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侠石勇论宝藏,昔日恩公今日逢。
邓飞原为盖天军襄阳府人氏,因为多食生肉以至双眼红赤,因不满上级的领导,用随身铁链将其杀死,逃至饮马川一带,恰逢遇到孟康,那孟康原为真定州人氏,善造大小船只,是船匠出身,奉命监造花石纲大船,因杀死提调官,弃家到饮马川落草。
二人相遇潜入饮马川,得知寨主赛太岁宋威龙,刚被官府剿灭,于是两人联手将众多残余喽啰招至起,落了草。一次去青州的路途中,偶遇到被刺配沙门岛的裴宣,二人将裴宣救至山中,因其年长便拜为兄长,做了大寨主。起初兄弟三人同心协力,福祸共当,可至从那兖州知府与三人谈了笔买卖,一切都慢慢的变了。裴宣似乎很在意知府的话,这让邓飞,孟康二人很是反对,但做为兄弟也不好明说,只是偶尔发发牢骚。
这一切皆源于兖州老知府坠崖一事。三人自从掌管了饮马川后,便久不在山寨,而是在这一带劫富济贫,行侠仗义,因此江湖上称作三侠,后来兖州知府,找到三人,托付护送老知府回乡一事,三人自是答应,可行至半道,那马不知怎的受了惊吓,拉着马车冲下了山崖,三人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醒来后却发现被关牢中,知府以谋杀老知府之名威胁三人,让其帮寻找兖州宝藏。否则便将他三人的罪名坐实,名声尽毁。邓飞本是恼火,裴宣则答应了,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人于是秘密寻找藏宝地,后来得知这一切都是知府的计策,老知府将藏宝秘密告诉了知府,那知府便杀人灭口,并嫁祸给他们兄弟三人,后来那藏宝地找到了,而三侠也留了手,并没讲真地址,而是将知府引到一处墓葬之地,知府的人进入陵墓触发机关,死伤无数,算是将知府教训了一番,之后三人便躲了起来,知府四处派人打听。
后来双方又搭上线,知府答应在兖州让三侠做个正官,洗清三人的带罪身份,便是这事,让裴宣与邓飞,孟康产生分歧,依邓飞之见,如今这生活便是最好,不愿再为官军,受上级的气。而裴宣则认为落叶归根,总归是大宋子民,应该为大宋而活,可是裴宣却不知那知府根本便是要灭口,更别讲允诺官职了。
梁山脚下,西门庆已由史进,薛永护送而归,燕顺,王英则仍在等待晁飞。晁盖亲自在山下相迎,见西门庆仍旧一副俊俏模样,晁盖感慨道:“贤弟,三年未见还是如此英气,看来要与四泉学学这经商之道了,今日在此相见,为兄甚是高兴,走!快快随我上山喝上一顿。”
西门庆谦恭道:“大哥,这还得要感谢我那侄儿,若不是阳谷县遇着,恐怕也不会有今日你我的相会,飞儿日后定有前途!”
二人有说有笑的上了山,其余人将随行货物及西门庆家小也一并安置上了山。此时时迁亦受命去接应晁飞,来来往往,这鼓上蚤快成了鼓上飞,也够忙的,燕顺,王英二人等了好些时间,不想却等来了时迁,时迁将西门庆以上山之事讲了,三人只求晁飞可以早些至此。
燕顺讲道:“时迁兄弟,不如你去前边打听一下,莫不是公子走错了道,与我们错过。”
时迁认为有理,随之便往前又赶去。经过一小镇,打听道晁飞等人像是被个将军给带走了,时迁按着所述之人所指方向,便着急去寻。不多时便来到饮马川,只见山石林立,被数千官兵团团围住,时迁依稀看到晁飞确在其中,只不过像是处于昏迷,于是便小心往前走去。
“不知将军,来此饮马川何事?我兄弟三人可未曾惹事,还请将军明言。”裴宣勒马讲道。
石勇见了三侠的模样,个个都似热血男儿,与知府所讲的大有出入,心中甚是疑惑,便问道:“你们就是江湖上传闻的三侠?”
裴宣回道:“多是江湖朋友的谬赞,将军才是大侠。”
邓飞听过此话,心中甚是不悦,狠狠的盯着石勇。
石勇盘问过后,切入正题道:“不知三侠可还记得知府大人之事,如今知府大人派我来请三侠到兖州城一坐,不知三侠能否赏脸?”
裴宣正欲开口,邓飞早已先讲道:“好个知府的走狗,知府的事你可清楚,明人不讲暗语,那知府是个什么东西,卑鄙无耻,设计别人,若是让我见着一定送他去见阎罗王!”
石勇斜视道:“听这话,兄弟是不让我交差吧?”
“你回去告诉那狗知府,他想要的东西便在这里,有本事自己来拿,休再算计我等!”邓飞毫不客气道。
裴宣忙致歉道:“将军,我家兄弟话直,但内容确为真实,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兄弟也不再受束于他,宝藏的事,还需要另议,毕竟我们已经有了确切的定位。不如将军随我到山上详谈可否?”
