炳这厮害我险送性命,如若不早离此地,恐其复来,到时江州数万兵马,我等岂不葬身于此,还是快走吧!”
穆弘不再多言,只是脸上浮现出焦急的表情。晁飞看后,心知穆弘是要回家打理一番,毕竟答应一同上梁山,如何不回家探望一番,宋江这人太过自私,不管兄弟感受,晁飞拍着宋江肩头道:“宋大哥,多虑了,刚刚众兄弟痛杀一番,量这大黄蜂也不敢短时追赶,不如就在穆家庄少歇片刻,况且我已有擒那大黄蜂的计策,不如到庄上,我等一同商议,也好将贼人捉来为兄长报仇。”
宋江听到要捉黄文炳,心中盘算后,便答应了。穆弘更是喜出望外,冲着晁飞,宋江弓身拜谢。
晁飞看着眼前这帮好汉,杀人时如古之恶来,相处时却又平易近人,值得敬仰。其时晁飞是想借此机会将张顺,李俊,穆弘等人与自己的关系打好,毕竟这些人是慕名宋江而来,日后上山恐成为宋江羽翼。
李逵这铮铮铁牛,此时也来到慕容婷身边谢道:“俺铁牛谢过弟妹救命之恩,日后有用得着俺的地方,铁牛定当义不容辞!”
慕容婷嫣然一笑回道:“兄长见外了,今后便是一家人了,自当是互帮互助,铁牛哥无恙则可。”
李逵见慕容婷如此知书答礼,武艺更是甚强,心中不由生出几分仰恭之情,便一直追随在慕容婷左右。
晁飞见此,也不由想道“谁说铁牛只会杀人,冷血无情,看来这宋江的势是起不了了。”
不多时,穆家庄便出现在各位眼前,大伙下了船,穆弘邀请众好汉到庄内学堂上,穆太公出来迎接。晁飞等众人都相见了,太公道:“众头领连夜劳神,且请客房中安歇,将息贵体。”各人且去房里暂歇将养,整理衣服器械。当日穆弘叫庄客宰了一头黄牛,杀了十数个猪羊,鸡鹅鱼鸭,珍肴异馔,排下筵席,管待众头领,饮酒中间,说起许多情节。晁飞讲道:“若不是穆家二兄长搭船来接应,恐怕我等皆凶多吉少了。”
穆太公问道:“你等却是如何从这条路走上来?”
李逵摸摸头讲道:“俺只顾杀散那些当兵的,却没看清方向,稀里糊涂便来了这里,不曾叫他们相随,是他们自行跟来的。”众人听了都大笑。
晁飞对身旁的薛永道:“薛大哥,此次去黄文炳打探消息之事,还得由兄长去,”
薛永应允,但却有些不明原因。
时迁却问道:“五弟,萧兄的下落哪里去寻?”
晁飞有些惊讶,自己劫法场之后,一路亡命,竟忘记了萧让存在,毕竟在原著中萧,金二位是被赚到梁山,吴用施计才留下的,如今来了这江州,便是新出的线路。
晁飞缓了缓向戴宗请问道:“戴院长,那篡改公文,印章的二位好汉,可曾有得下落?”
戴宗放下酒碗回道:“说来惭愧,那日事情败露后,我便押入了大牢,却不曾见二位兄弟,恐已着了奸人毒手。”
时迁听了萧让遇害,心中一股无名火立马窜至心头,怒道:“黄文炳我要让你碎尸万段,拿你的头来祭拜兄长!”
晁飞也有些愕然,自己的穿越倒至时间线混乱,萧让,金大坚下落不明,不过他不相信二位已逝,毕竟还没有梁山排座次,因此晁飞一并让时迁与薛永去打探黄府的底细,时迁果断接受。
本是劫了法场,救了宋江,戴宗令众位高兴之事,如今萧让一事又让众人心情沉重。
宋江不耐烦道:“人已故,无须多言,眼下要尽早擒了黄文炳这厮,”
时迁听到宋江此话,反驳道:“宋江,你还有些情义吗?我兄长难不是为救你才落得如此坏处,你却无半点悲悯,真让人寒心!”
李逵见时迁数落宋江,吼道:“不准对宋大哥无礼,你是个什么鸟人,大哥自有道理。”
马麟,包品茹也与李逵等亲宋派吵了起来,晁飞恐因此事,内部分裂,故赶忙将薛永,时迁派去刺探消息。自己则巧舌如簧把众人平息了怨气。
李逵不作声,只顾一碗碗喝起闷酒,晁飞示意慕容婷去安慰一番,慕容婷会意便端了碗酒,轻走至李逵旁劝道:“铁牛兄,何故生此闷气,那时迁也是因兄长遇害而言语有些过激,不过大伙都在白龙庙是患难兄弟,怎可就此疏远了关系,兄长自是性情中人,婷儿陪兄长痛饮如何?”
李逵本还有些怨气,可凭慕容婷三言两语竟心中温暖了许多,露出傻傻的笑容回道:“弟妹说的是,是俺刚刚失态了,弟妹请。”
二人饮了一碗,晁飞接过话道:“众兄弟为了宋大哥,戴院长重获自由,共饮一碗!”众人同饮,心中都沒了之前的怨愤。晁飞心中却叹息道:“时迁啊时迁,原来你是得罪了宋江,看来这排名倒数第二,是有此因啊!”
