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一箭不偏不移正好撞在那铁蜻蜓上,各自分开了。
钮文忠见状,正欲再行投镖之时,另一支箭已飞速向自己面门射来,钮文忠忙将头侧偏,虽然躲过了面门,但却在左耳深深擦出一条血痕。
钮文忠见势不利,“今日算你命大!”丢下一句话便拔马逃了去!身后几个喽啰见状,也都跟随钮文忠逃了去。
晁飞缓缓睁开双眼,那钮文忠已潜逃无踪,身旁王定六已经痛晕过去,薛永紧抱着。
“小兄弟,快些离了此地,贼人不久还会再来,望珍重!”
晁飞闻声转过头,只见不远
处一人,生得一双俊目,皮肤微暗,眉飞入鬓,细腰乍臂,手中握一张养由基弓,神形俱英。
那人说罢便转身欲走。
“恩人,请留步!”
晁飞跳下马车,追了上去。
“恩人,刚才多谢出手相救,请问尊姓大名,日后晁飞定当涌泉相报!”晁飞恳切问道。
其实晁飞心中猜测是花荣,不过花荣此刻应该是在清风寨,因此能拥有此等本领的,在水浒中也只有他了。
“路见不平,拔箭相助,不必在意,见你文质彬彬,像是好人,故而施以援手。况且我有要事在身,还当就此别过,有缘日后定当再见,保重!”
那人说完匆匆离开了。
晁飞看着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生敬。
“公子,我们快走吧,王定六兄弟怕是坚持不住了,这镖应该有毒。”薛永着急道。
晁飞跑回马车旁,看着肩头不断渗血的王定六,说道:“叔父,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去找医生。”
王定六艰难的点了下头便再无动静。
二人将王定六抬上马车,晁飞亲自驾车,驶出了树林,沿着小道一路西去。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草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晁飞三人赶了约一个时辰,眼前一处巨石挡住了去路,绕过巨石往前走约五里地,一座小城出现在眼前。上面写着“石头城”。
“公子,前面到石头城了,王兄弟有救了。”
“事不宜迟,快快进城!”
三人进了城,临近黄昏,许多店铺皆已关门,就近寻了一处客栈,先将王定六安置下。
“薛叔,你且照顾王叔,我这便去请大夫,等我信息!”晁飞安排道。
“公子,天色已晚,还是我去吧!”薛永回道。
“薛叔,就按我说的做,我先去了。”晁飞说罢便出了客栈。
石头城地僻人稀,从商者也少,街上本就冷清,何况已近日暮,晁飞沿街走了一路,也未曾寻得一个药铺诊所。
“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狗腿,滚!”
只见一家小饭店里连滚带爬出来一个十多岁少年,店里的人骂骂咧咧。
“掌柜的,行行好,我父亲还在家等我养活,我保证没有下次!”那少年又爬回去恳求道。
“这第几次了!你以为我这里是善堂,看你年纪小,所以没动武,要不找修理你了!”店家蛮横道。
“求您了,再给我次机会,就一次。”那少年目中闪着晶莹哀求道。
晁飞见状,果断上前扶起了那少年,转向店家质问道:“你一个大人怎么欺负小孩子,懂不懂尊老爱幼!”
现代的教育,让晁飞脱口而出这些非比寻常的词句。
“乖乖,你又是哪来的野孩子,敢来这里多管闲事,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店家见有人管事,口气更加生猛了些。
“小兄弟,怎么回事,告诉我我帮你。”晁飞不理店家,低头问道那少年。
“我拿了店里的剩饭准备回家给父亲吃,父亲有病在身,我只能在这里干活为生,如今可如何生活。”那少年说完泪水已滴湿了晁飞的衣袖。
“好你个没人情的东西,如此孝子你们却无比对待,不就是些剩下的饭菜吗?多少钱,我给你便是!”晁飞理直气壮的讲道。
“哟嗬,口气不小,一锭银子,能赔得起吗?”店家鄙视道。那副嘴脸与那地痞流氓无所差别。
晁飞从腰间摸出一锭金子,一甩,一道金光直砸在那店家脸上。
那店家正欲发火,拾起一看竟是一锭金,忙笑脸道:“公子,果真是个好人,够了够了,乔三儿,以后剩饭剩菜都归你了。”说罢便准备关门打烊了。
“慢着!”晁飞喝道。
“公子有何吩咐?”,店家笑脸相迎道。
“准备些上好酒饭,我要带走。”晁飞讲道。
“公子,不是我不给做,是伙计们都准备回家了,食材也没了,您明儿再来,如何?”店家皮笑肉不笑回道。
“这些够吗?”
只见晁飞又甩出一锭金子,那店家一把接住,乐呵呵道:“我让他们晚些回,回早了也没事做,呵呵,公子里边请。”
进了饭店,晁飞和乔三坐下来,乔三万分感谢晁飞,拜了又拜。
“谢谢恩公,敢问恩公尊姓大名,乔三以后定当涌泉相报!”乔三感激道。
“小兄弟,不必客气,念你有如此孝心,举手之劳而已,我叫晁飞,好好待你父亲,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算是报恩了。”晁飞回道。
“晁恩公不像是本地人氏,不知怎会出现在此?”乔三问道。
晁飞见乔三是个孩子,又顾了顾四周,开口讲道:“我本是郓城县人,准备西去探望亲人,奈何中途遇到贼人,将我叔父打伤了,途经这石头城,准备请位大夫前去医治,刚巧寻至此处,碰到了这事儿。”
“晁恩公的叔父,伤的严重吗?”乔三追问道。
“唉!”晁飞叹了一声道:“中了一毒镖,恐怕是凶不吉少啊!”
“晁恩公,不必泄气,我父亲之前便是中了剑毒,几经丧命,正巧从南边来了一位神医,一日便将我父亲体内的毒解除了,只是还不能大肆活动,如今在家休养,恩公,一会儿我就去带您找他。”乔三高兴地讲道。
晁飞心中疑惑想道:“想那神医安道全是建康人,怎会来此偏僻荒地,若不是安道全,那又将是何人,此人若能结识,日后定当是有用之人,如今王定六身中巨毒,正好可以试试此人。”
“晁恩公?你怎么了?”乔三问道。
晁飞回过神,笑着说道:“没什么,想到有人能救我叔父,我便放心了许多,谢谢你乔三!”
“晁恩公,您客气了。”乔三回道。
“对了乔三,别再叫我恩公了,听着别扭,我长于你,就叫我声晁大哥便成。”晁飞讲道。
“好的,晁大哥,一切听晁大哥吩咐!”乔三礼回道。
“公子,您的饭菜已经盛好了,都在这里,”那店家笑嘻嘻的边说边将两饭篮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好了乔三,先回你家给你父亲送饭吧!”晁飞讲道。
“晁大哥,那我一会儿去何处寻你?”乔三问道。
“逢安客栈。”
话闭,晁飞,乔三一人提着一篮饭各自走了。
“郑钱,快去通知段五爷,有肥羊来了!”
阴险的笑声,拉下了天边的最后一线余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