石勇细想着,自己本就是为了报夺妻之仇才答应知府,并为其办事,如今这宝藏之事,并非小事,那知府若是轻易得了,那么自己到时必会被一脚踢开,来的路上便已听到些风言风语,知那知府绝非善类,过河拆桥使得炉火纯青。于是同意道:“那便依三侠之意,我们山上详谈,正好我有份礼物要送与三侠。”
石勇随裴宣三人上了山,千名官兵原地待命,只跟了十几名亲兵,押着晁飞等人一并上了山。时迁见状也悄悄混入了山上。
“将军,可知这宝藏的好处?”裴宣问道。
石勇轻抚着下颔道:“自是些旧朝遗物吧,金银玉器自不会少,大当家此话何意?”
裴宣回道:“这宝藏是三国时曹操所埋,官渡之战前派摸金校尉所制,为得是战败后东山再起,不想那一战却以少胜多,灭了袁绍,而这宝藏也一直埋于地下,并未挖掘,后世多有盗墓者光临,但却无功而返,其机关之厉害,可想而知。当然这应该是归大宋所有,而那知府却欲中饱私囊,为不让其得逞,我兄弟三人打算将其挖来,交于朝廷,不知将军作何感想?”
石勇听后,不以为然,因为在他心中,只有为柳玉娥报仇才是重任,其他的一切都已无所谓。于是回道:“宝藏之事,我无其他想法,只是知府那边要如何交代,这才是我担心的。”
裴宣则直白道:“将军就没想过用这宝藏换一个锦绣前程?那时知府还算什么。还不是由将军说了算。”
石勇道:“为何帮我,你们的目又是什么?”
裴宣笑道:“我等愿与将军合作,一同将此宝藏寻来,到时一并交于朝庭,封官加爵自是一起。将军只需出人力即可,我见将军所带兵力足矣,至于如何进入藏宝地我兄弟三人想办法,将军只需坐等则可。”
石勇琢磨着,斜视着裴宣,而后哈哈大笑,道:“那便辛苦三侠一番,石某也送当家的一份礼。”说完示意手下将晁飞等四人带上来。
裴宣看了晁飞等人,疑问道:“将军,此为何意,是何礼数?”
石勇讲道:“石某途经白马镇时遇到这几人,听得他们有大批商货经过这饮马川,想来是大户人家,因此捉了来,当家的可以派人去要赎金,想必也不失为一笔不匪的收入。”
裴宣看看地上昏迷的晁飞,武大郎,潘金莲,乔志四人,不由笑道:“将军,怕是说笑吧,这公子,矮子,女子,以及这孩子,我实在看不出是这附近哪个大乡绅的人。”
石勇冷笑道:“石某的眼光,从未看走眼,不信可以弄醒了,一问便知。”
说做就做,石勇命人用凉水将晁飞四人泼醒,四人恍如落水般打着哆嗦,晁飞打着喷嚏问道:“尔等何人?为何将我们捉来?”
石勇笑道:“小兄弟,这迷香的劲儿大吧,这一觉可否睡好,你且告诉当家的,你是周边哪里的公子哥,好派人去拿赎金。”
晁飞回道:“我家可不在此,怕是要让各位失望了,我看各位仁兄也都有手有脚,为何却干这等龌蹉之事,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报上姓名来,说不定日后见了,可以饶尔等一命。”
石勇听着晁飞挑衅的语气,心中不由怒火冲天,一把掫起晁飞胸襟,便要挥拳打去。说时迟那时快,时迁从梁上猛得跃下,将石勇击退几步,连忙将晁飞救了下来。
石勇见有人挑事,心中愤怒,重新挥拳打来。就在要打向时迁面门时,却又急忙收手道:“恩公,怎么是你?”
时迁也细看回道:“石大哥,原来是你啊。”
原来石勇当年被田豹抓住,活埋于墓中,便是时迁盗墓,误打误撞救了出来,后一起回了高唐州,后来打听到田豹随田虎去了汾阳,于是便辞了时迁来到兖州,因为兖州去汾阳最近。
“石大哥,误会一场,这位是梁山晁天王的公子,”时迁讲道。
石勇欣喜道:“一切听恩公吩咐,高唐州一别已经有六年了,恩公如今也壮实了,不似当年那般瘦小,大当家快些备些酒食,石某要与恩公痛饮一番,宝藏之事酒后再议。”
酒席上,众人互相认识了,晁飞对于这一劫甚为欢愉,毕竟这饮马川三侠与石勇可都是地煞星官,待天罡地煞齐聚时,征途大业便成趋势。席间,从时迁口中得知慕容婷在青州被高衙内捉了,心中顿时再无喜色,因为晁飞深知高衙内的禽兽行径,恨不得立马飞奔青州去。可之后,裴宣的一句话让晁飞打消了此念头,那便是饮马川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