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飞,史进二人走了一个时辰,便到了李忠常去的那个市集。
只见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买艺的,有耍猴戏的,有卖兵器的,也有收药的,林林总总。
“小舅,我们不如去吃碗酒再赶路吧!”晁飞看到一酒馆,对史进问道。
“正合我意,哈哈,走!”史进爽快的答应道。
晁飞看到一个叫“三界酒王”的酒馆,那门面装饰极为气派,门口立六根圆木红柱,里边的嘈杂声,声声入耳。门两侧挂着一幅字联,写着“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皆入此,春夏秋冬四季八财尽收之。”
“小舅,我们不如就去这家吧?”晁飞寻问道。
“可以,够气派,想不到这小小的市集中还有此等奢华之地。”
二人进了酒馆,那店小二立即笑脸相迎:“二位爷,快请坐,想要吃些什么?”
“将你这里好酒好菜都上些,不差钱!”晁飞财大气粗道,先前离家时,母亲给他带了十锭金子,之前石头城花去两锭,如今吃些酒饭绰绰有余。
“得勒,二位爷请稍等,饭菜一会儿就到。”那小二麻溜的跑问了后厨。
“飞儿,这里饭菜指定不便宜,不如少来些吧?”史进摸了摸口袋低声道。
“没事儿小舅,临行前母亲给我随身带了些金子,放心吃吧。”晁飞憨笑着。
不多时,只见七八个打扮花枝艳丽的女子,手中各捧着一盘菜,陆续放置在两人面前,临走皆说道:“二位爷,请慢用。”嫣然一笑。只见桌上那七八个菜,都是晁飞不曾见过的,盘盘有肉,个个色味俱佳。两人随即便大口吃,大碗喝,美哉不必多说。
“店家,你这里可曾有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生的白净,七尺之高!”
只见身后一大汉,单手叉腰,叫嚣道。
“飞儿,你可认得身后这人?”史进低声道。
“不曾认得,许是还有与我同龄少年在这里吧,管他呢,吃我们的。”晁飞不耐烦道。
“小店人多眼杂,不曾注意好汉寻得之人,”那店家陪笑道。
“三大王,我分明看到他跑进了这酒馆,不会错的。”旁边一随从插话道。
“给我搜,今天一定要找出来!”那大汉气嚣道。
随后五六个随从,毛毛燥燥地冲进酒馆,上窜下跳地找了起来。
晁飞本对此事不感冒,正吃菜间,忽然感觉旁边之人有些异常,一人独坐,左手饮一碗酒,戴一草笠,右手中紧握着一柄龙须镋,晁飞斜视了一眼,见那人几缕胡须散在桌边。晁飞立即想到之前看得好多影视剧中,伪装者多数如此。于是乎,灵机一动,转身去与那人喝了碗酒,并说道:“宋兄,何故一人孤饮,小弟前来陪宋兄一陪。”
那人先是一惊,正欲右手出镋,被晁飞按了下去,并轻声耳语:“不想被发现,就配合我。”
那人随即放下龙须镋和晁飞干了一碗,刚那群人跑到了楼上搜寻,一时不曾下来,晁飞见机,向小二招手示意结帐,扔下一锭金子便拉着史进和那人便出了门。
几人快步走至一偏僻之地,然后停下脚步。
“飞儿,你这是做甚,酒还没喝好,怎么就如此着急出来了?”史进埋怨道。
“小舅,事态紧急,容不得许多事了。”晁飞回道。
晁飞转身对那男子讲道:“不论你是何人,看刚才那些人不似好人,如今这里应该安全了,何去何从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男子摘下草笠,撒下胡须,露出一幅俊俏的模样,哈哈笑道:“刚刚还多亏仁兄了,小弟谢过了!”
