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付老师,皇甫老师,晁飞的病情医院传来了坏消息,你们先吃着,我得去趟医院,单独辅导的事儿还得劳烦各位啦。”
晁俊起身寒暄道。
“没问题,晁校赶快去看看令郎吧,我们几个也该回家陪陪孩子了。”
“刘老师说得对,晁校先忙令郎的事吧,辅导的事不是什么难事,包在我们几个身上了,是不是皇甫老师?”
一旁拿手机回信息的皇甫老师,听到有人点自己的名,忙回道:“可不是嘛,我们就是专带高三班的,有我们在晁校就放心这边的事吧,医院那边才是大事,我们也都回去了,儿子估计都已经睡着了,”皇甫老师嫣然一笑回道。
“那行,有各位老师的关照,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晁俊驾车如飞的赶去医院。
夜深了,街上却依旧车水马龙,晁俊心中满是焦急。
“霜儿,飞飞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晁俊大步流星的赶到妻子面前问道。
“已经在抢救了,进去一个多小时了,下午还和我置气,还好好的,这怎么没几个小时就又复发了,”张霜边说边抽泣着靠在晁俊肩头。
“没事了,没事了,飞飞一定没事的。”晁俊边安抚妻子边盯着急救室。
医院的长廊又长了一截,载着两个人的命运。
时间仿佛静止了,空气也静的可怕,一声清脆的推门声,打破了这个氛围。
医生摘下口罩面显歉意地对晁俊夫妇说道:“对不起,晁先生,晁太太,令郎走的很安静,请节哀。”
“不会的,飞飞不会就这样离开的,求求你们再抢救一下,就一下好吗?”张霜已经哭成了泪人。
她不相信,平时那个和自己斗气,顶嘴的儿子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离开了世界。她的好多安排计划还没有完成,还有太多。
晁俊也呆坐在一旁,没了平日里的气场。
走廊看到了尽头,这一夜分外漫长。
第二天,消息传遍了枫城,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枫城一中晁校长的儿子死了,凶手都不知道是谁。”
“是啊,年纪轻轻的就这样走了,难免有些遗憾啊。”
“我听说是被人下了毒,也不知是这晁校得罪了谁,父债子还啊。”
“不说了,外卖订单又到了”。
晁俊安排晁飞的后事,去枫陵看了一处墓地,临走之际,一个看门的老叟笑嘻嘻的对着晁俊问道:“这位先生,此处欲葬何人?”
晁俊回复道:“是我儿子,昨天晚上刚去逝,”
老叟忙作揖道:“恭喜恭喜,令郎生而为死,死而为生,生死因果,换世轮回。”
晁俊一听到“恭喜”二字,脸都变青了,恨不得抽那老叟一巴掌,可是转念一想有失自己的身份,于是强压怒火问道:“喜从何来?”
晁俊眼神中迸射出骇人的凶光。
老叟见状,呵呵一笑,轻抚下颔说道:“活人不医医死人,死人医活活死人。枫城东南三医院,不见活人见死人。年轻人你可听说过此话?”
晁俊听后,什么也没听懂,只晓得活人死人之说,忙回话说:“什么活人死人的,我从世以来未曾听闻,还请指点一二。”
老叟讲道:“此间东南方位三医院或许可以解你之忧,勿必尽早带令郎躯体前去一试,寻枫尽,见真容,切忌不可告知尔姓“曹”,”
老叟说完摆手示意晁俊离开,自己也回到了屋里。
晁俊一听能够救活晁飞,立即精神十足,健步而行,出了枫陵。
“枫城医疗体系还不错,各类医院也盛多,可是这个三医院却从没有听过,”
回来的路上,晁俊暗自思索着这事儿。
乌鸦遍野,一栋别墅内。
“高大人,那小子终于归西了,你的心病解除了吧!”