晁飞借机与张顺,穆弘等人皆畅谈一番,众人都为晁飞的雄心壮志所折服,甘愿随晁飞回梁山共展鸿图。
黄府,因江州法场被劫一事,整府之人,人心惶惶。
“去告诉侯裁缝,要连夜造好千副衣甲内衣,明日便去截杀宋江!”黄火炳气急败坏地对一仆人命令道。
“老爷,不就走了个逃犯吗?何故这般生气。”黄夫人安慰道。
黄文炳白了眼黄夫人道:“妇道人家懂什么,那两人可曾囚禁好,可曾答应了与我们合作?”
黄夫人不悦道:“我不懂,你自己去问便是!”说完气愤离去。
黄文炳怒道:“臭婆娘,老子早晚天休了你!”便也离了庭堂,往囚禁处走去。
时迁与薛永在黄府外徘徊了许久,突然从对面出来一人,正欲往黄府赶来,但见那人长的高瘦,两目生鲜,两手臂更是长过膝间,薛永低声喊道:“可是侯健?”
那人停了脚步望向黄府墙角处,应道:“师父,何来至此?”
原来此人就是通臂猿侯健,是在黄文炳家中做裁缝,早年拜得薛永为师,习得些枪棒,这也是晁飞让薛永来的意义。
薛永将所来的目的与侯健讲了,侯健钦佩晁飞的侠义,便决心帮助薛永捉那黄文炳,顺便将黄文炳囚禁萧,金二人之事一并告于薛永和时迁,时迁得知萧让下落,心中自是欢喜,二人离了侯健往穆家庄赶去。
穆家庄,薛永与晁飞讲了萧让下落以及黄府的底细,这黄文炳有个嫡亲哥哥,唤做黄文烨,与这文炳是一母所生二子。这黄文烨平生只是行善事,修桥补路,塑佛斋僧,扶危济困,救拔贫苦,城中人都叫他黄佛子。这黄文炳虽是罢闲通判,心里只要害人。胜如己者妒之,不如己者害之。只是行歹事,他弟兄两个分开做两处住,只在一条巷内出入,靠北门里便是他家。黄文炳贴着城住,黄文烨近着大街,黄文炳家男子妇人通有四十五口。
晁飞听后喜道:“这便是教我等为宋大哥报仇,各位兄长可愿与我同去捉了这大黄蜂!救出萧让兄弟!不过切记不可伤了黄佛子。”
李逵首先站出来讲道:“俺的大斧早已饥渴难耐,正好拿这厮的血祭奠我的大斧!”
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只待一声令下开打。晁飞带着一众好汉,赶至黄府外,围了起来。晁飞,薛永,时迁三人抱着准备好的布料前去敲门,那看门之人寻问后,知是侯裁缝要的货,便给三人开了门,三人进得门,薛永早将藏于布中的长刀拿出,一刀将看门者剁为两段,其余好汉见机亦闯了进去,府内仆人见有人闯入府中,纷纷喊叫,黄文炳听得喊声,探出头看得所来之人皆凶神恶煞,便已知厉害,慌张躲进秘道,时迁,薛永找到侯健,并将被囚禁的萧让与金大坚救出,李逵将府内大小人员,尽数砍翻,黄府转眼间血花朵朵开,众人来前院集合,都言未曾见到黄文炳,侯健将黄夫人捉了交于晁飞。
晁飞开口问道:“黄夫人,那黄文炳去了何处,你若说与我,我便不杀你,否则,夫人看到这满院的尸身了吧,我的兄长们可没我这般好讲话。”
黄夫人想想平日里,黄文炳的诃责,心想犯不着为他赴死,于是果断将黄文炳出卖。
众人来至秘道处,李逵要进去寻找,晁飞则讲道:“此秘道不知其详,冒然进入不知后果吉凶,我们还是在此处等侯。”
“等,等,等,等个鸟,要等到何时,你们怕这怕那,俺铁牛无所畏惧!”李逵着急讲道。
晁飞哈哈笑道:“不出一刻便可等得,大黄蜂自会飞出来,还请铁牛兄看好板斧,可别人一出来就给砍了。”
晁飞令人找来许多干草,衣料堆在秘道口,时迁用火折子将干草点燃,滚滚浓烟沿着秘道囗进入,果真不到一刻钟,一个满脸烟黑,七窍生烟的黄文炳,咳着爬出秘道,众人上前当即将其绑了。
“晁老弟,果真有些手段,俺铁牛服了。”李逵满意讲道。
“黄蜂已捉,速速回庄!”晁飞说完,带着众好汉急急忙忙赶回穆家庄。
回到庄里,黄文炳得知是黄夫人出卖了自己,后悔道:“臭婆娘,老子早就该将你休了,大哥要为我报仇啊!”
没等黄文炳讲完,张顺一把尖刀已将其心剜了出来,以祭劫法场死去的亡魂。
晁飞对众人讲道:“今日之事,那黄文烨定会报告知府,那无为军定会全力追赶我等,因此当务之急,便是要尽快离了此地,穆太公且与我等一同上船,官府定会盘查此地。”
穆弘,穆春兄弟二人,百般劝阻终带着穆太公一同离开。
时值黄昏,江面上五艘大船正顺着淮河一路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