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闻声也不惊谎,听那声音是个老人声音,那老人走近对着晁飞道:“你们可是再等鲁提辖?”
晁飞礼貌回道:“回老人家,正是。”
“鲁提辖和那郑屠的爪牙打起来了,托我前来告知各位,前去寒舍避一避。”那老人气喘说道。
晁飞猜测道:“您就是金老?”
老人回道:“正是老朽。”
“不行,我去帮鲁大哥。”史进提起刀就要走。
“好汉,不可,提辖再三吩咐让我一定带你们走,他一会儿就到,何况官府已经派兵搜寻了,那远处星点般的火把就是官兵,提辖让你等放心。”金老边说边带着众位绕着石林走去。
“小舅,就相信鲁提辖的实力吧,他会没事的。”晁飞安慰道。
“但愿,鲁大哥相安无事吧!”史进望着渐行渐近的火把叹息道。
在金老的引导下,几人来到了金老的住处,此处离城有些距离。老人推开院门,示意晁飞等人进门,段景住将马拴好便随几人一同进了屋内。
只见屋里甚是简陋,相当于现在的难民窟,一位妙龄少女,迈着轻盈步子端上一壶茶水。晁飞心想这应该是那金翠莲了,只见那女子蓬松云髻,插一枝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衬弓鞋。娥眉紧蹙,汪汪泪眼落珍珠;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大体还他肌骨好,不搽脂粉也风流。
晁飞吃了杯茶,回首微笑着向那女子问道:“姑娘就是翠莲吧!”
那女子却不曾回话。
金老忙回道:“正是小女翠莲,刚才着急忘记给各位介绍了。”
“哦,我听鲁提辖提起过二位,出门在外又遇恶霸,真是苦了你们父女啦。”晁飞怜悯道。
“我怎么没听鲁大哥提起过?”史进怀疑地说道。
晁飞忙打了个岔子讲道:“小舅你去拿些干草回来,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史进应声出去了。
晁飞心中松了口气,想到自己这些事当然知道,胡编些理由撒个慌也是有人信得,不过如果当事人提出了怀疑,那这个慌言就需要更大的一个慌言去掩盖,果然泄露所谓的天机是麻烦的。刚刚就差些与史进整出分歧,以后说话还需要三思啊。
几个人在屋内,话少了很多,偶尔寒暄几句。
“当当当!”
突然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进屋内。
“应该是鲁大哥回来了!”史进冲出去便开了门。
只见鲁提辖浑身沾满了血迹,虚倒在史进身上。
史进将鲁达搀扶进屋,金翠莲忙端出水盆,为其擦拭着面部。眼中团着泪珠,强忍着不落。
鲁达眼渐迷离昏睡了过去,金老将一床被子搭在其身上,众人也都在地上睡去了。
夜色如此皎美,却偶有几声鸦啼,星辰虽美,却难永恒,夜深了。
翌日,东方渐明,鲁达扶起沉重的身子,坐了起来。
“大家都没事儿吧!”鲁达看着众人问道。
“鲁大哥,我们没事,不知大哥伤势如何?”史进关切道。
“小伤,无伤大雅,昨夜回去取了东西,正欲去石林寻兄弟,不料见那郑屠手下捉了金老,我便救出金老,托他将各位带至此地,此地乃是我之前所住之地,因金老父女被郑屠那厮陷害,便让他们在此避险。”鲁达解释道。
金老和翠莲从门外带进些做好的饭食,让众人一同吃了,看到鲁达吃的津津有味,金翠莲心好似融化般乐开花,喜上眉梢。
晁飞见此情形,开口问道:“鲁提辖如何解决金老父女的问题?”
鲁达放下手中碗筷,顿了顿道:“金老本是东京人氏,不如凑些盘缠,送他们回东京。”
金翠莲一听,恼道:“外边尽是官兵,我父女人如何走得了,且恩人又要何去?我们跟你走便是!”
鲁达忙回道:“翠莲小姐,我一粗人整日拳脚棍棒,恐连累了小姐的幸福。”
金翠莲回首对金老娇气道:“爹,你倒是说说如何办!”