“这回你做的很好,此人一除,接下来的事就好办多了……”
别墅内,传来阵阵的阴笑声,惊起乌鸦一片。
回到医院,晁俊找人租了辆殡仪车,拉着已故的晁飞,向东南方向驶去。
过了兴致路,再往东南就到了郊外,偶有几处村落,农畜几只,面对没有导航的生路,晁俊只能暗自求上苍护佑。
不多时,一片枫林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去路,林间有一条曲折小路,驾车行驶刚好可过,一路小跌宕起伏,总算是穿过了枫林。
只见前方一处建筑物上,依晰看到挂着“第三类人类研究医院”。
晁俊坐在驾驶室上,口中骂道:“老东西,什么三医院,这就是个精神病院嘛,唉,天也欺我啊!儿子,爸爸对不起你!”
“来也来了,还不进去!”
一个声音刺穿了玻璃,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中的晁俊。
只见是一个蓬头乱发的患者跑到了车前,透过玻璃窗喜皮笑脸的看向晁俊。
医院的铁门,早已生出铁锈,杂乱无章的院子里,荒草遍地。
晁俊开车进到院里,之前的那个患者也已跑进了楼里,这在晁俊看来,恍如一座废弃的工厂大楼。
步满青苔的石阶,让晁俊感到无比生厌。
“奇怪,这医生都没得吗?精神病院好歹也是个医院,值班室连个人也没有,这也太不像话了!”
晁俊一步步走进大楼走廊,边走心中边嘀咕着。
走廊的拐角,一间没有门牌的屋子里亮着灯,晁俊小心翼翼地去敲了门。
“门又没关,进来则可,0717又是你小子吧!乱跑。”
晁俊闻声而入,并且恭敬的说道:“医生,您好,我是来求救的。”
那医生听到进来之人口气陌生,抬头扶了下眼镜,窥视着晁俊,上瞧下看,左瞅右瞄讲道:“你有病?”
晁俊回话说道:“是我的爱子。”
“那你儿子呢?”
“他已经死了。”
“你这个人是真有病,我这是医院,不是什么停尸间,出门左拐,慢走不送。”那医生苦笑道。
“我是听枫陵的看门老叟说的,您这里可以起死回生,所以前来相投。”晁俊诚恳的说道。
“那个老东西又给我这里往过扔垃圾,老东西说过的话,我可没说你还是请回吧!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看看病人了。”
那医生边说边穿上了白大褂,起身准备出去。
晁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他胸前的工牌,上面写着“医师华南辰”。随即开口激将的说道:“听闻祖上华佗医圣是悬壶济世的菩萨,没想到他的后代却是见死不救的阎王。”
那医生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说谁是阎王?”
“医者仁心,见死不救与索命的阎王有何区别?”晁俊义愤的回答道。
那医生一手挠着头,重新打量着晁俊,许久说道:“这里有张表,你先填一下,我去查查病房就回来,填仔细了!”说完塞给晁俊一张就医登记表,出门去了。
患者姓名:张飞,
职业:枫城一中学生
家属姓名:张俊
晁俊想起老叟的叮嘱,于是把姓改成了爱人的姓。
填完表,晁俊仔细观察起了这间办公室,只见那桌子上摆着一本书,书名很耀眼,竟是《青囊经》,相传这是华佗的神作,临刑前交给一个狱卒保管,不过那狱卒并没有留传下来,而是毁了。“看来,这历史记载也不能完全相信,”晁俊边看边琢磨着。
“填好了吧,我看看。”那医生应声进了门。
“张飞!有意思,还好不叫曹飞,哈哈,把人带去二楼解剖室吧,”那华医生随口说道。
“这么说,您是愿意救我儿了?”晁俊惊喜的问道。
“就当处理垃圾了,可别谢我。”华医生边收拾工具边说道。
晁俊虽听了不大入耳,可是既有一线生机,不妨死马当活马医,他可不想儿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世上,如若儿子真能够重生,那么自己的心病也可解除了。
出了办公室,晁俊赶忙向殡仪车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