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有什么话要说?”晁盖问道。
晁飞心中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告诉晁盖些实情,因为距离生辰纲事情败露已经不远了。
“父亲,此次七星聚义,八人成事,上应天数,劫此不义之财,实属为民请愿,怎奈你们七人坐地分财,其中有一人要坏事,我明日走后,必须要将此人找到。”晁飞认真讲道。
晁盖听后,先是一惊,然后问道:“飞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不记得这些事了吗?怎么又……”
没等晁盖问完,晁飞便插嘴说道:“父亲,一定要先找到白日鼠白胜,否则官府到时定会来搜查东溪村!”
晁盖疑惑道:“飞儿,你怎知白胜?这人我们也才见了一面,你是从何得知?”
面对晁盖的不解,晁飞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了。“其实这场病昏睡了七天,是九天玄女娘娘在梦中授了我占凶卜吉,预见未知的能力,这些事其实都是我算出来的,”
晁盖听后,将信将疑,信的是晁飞说的白胜是真的,疑的是这怎么算的,太匪夷所思了。
晁飞过了遍生辰纲一事暴露的来龙去脉,随即说道:“父亲,明日有一男子唤作何清,午时会来找您要钱,到时一定要好言招待,并满足其要求,不可闹僵关系,此间厉害关系身家性命,切记。”
看到晁飞说的有板有眼,晁盖有些迟疑。
晁飞看过晁盖的表情后,再次讲道:“父亲,你就信孩儿这一回,明日便见分晓,到时便知我所言真假。”
晁盖听过后,努力的点了点头。
晁飞知道自己讲的话让晁盖很难接受,可也没其它法子,这是避重就轻再好不过的了。晁飞正欲起身离开之时,晁盖开口了。
“飞儿,一会儿你去看看你师父吧,听你母亲说前几日一直在寻问你的状况,你这一走来回又一月多久,也好让你师父放心。”
“师父?”晁飞心里直发懵,“这师父又是谁?是108星里的吗?”片刻的猜想,晁飞转而问道:“父亲,那我师父人如今在哪儿?”
晁盖回答道:“这会儿应该在家,你去家里寻寻。”
“哦,知道了,那孩儿先走了”,晁飞拜别晁盖出了后堂。
“此子不简单啊,不知是福还是祸啊!”晁盖仰天长叹道。
晁飞出了后堂,心中思索着自己师父的来头,准备找母亲问寻下线索,恰巧此时碧儿急匆匆经过,晁飞灵光一闪,忙开口道:“碧儿小姐姐,这是要去哪里,这么着急?”
碧儿见公子与自己讲话,顿下脚步回道:“公子,夫人命我去买些宁神的药材,”
“哦,这种事让那些男仆去就行了,怎么让小姐姐办呢,母亲真是大材小用了,”
晁飞对于这个碧儿,从第一次见面,就留下些好感,感觉更像是自己的姐姐,而不是个丫鬟。
“公子,没什么事,奴婢就先走了。”碧儿站在一旁俯首讲道。
这一幕,让晁飞想起了在枫城一中时,被班主任训话的情景一般,想来真是可笑,封建的礼束真是该改改了。
“小姐姐,问你个事儿,我这昏迷了七日,家中是否有其他人来看望过我?”晁飞话题一改问道。
“公子,是说你师父朱都头吧,他来看了你两次,”碧儿认真地回话道。
“是嘛,师父待我可真不错,我想去拜访下,可生病让我忘了去的路,小姐姐能否带个路?”晁飞终于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这个,夫人还着急命我买药,恐怕帮不了公子。”碧儿为难的回道。
“不碍事,我先陪你买药,然后你再陪我去师父住处,这样问题就都解决了”,晁飞自信地讲道。
碧儿一听,公子要陪自己买药,忙讲道:“公子,你陪我,奴婢实在不敢有此想法,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定要评头论足了。”
“呵呵,放心吧小姐姐,不会有事的。”晁飞说完便向宅门走去。
“还不跟上,晚了母亲会怪罪的哟,”晁飞回头对呆在原地的碧儿讲道。
两人相随上了东溪村的主街道,街道两侧开着各式各样的铺子,有糕点铺,布坊,小酒馆,林林总总,北宋的经济在这里就是个小缩影,晁飞看过之后,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穿越之行。
一会儿功夫,两人到了一处“杏林百草阁”门前停下了脚步,只见门口围满了路人,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说,你这银器是哪里来的,这可绝非我郓城的物件,不说实话?我给你找个地方说!”