金老思虑道:“此地有我一故友,在一财主家做事,不如投其处吧,恩人尽管忙自己的事,无需操心我父女二人。”
“爹!”金翠莲丢下手中包裹,扭头躲在了后方。
“那便是最好,那我送你们父女走吧,也防路遇歹人。”鲁达擦拭着嘴讲道。
“鲁提辖那你就同金老父女一同到那财主家避几日,我等返回之时再去寻你。”晁飞长叹讲道。
饭后,几人简单收拾了行李,向着华阴县出发了。而鲁达也护着金老父女向财主家走去。
晁飞看着远去的三人背影,心中感慨道:“原来这金翠莲心中是有鲁达的,奈何这鲁达却无半点反应,也许就是关西汉子吧,买瓜那场景当真和《征服》中的刘华强有的一拼,这五台山之行看来是不久的事了,花和尚看来与儿女之情无缘,你就安心跟着我驰骋征途吧!”
四人跨上马,朝着华阴县方向扬尘而去。
郓城县,闹市口
“张五,听说了吗,今日要处决那劫生辰纲的贼人!”
“听说了,呵呵,这不准备去瞅瞅,闹市口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有耍蛇的,有推车的,有背柴的,有牵马的,百姓们互相谈笑着陆续赶往闹市口准备一睹杀贼之举。
只见闹市口设一块临时行刑场地,筑一米木质高台,台上跪着两囚徒,正是白胜与何涛,身边各站一名行刑刽子手,正对面坐着一监斩官,肥头但却耳不大,留着两撮小胡子,眼睛眯成一条缝,旁边站着一个专门扇扇子的,口中讲道:“大人,午日已到,可以行刑了。”
那监斩官收起臃懒的坐姿,从签令筒中缓慢地抽出一根火签令,掷在地上。
两名刽子手口中含着酒喷在刀刃上,照着两囚徒的颈部便砍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两条蛇突然从人群中窜出,真撞在两名刽子手脸上,两刽子手慌丢了行刑刀去捉蛇,此时人群中又出来几人手持利刃,将刑台边的官兵尽数砍翻,那监斩官见状,早已吓得躲在了一旁不敢露面,两囚徒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救了出来,没有华丽的打斗以及精彩的对白,有的只是速战速决的效率。
梁山。
“晁大哥,已按吩咐将白胜兄弟救了出来,”薛永报告道。
“众兄弟辛苦,快去歇歇”,晁盖慰劳道。
“晁大哥,这何涛如何处置?”刘唐问道。
“学究自有安排,贤弟去随我看看白胜兄弟。”晁盖吩咐道。
原来今日刑场救人的好汉是那刘唐,薛永,王定六,阮氏三雄六人,而杜迁宋万因个子太高,在人群中比较显目,故没有参加。那耍蛇之人便是薛永,推车的是刘唐。白胜救出时身体已然遍体鳞伤,疲惫不堪,因此回到山上,直接送到了安道全住所看治。
吴用看着何涛微微一笑,讲道:“何大人如今死里逃生有何想法?”
何涛杂乱的头发,遮挡着闪避的目光,开口回道:“我何涛今日认了,要杀要剐就请便!”
吴用哈哈笑道:“若想杀你,又何故将你救来!”
何涛不解问道:“不知何意!请明示。”
吴用轻摇着羽扇回道:“眼下两条路可选,第一条,归顺我山寨为我梁山效为,第二条,放你下山自寻出路,不过生死就不在保。”
何涛深思熟虑后清楚回道:“愿为寨主效力,万死不辞!”
吴用听后,笑而不语。
安道全住所,白胜缓缓睁开眼讲道:“多谢晁大哥救命之恩!”
晁盖关切回道:“贤弟,见外了,兄弟有难为兄怎能视而不管,且兄弟如此义气,该是为兄谢谢你,休再多言,安心歇息。”
梁山上下大摆酒席以为白胜,何涛二人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