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在下若是不交呢?”
安宁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其他人,抄起了一根木棍道。
破庙位置很偏僻,周围都是农田,有没有藏人一眼就可以看到。
“小郎君虽然脸上黑一块白一块,也能看出模样生的俊俏,城里的贵人们可就好这一口呢。至于地上躺着的那位,相信勾栏里的妈妈们会给我一个满意的价钱的。”
“你这是找死!”从父母离世起,姐姐已经是安宁的逆鳞,谁敢打姐姐的主意都要经受他雷霆报的怒火。
安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中的木棍由下至上划出了一道优美的曲线,
“别吵到我姐姐!”安宁把手中的棍子,重重得向辣子嘴里捣去,辣子眼珠暴突,鲜血顺着木棍边缘流出,身体软了下来。
安宁把棍子拔了出来,辣子半点反应都没有,又把手放在颈部摸了摸,发现辣子已经没有了脉搏。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安宁心里很慌,作为一个现代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思想根深蒂固。
“不行,我出事了姐姐就没人照顾了,这里看样子平时也不会有人过来,不如……”安宁这样想着,就要去挖坑。
“宁弟,咱们报官。”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
“可是姐姐,杀人是犯法的啊。”安宁还是很慌。
“没事,到时候你不要说话,一切有姐姐在。”说着,安心就要站起来,“快来给姐姐解开。”
在安宁给姐姐解开后,安心颤颤巍巍的站起,安宁见状赶忙过去扶着姐姐。
安心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走到辣子身边,在他身上重重地插了几刀。
“好了,宁弟,把他绑上我刚才呆的地方,咱们去报官。”
安宁把辣子的尸体绑上了担架,套在了身上,扶着姐姐走向了开封府衙,在路上姐姐找人写好了状纸,姐弟俩都识字,所以安宁也不怕姐姐被人骗了。
“咚。咚。咚。”
“何人擂响鸣冤鼓?有何冤情?可有状纸?”开封府尹打着哈切,心不在焉地问道。
“民女有冤情,这是状纸,请府尹大人查验。”
“哦,来人呐,擂响鸣冤鼓,按照规矩先打20大板。”
“府尹大人,家姐身体有恙,学生愿代为受过。”安宁可不能坐视姐姐挨打。
“打谁都一样,你这小郎君还是个读书人,可有功名在身?”府尹来了兴趣,这读书人替别人挨打真是稀罕事,是个有担当的好苗子。
“回大人话,学生只是一个童生,因为家里遭了难,县试还未考过。”安宁的回答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对方是府尹就谄媚。
“左右,打这童生20大板。”要说这打板子,里面的门道可多了,重打20能把人打死,轻了惨叫全靠被打的人演。
“小郎君请了。”出了在正衙门口,行刑的衙役提醒了一句,然后伸出了手。
“小小意思,请捕快大哥喝杯茶。”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前世看的古装剧,衙役伸手就是要钱。
衙役接过钱,偷偷的掂了掂。足足有二两银子。“小子上道,你就在这坐着,看我板子下来你就叫,叫的声音越大越好。”
“啊。啊。啊……”这声音那叫一个听着伤心闻者流泪啊。
一瘸一拐的进入了正堂,这也是衙役交代的。
“继续升堂,台下安家大女状告躺着男子欲要行禽兽之事,防卫挣扎中意外导致男子死亡,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但念在……”府尹明显对这种案件提不起兴趣。打算草草了结。
这时开封府师爷快步走到府尹左侧,低声耳语:“大人,仵作刚才验尸,发现台下的尸体好像是朝廷要犯,赏银300两。”一边说一边拿出了一张画像递向府尹。
“哦?这倒是有趣,根据状纸上写的,这人在我开封府眼皮子底下当辣子,咱们开封府养了这么多捕快衙役,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府尹捋着胡须,“说吧,后边有什么人。”
“这个人好像有一个做御史的远方表亲,底下人怕府尹大人被弹劾,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有多做理会。”
“好一个和光同尘,这时候告诉我又是为何?”府尹似笑非笑,抚着胡须看不出喜怒。
“台下人身份也不简单,小人这也是提醒一下大人,毕竟现在朝堂不安稳,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不摔跤。”
安宁看着台上,师爷对着开封府尹挤眉弄眼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开封府尹明显有些异动,还以为杀了什么不得了的人,顿时有些急躁。
“家姐有何罪责,学生愿一力担之。”
与师爷的悄悄话被打断,府尹也不发怒,道:“好一个有担当的少年郎,台下尸身乃是数年前杀人越狱的朝廷要犯,尔等杀了不但无罪,反而有功,此人朝廷悬赏白银三百两,左右去取了来,交予小郎君。”
安宁站在台下,显得有些懵,刚才不还是要论罪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立功了?
心情复杂的安宁拉着同样很懵的姐姐背着银子离开了开封府衙,这剧本不对啊,就算杀死的是通缉犯,不是说但凡王朝末年吏治混乱吗,赏银这种东西不是应该悄悄地扣下嘛。
“算了,不想了,有了这些钱,就可以在汴梁城中找一处民居与人合租了,还可以给姐姐买点补品,日子也能好过些。”安宁带着姐姐,索性也不回破庙了,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住下,给了店小二些银两,让他帮忙叫几个牙人过来。
“咚。咚。咚”“进”
“小郎君,小娘子,牙人帮你们找来了,您们看看用哪个。”
店小二带来了好几个牙人,年长的牙人看见两个人不是女眷就是孩童,衣着破烂,不像是能租得起房子的,转身就走,只剩下一个衣服比较破旧的年轻人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