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小二看后也忽然一镇,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原来那店小二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石头城的郑钱。
郑钱慌张赔罪道:“公子,之前多有得罪,实乃是当地的段五所逼,此人仗着姐姐的势头,为非作歹,我们也只是讨个生计,还请公子大人大谅,不计前嫌。”
晁飞听后哈哈一笑,讲道:“明白明白,都在异乡多个朋友多条路,我也没少什么,你就不必再忧心之前的事了,快拿些酒菜来,银子照付,去吧!”
那郑钱麻溜的退了去,并拭去额头的汗珠。
“飞儿,你认得这店小二?”史进寻问道。
晁飞遂与史进,田定二人将在石头城发生的细支末节尽数讲了起来。
“掌柜的,遇到之前的肥羊了,身边还多了两个高手的样子,怎么办?”郑钱转到后堂与店主讲道。
“石头城那主?”店主问道。
“没错,正是!”郑钱焦急回道。
“无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给他多上些好菜,想他亦是赶路,不会为难咱,如若不行,到时我将此事告于经略相公,想必他不会不卖我这个薄面。”店主阴冷的讲道。
一盏茶余,依旧是七八个妙龄女子,浓妆艳抹托着几盘菜,放在了晁飞三人面前,三人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这牛肉真香!”田定幸福道。
三人大约一刻钟,便将七八个菜,两坛酒吃了个精光,此时离日落不到两个辰,于是准备先去找间客栈休整,明日再出发。
突然另一个伙计火急火燎的跑进酒馆向郑钱问道:“掌柜呢?有人在瓜摊寻事,非要让掌柜的去才买。”
郑钱听后立马将此事到后房告于了店主。
“哪个想死的,敢到我的瓜摊闹事,看我不去收拾他,让他见识下马王爷到底长了见只眼!”店家愤怒道。
晁飞三人付了钱,解了马准备去寻客栈,只见刚刚那店家雷厉风行般得带了几个壮汉,跑了出来,一路朝南去。
“小舅,你先去找客栈,我和田贤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晁飞对史进讲道。
史进叮嘱道:“飞儿,你俩一定要小心不可鲁莽行事。”
“放心吧!”晁飞说完便同田定去追寻那帮人。
不多久只见那帮人穿过人群去了瓜摊,晁飞二人也挤在人群中当起了吃瓜群众。
晁飞心想,“这北宋哪里来的西瓜,难不成也是自己穿越导致这结果?”
正在晁飞纠结之时,突然一人向那店主讲道:“你这是西瓜吧,怎么卖!”
晁飞一听镇关西这个词眼,便立刻想到了“鲁提辖拳打镇关西”,莫非眼前这汉子就是鲁达,只见那人,是个军官模样。但见头裹芝麻罗万字顶头巾,脑后两个太原府纽丝金环,上穿一领鹦哥绿纻丝战袍,腰系一条文武双股鸦青绦,足穿一双鹰爪皮四缝干黄靴。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落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原来是鲁提辖到此,失敬失敬,这西瓜可是中原罕见之物,是托关系从契丹的瓜农手中换来的,提辖真是好眼力,我挑一个送于提辖,便不收钱了,权当小的孝敬提辖了。”那店主阿谀奉承道。
晁飞确认了此人便是鲁达,随即又想到,那二次会面的店主竟然就是被三拳打死的郑屠,这行程还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我鲁达是那种欺压平民的人吗?你且给我挑个好的,钱不会少给你!”鲁达刚正不阿道。
“好勒,您看这个如何?”那郑屠挑了个硕大之瓜谄媚道。
“太大了,一人吃不了!”鲁达厉声道。
“那您看这个呢?”郑屠又挑了个较小的谄声问道。
“太小了,不够吃!你这是戏弄咱家!”鲁达握紧拳头咬牙道。
郑屠慌忙放下,又在瓜堆里挑选了半天,找了个自认为不大不小的瓜再次问道:“提辖,这个应该满意了吧!”语气明显没了刚才的低下之气。
“行,就这个!”鲁达回道。
正待那郑屠拿来称重时,鲁达突然讲道:“听说这西瓜有熟生之说,那你这瓜保熟吗?”
郑屠又赔笑道:“提辖说笑了,我这可是从契丹运来,路上走了好几日,不会有生瓜的,况且我怎么会给提辖选个生瓜呢?”
“我问你这瓜保熟吗!”鲁达的言词语气越发严厉起来。
那郑屠听完后,也不称瓜了,正眼盯着鲁达道:“你什么意思,找麻烦来了,我念你是小种经略相公的手下,给你几分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这瓜你要不要吧!不要就别妨碍我的生意!”
鲁达一听,更是理直气壮道:“洒家今日还就是来戏弄你一番,怎么着!”
郑屠一听立马提着刀向鲁达砍来。
吃瓜群众吓得纷纷避让开,晁飞和田定也躲在一旁,静看这事如何收场。
只见那鲁达屈身抱起一颗西瓜,不偏不移正砸在郑屠面门。郑屠被打了个仰面朝天,手中的刀也丢在了一旁,鲁达用脚踩住郑屠户胸膛,骂道:“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叫镇关西,你是怎么骗了金翠莲的。”
说完,一拳打在郑屠鼻子上,就好像开了个油盐铺,酸甜苦辣都冒出来了。郑屠抽着鼻子,嘴里大声叫道:“打得好,打不死我有你好看!”
鲁达义愤道:“还敢顶嘴,没打好你吧!”说完,照准眼上又是一拳,这次好像开了个染坊,红的黑的紫的都冒了出来。
第二拳过后,郑屠实在抗不住便开始求饶道:“提辖饶命,提辖饶命!”
鲁达见此情形,更加得意道:“你若不求饶,硬到底,洒家也就不打你了,可你偏偏求饶了,那洒家就教教你如何做人。”
说完,又是一拳打在太阳穴上,这次就像开了个乐器铺,锣鼓铙钹一齐响。
郑屠挺在地上,一下子不动弹了,鲁达见此说道:“你这家伙装死,洒家还打。”
正提拳要打,晁飞突然开口喊道:“鲁提辖,小种经略相公有要事相商,命我找你回去。”
鲁达回头一望,却是个英俊少爷书生气,撒开郑屠衣领,回道:“你是何人,洒家不曾见过,莫要多管闲事!”
晁飞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拉住鲁达那只沾了鲜血的手,低声道:“是史进让我来救你的,这人已经被你打死了,快随我来。”
鲁达一听是史进兄弟,于是半信半疑的跟着晁飞走了,临走还对那郑屠尸身讲道:“你且装死,洒家改天还来揍你!”
三人急忙往城北走去,恰巧碰上出来寻晁飞的史进,四人边走边聊,朝客栈方向行去。
那郑钱见鲁达已走,忙上身前去扶那郑屠。
“掌柜的,掌柜的,醒醒!”
郑钱见摇晃半天没反应,用手搭在郑屠鼻下,见没气息,慌张退后并喊道:“掌柜的被打死了!快报官!”
吃瓜群众已然乱作一团,四散跑开。
四人回到客栈,鲁达将金翠莲被骗之事和三人讲了,史进愤怒道:“此等恶人,除之而后快,大哥打得好!”
然而就在史,鲁二人叙旧之时,晁飞却突然讲道:“此地不宜久留,还请提辖与我等立马离开此地。”
几人拿上行礼,来到马厩准备牵马,却发现三匹良马已然无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