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阳光斜射进草屋,晁飞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喂,我睡觉,你干嘛盯着我!”晁飞突然叫道。
“也不害臊,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能睡得着,像是早已经把蜗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吧?猪一样的队友。”只见那女子不依不饶的回道。
晁飞定神四顾,看到大伙儿皆已起来,清了清嗓道:“好啦,我起便是,你可以离远点吗?”
那女子随后起身,向门外走去,并说道:“不想走,你可以接着睡,我可没有强迫你!”
“公子,那李兄早早的就去赶集了,我们是不也该出发了?”薛永问道。
“不急,既然答应了恩人要医好其妹,我们便不可独自离开!”晁飞回道。
“可是,此去华阴县路途之远,不可耽搁太久,否则半月之余根本返不回去。”王定六也着急道。
“好了,二位叔父,听我的,先待着吧,我去帮忙。”晁飞说完便去寻那恩人和女子。
“晁大哥,此间山林我较熟,我来带路吧!”乔志首当其冲的走在前面。
晁飞,乔志以及恩人兄妹,四人出门前去寻找蜗牛,安道全夫妇以及薛,王二人留守草屋内,准备饭食和医具。
昨日已渐黄昏,不曾用心欣赏这林间,如今这景色却是美不胜收。层峦叠嶂,覆盖着厚厚的野草,苍劲翠绿的松树,高傲的挺立在野草中,山风扑来,松涛声阵阵,此声拍打着心扉,舒畅开怀,尽情吸吮着风里甜甜的空气,宛如痛饮了一杯浓浓的葡萄酒,甜甜的醉,如花仙子飘忽其中。
晁飞赏着美景,不知不觉已至林中深处,乔志从不远处喊道:“晁大哥,姐姐,你们快来这边!”
三人闻讯赶到乔志所处之地,只见是一大片湖水,水中清撤见底,旁边躺着歪歪扭扭的碎石块,有大有小。
“哥,快来这儿,是蜗牛!”那女子兴奋的叫道。
那男子慌忙将准备好的布袋抻开口子,将一个个蜗牛捉了进去。
“哥,那边也有,多拾些!”女子一改之前的蛮横一状,瞬间变得娇柔起来。
晁飞也找到一处,弯身拾取着。
湖水漾起层层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动。几人光顾着捡蜗牛,都不曾发觉异样。
波纹越来越近,突然一条树干粗细的水蚺猛的从湖水中飞出,张开大口,吐着信子,径直扑向那女子。
晁飞闻声,反应迅速地将女子拉到了自己身后,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晁飞刚拉后那女子时,水蚺的大口一口便咬在了晁飞的左臂上,试图将其拖入水中,乔志吓的缩在一旁,而那男子搭起随身携带的弓,放手便是一箭,这么近距离,那箭便穿破了水蚺的头部,受伤的水蚺松了口,仓慌躲入了湖水中。晁飞也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快!快回去找安神医,小兄弟恐是中了这水蚺的毒!”男子边说边背起晁飞,疾步向草屋跑去。
那女子也拉起受了惊吓的乔志,慌慌张张地紧随其后。
“安神医!安神医!快来看看小兄弟,他中毒了!”男子气喘吁吁地喊道。
安道全将晁飞浸湿鲜血的袖子褪下,只见左臂上露出两个筷头粗细的牙洞,血还在不断的往出涌,于是将自己制作的止血布给盖在不为口处,然后搭脉听诊。
“不对呀,怎么脉像如此平稳,不像是中了毒啊?”安道全在一旁嘀咕着。
“安神医,怎么样?小兄弟中的毒厉不厉害?”男子着急问道。
“奇怪,我刚替小兄弟把脉,发现其脉像十分稳定,不像你说的中毒之症啊。”安道全疑惑的讲道。
“怎么会呢?一条树干粗细的大蛇从水中钻出,一定有毒!”男子肯定的讲道。
“那么,我这边诊断出的结果就是没有中毒啊,先不理论了,血已经止住了,静观其变吧。”安道全愁眉不展的讲道。
那女子此时站在一旁,竟也摘下了面纱,红了眼眶道:“你个莽夫,谁让你救了,我可从不欠别人恩情,自作主张的傻子!”
“我可不是傻子,你摘了面纱还挺好看的。”一旁的晁飞缓缓睁开眼,面露微笑艰难的讲道。
“无耻,你个坏痞子!蛇毒都没要了你的命!”那女子听到晁飞的胡言,立马原形毕露怼了回去。
“真是奇迹啊!小兄弟你竟然能自行将毒化解,佩服佩服!”安道全听到晁飞醒了,回话道。
“我中毒了?我不记得了,只记得一条水蚺从水中冲出来,咬在了我手臂上便忘记了。”晁飞努力回忆道。
“小兄弟,你没事就好,可把我们吓坏了,心想如此大的蛇,毒性一定不小,还担心你凶多吉少,现在看来是吉人自有天象,没事就好!”男子如释重负的讲道。
“我没事了,你们快将蜗牛取出来,制作药方吧,令妹的毒疮才要赶紧医治,不能拖了。”晁飞对着男子讲道。
安道全取出拾好的蜗牛,去壳,然后与自己调制好的消毒药酱,捣碎捻成一团团晶莹剔透的胶状物,然后涂在自制的白布上,开口说道:“可以了姑娘,把这张药膏敷在脸上,一柱香的时辰取下来即可。”
女子接过安神医递来的药膏,只见那上面,粘糊糊湿答答的,着实有些难以面对,那女子强忍着厌恶之心,将其果断敷在了脸上。
“小妹的事,有劳安神医了!”男子再一次拜谢道。
安道全边收药箱边讲道:“医者仁心,不必谢我,既然相遇,便是缘分,之前还承蒙兄台出手相救,所以就别再言谢了。”
“好,那就依神医所言。”男子喜悦道。
李巧奴此时端来茶水,分递给众人。并向安道全问道:“道全,妹妹这毒几时能全愈?”
安道全边喝茶边回道:“此毒疮,严重者三次便可全愈,她的症状较轻些,应该一次便可。”
晁飞缓缓起身,晃了晃左臂,除了略有些痛感,其它病症全无,心中不免想道之前梦境中的景象:“此番中毒又自我驱毒,想来是那七窍玲珑心的缘故,如今有了这七窍玲珑心,在未来的征途道路上,算是多了张免死金牌。”
一柱香的时辰很快便过去了,安道全轻轻地将女子脸上的药膏揭了下去,只见那药膏上连根拔起了一块块脓包,里面还淌着血,揭过药膏后,那女子用提前备好的清水,反复清洗了脸部。
原本面纱的遮挡以及毒疮的遮暇,使得女子面容尽失美颜,如今清洗完毕后,只见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飘逸在空中,眼睛如海水般清晰,皮肤白皙,挺秀的鼻梁,淡色的柳眉,脸上光滑至极,麻雀瞬间变凤凰。
晁飞见此情形,似曾相识,竟情不自禁的叫了声。
“梁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