“刚刚那伙人要找的人就是你呀!”史进后知后觉道。
“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好人还是恶人,就施以援手,你就不怕我和他们是一伙的吗?”那男子向晁飞质问道。
晁飞听后,也哈哈一笑道:“你若恶人,又怎会躲避那伙恶人,又怎会随我出来,我虽不知你底细,但却不认为你有恶意对我。”
那男子看着晁飞底气十足,竟也不恐惧自己,讲道:“方才多谢,后会有期。”说完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飞儿,你不识此人,干嘛多此一事,如果惹了事端,不免要耽搁了行程,露出行踪。”史进严谨道。
“我也不知其名,但却总有些似曾相识之感,或许是缘分吧!”晁飞边说边思索着。
两人拍拍衣服,径直朝市集北边走去。
“飞儿,你外公外婆如果见到你,一定开心坏了,之前还在惦念你如今长成何般模样,你这一去,老人家也算了了心中所愿。”史进一旁说道。
“十多年未见了,我又何尝不惦念外公外婆,什么也不说了,快些赶路吧!”晁飞随口回道。
出了市集,向北走了五里多地,一片松树林郁郁葱葱的挡在了面前,两人沿着林中小道,稳步行进者。
“嗖”!
一支镖瞬间飞向晁飞,史进见状忙抬起朴刀,挡了开。
“有强人出没,飞儿小心!”史进急道。
“小子,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入,上次一别可还记得我!”
只见远处讲话之人正是之前遇到的钮文忠。他的左肩似乎已无大碍,右手摸着飞镖,恶狠狠的看着晁飞。
“呵,原来是你个手下败将,何来嚣张气焰!伤口没发作吧?”晁飞讥讽地回道。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没人救得了你!”
那钮文忠说完,便跨马奔了过来,手中一把三尖两刃刀,更是呼呼生风,像一条巨蟒朝晁飞砍了过来。
史进一把将晁飞推到一旁,提起朴刀迎了上去,两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那钮文忠速度极快,一出刀便将史进向后击退几步,史进之前也使过三尖两刃刀,深知此兵器的利弊,当钮文忠再次拨马持刀冲向史进时,史进转身反劈一个盘龙吐信,便将那钮文忠的坐骑,前腿斩断,钮文忠顺势从马背滚了下去。失去马匹的钮文忠,拾起兵器与史进相向站着。
“你是何人,为何要来管这档闲事,这是我与他的私事!”钮文忠气愤道。
“这是我外甥,你说我管不管,况且你这贼人剪径,便不是什么好勾当,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史进说完便一招金龙出洞,上步砍去。三尖两刃刀是马上兵器,马下却不好施展,钮文忠抬刀相迎,挡了下来,却也是费了许多体力,两人一砍一挡,一扶一托,战了十余回,那钮文忠便体力不支,败了下来,手中兵刃早已脱手,史进上去便准备砍其项上人头。
“好汉且慢!”
只见一人从远处慌张跑来。
“是你!”晁飞惊讶道。
“是啊兄台,我们又见面了。”
说话之人正是刚刚在“三界酒王”所遇到的男子。
“你认得此贼人?”晁飞疑问道。
“实不相瞒,此人乃是我家叔父,还忘二位能高抬贵手!”那男子低头恳求道。
晁飞心中顿时对其身份有了些肯定,忙问道:“请问兄弟名号!”
“小弟姓田,单名定字,还望念在刚才的恩情上,饶过我叔父这回。”男子虔诚道。
“少主,不可求他,我技不如人认栽,但不可失了身份!”钮文忠倒在地上喊道。
“这么说你是田虎之子了?”晁飞试问道。
“不错,家父正是田虎。”
晁飞此时突然想到,如今田虎势力还未成形,卖于他太子一恩情,对于日后征途来说,是一张好牌。于是假做沉思道:“早听闻河北田虎劫富济平,与当朝奸臣,势如水火,是个好汉,且今日与你两次相遇,缘份匪浅,这人你便带走吧,不必言谢!”
田定听后,自是拜了三拜道:“兄长,仁义之心,着实让小弟佩服,如不嫌弃,我便认你做大哥,日后有用得着小弟之处,定当竭力相助。”
晁飞听后,哈哈笑道:“你也不问我底细,就认我做大哥,不怕我是恶人吗?”
田定听完,会意笑道:“不像不像!那还请问兄长姓名?”
“晁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