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府大堂内。
“你这厮不是那狗不理——何清吗?你哥何涛不管你了,跑来这里做甚!”刘唐对何清挖苦道。
“我找晁天王有要事要谈,关你这红发鬼屁事!”何清不屑的回道。
“你这赌鬼,有甚要事,岂不是招摇撞骗哄到我哥哥家中,彻我哥还没来发脾气,实趣的给我快些滚开,别脏了晁府的地!”刘唐不依不挠的喝斥道。
何清见状,心中想这晁盖竟无一点诚意,本想与他一条生路,奈何竟是个有眼无珠之徒,派这么个红毛大汉来稀落自己,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起身道:“晁盖,欺人太甚,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偏入,红毛鬼,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何清怒气而走,出了晁府。
“小子,别让你刘唐爷爷撞见,否则打折你的狗腿!”刘唐欲加张狂道。
须臾,晁盖急匆匆奔向大堂。
“兄弟,人呢?”晁盖慌张问道。
“哥哥所言何人?莫不是那何清?”刘唐疑问道。
“正是,他人呢?”晁盖急切问道。
“那赌徒啊,已经识趣的被我开化走了,呵呵。”刘唐喜笑道。
“贤弟,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擅做主张,飞儿临行前与我讲过此事,说他有占凶卜吉,窥古察未之本事,我本不信。直到此刻!我便是信了,我儿确实是个能人,这点恐怕公孙道长也不及。”晁盖失落道。
“哥哥为何之前不信,现在信了?”刘唐滑稽的问道。
晁盖瞪了刘唐一眼,讲道:“还敢问,飞儿昨日曾说今日午时何清会来有事相商,结果让你糊涂的加了一脚,把人给轰走了,飞儿既然能算出此事,想必那何清也该是有重要之事与我相议,如今也只能祈祷没什么大事吧!”
“原来还有这等本事,我这侄儿将来定有前途,哈哈。”刘唐不分轻重,为晁飞的能力所高兴。
晁盖看了刘唐一眼,望着堂外,心想道:“飞儿,你一路可顺利,唉!”
话说晁飞三人一路向西,如今已过正午,七月的天,分外酷热,在马车中,晁飞实在闷的慌,便掀开门帘向外看去,说来也怪这晁府的马车都不用人驾,只要有人相随,马便自会前行。
“我说二位,可否饥饿,这车上有些干粮,要不……”
“不饿!”一个声音打断了晁飞正要说的话。
晁飞甚是不悦,只见说话者正是那个懒散的大汉,双眼疲惫的看着前方,甚是无礼。
晁飞心想:“晁盖怎么找这么个人保护我?晁家没人可用了吗?”
“公子,甭搭理他,他这人就这样,病娇娇的,若打起来可是一把好手,公子累了吧,不如到前方树林歇歇,调理下身体。”
只见另一个人牵着马,蹦蹦跳跳的讲道。
晁飞随口回道:“好吧!”
树林中,透着寂静,晁飞抬头仰望,阳光正透过树叶间的林荫照射下来,像繁星在空中闪烁,有些刺眼,却十分晶莹美丽,透着不可捉摸的静谧。照射下来的光影,若隐若现的左右悠扬地晃着,从这头的树林往那头望去,无尽的绿色又显得有些空洞,还应是含苞待放的嫩芽,却被那仿佛刀刃般的风摧残着慢慢地坠落在地。
晁飞看着这些景色心中有些紧张的感觉,他自己也不清楚接下来要有什么事发生,也许风平浪静,也许狂风波澜。
“公子,想什么呢?多休息会吧,中午林间正适合避暑。”
“你是哪里人,听口言不是本地的,怎么到这儿来的?”晁飞问道。
“小人,建康府人,之前开酒馆做些生意,不想因盗取玉灵芝,与兄长被双双通缉,我与兄长分开后,便北上到了郓城,听说及时雨宋公明仗义疏财,不想却给我吃了个闭门羹,当时正好遇到令尊晁大哥,以兄弟相称,看得起在下,便收留了我,在晁府中帮忙做事。”
“哦,原来如此,幸会幸会,家父的兄弟,那我理应叫叔父啦。”晁飞喜笑道。
“不敢,不敢,”
“聊了这么多还不知叔父姓甚名谁?”
“在下王定六!”那人回道。
“王定六!可是那个活闪婆?”晁飞瞪圆了双目,惊讶问道。
“没错,正是在下,那诨名是江湖人胡乱起的,不成文,公子竟然知道?”
“久仰久仰,早闻扬子江边活闪婆,行动迅捷无人惹。今日一见,果真非与常人。”晁飞连番赞誉道。
“无聊!”
晁飞二人正聊的高兴,谁知那另一人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有病啊!”晁飞果断讲道。
“对,我有病,无药可救喽!”那人坦然回复道。
“公子别与他一般见识,他是真有病,心中有病,老认为自己得了病,连郎中都没办法治他。”王定六解释道。
“好一个病人,来与我说说哪难受,小爷我今天给你治服贴了!”晁飞摩拳道。
“公子消消气。”王定六安抚道。
“我还消消乐了,这人病了蔫巴的,是该治治了!”晁飞彻底发火了。
“薛永,还不给公子赔理!你这厮耍蛮也不分场合!”王定六见状,厉声喝斥道那人。
晁飞一听到“薛永”二字,大脑飞速运转起来,开口问道:“难不成,你是那江湖人称病大虫的薛永?”
薛永一听,精神了九分,定睛注视着晁飞,许久回道:“正是在下,不过公子怎知?就连晁府中的人都不知我这诨名。”
晁飞得知正是病大虫,于是将那水浒中的描述讲与薛永听:“你是河南洛阳人氏。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但因得罪同僚,不得升迁。你因此流落江湖,靠使枪棒卖药度日,人称病大虫。我所言可真?”
薛永听后,感动道:“知我莫过于公子了,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公子见谅。”
晁飞道:“之前的家世已经过去了,贫也好富也罢,已成昔日云烟,如今跟随家父,日后定当可以光宗耀祖,扬眉吐气。”
一旁的王定六,被晁飞,薛永二人的谈话听懵了,呆在一旁像个木头。
突然间一把飞镖“嗖”的一声,直插到王定六身旁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