只见一大汉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有一部扇圈胡须,手中提着一体瘦面枯之人,托拉着就走。
“放开那个人,你这人,怎么如此无理,连这么个骨瘦如材之人都不放过,还有王法吗?当这东溪村是什么地儿!”晁飞见状立马站出身喝道。
碧儿在一旁,紧紧拉着晁飞的衣袖,示意他别强出头。
人群中那大汉循声看了过来,正欲开口喝斥,谁想话锋一变来了句:“原来是保正之子,吾兄之徒啊!”
这让晁飞有些莫名的尴尬,别人识我我却不识人。
“他是你师父的好兄弟,雷横都头。”碧儿在身旁小声嘀咕道。
晁飞恍然大悟,立刻笑脸回道:“原来是雷都头,不穿官服,差点没认出来,呵呵。”
这浮夸的演技,要是放在现代拍戏,肯定是不会过的,不过如今是北宋年间,竟也没有那般认真。
雷横接着讲道:“兄长,还牵挂你病好了吗,不想今日在此街道相遇,快跟随我去见见你师父吧,”
晁飞一听,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么巧给自己遇上,于是乐呵道:“我也正欲去寻家师,有雷都头相伴正好。碧儿,你先去买药吧,我去见家师了。”
说罢,晁飞一手提过那盗贼,讲道:“让你不学好,好好的人不当,去学人做贼,看我师父怎么教你做人!”
那盗贼本以为是有救了,没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垂着脑袋,任由摆布。两人提溜着盗贼向衙门走去,一路寒暄。
“哥哥,你让我抓人,你看我把谁给你带过来了!”
“晁飞?你何时醒?为师担心死了!”
晁飞抬头看到眼前这个人,他身高八尺五寸,生得面如重枣、目若朗星,颌下一部虎须,长一尺五寸,很象关云长的形象,心中想道:“果真是个美髯公朱仝啊”。
“徒儿,见过师父,昨日刚醒,今早便来拜见恩师,恩师有劳了。”晁飞行礼道。
“快坐,快坐,雷横兄弟去准备些酒水,我要和我这徒儿好好聊聊。”朱仝急切的命道。
“哥哥,那这盗贼还审不审?”雷横问道。
“先押起来,他又跑不了,”朱仝回道。
话毕,雷横正欲押盗贼下去。
“慢!师父还是先忙正事,一会儿叙话也不迟,此人若是知那生辰纲之事,定当是大事一件,还请三思。”晁飞当即讲道。
“哦,徒儿也知此事?最近生辰纲被劫一案,上边催得紧,那何涛已经被最后警告了,七日无线索便性命不保,衙门这边也是悬崖边上了。好,那就先审审!”朱仝语重心长的讲道。
“说,这银器怎么到你手上的?”雷横怒斥道。
“小人捡到的。”
“还不说实话!是想吃杀威棒不成?”雷横厉声道。
“小人真不知情啊。”
“来人,上刑具!”
“雷都头且慢,你是在哪抓到的此人?”晁飞问道。
“呃,是在东溪村的一个赌厂里,有人举报。”雷横回复道。
“师父,待我来审一下,如若不行,再动刑也不迟。”晁飞自荐道。
“好吧,徒儿你看这审。”朱仝允许道。
“看你不像恶人强贼,且问你是否认识白胜?”
那人一听白胜二字,立马脸色有所惊变。
晁飞接着问道:“你不说,到时白胜可保不齐不说啊!他可已经全招了,要不怎会抓到你!”
晁飞这一套唬人的手段,全是以前看刑侦片学到的,没想到在这大宋竟有了用武之地。
果不其然,那人开始讲道:“公子,这不关我事啊,是那白胜输了银子用这玩意儿抵的债,我可不知这货的来源,只是他与我说不可与外人道,否则性命不保啊!我也是没办法,十几年的赌友,没想这厮竟敢阴我!那厮昨日还在‘金屋’豪赌,不想今日就被你们拿了,活该!早知这东西是不义之财,我也不会拿他来抵债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那白胜还说什么来?”
那人恨的真跺脚,一五一十的全说了。
朱仝见问出了缘由,不由夸赞道:“徒儿,这破案之力恐胜于我了,真长江后浪啊!”
“师父,过誉了,眼下当务之急是将那白胜抓来,以免落入何涛之手,落了下风。”晁飞讲道。
“什么,小子,你诓我?白胜没在这里?”那人气的直咬牙。
“对付你这种人,就该此法来对付,怎么不行啊,你咬我!”晁飞俏皮的回道。
看到晁飞这精灵古怪的言语,朱仝二人有些目瞪口呆。
“走,先去你的新家,认认门!”雷横押着那人下去了。
朱仝看着爱徒说道:“这嘴皮子功夫渐涨,可这拳脚上的功夫,不知如何啊!待为师试你一试。”
晁飞急声道:“师父,徒儿有要事要与你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