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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唉,宁弟,你别走啊,你做的这个是做饭用的吧,你会吗?到时候还不要我来养你?”

  安姐噘着嘴,“宁弟,你不喜欢姐姐了,明明以前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边的,现在你长大了,就嫌弃姐姐人老珠黄了是不是。”

  安宁捂着脸,“姐姐别闹,我是要去做正事。”

  也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经受不住父母离世的打击,还是这段时间历经的苦难太多,姐姐显得有些不正常,有的时候冷静的像机器人,有时候就和现在一样恶意卖萌。

  在锅里放了点油,安宁开始了漫长的耗油工作,油耗好后,招呼姐姐帮忙把锅搬上了车。

  “姐姐你就不要跟来了,在家做饭等我回来。”安心刚想跟着弟弟一起去,安宁扭头来了一句。

  虽然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而且是姐姐,还是有点让人把持不住,要不是安宁意志坚定,早就受不了了,若是让姐姐跟着去西市上摆摊,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小郎君,这么小就出来摆摊啊,你要卖什么呀。”

  摊子还没出完,就有人好奇的过来询问,毕竟这么小的人出来摆摊讨生活,还是很稀奇的事情,一般这么大的孩子都在太学里读书,朝廷会花钱供养。

  “我要卖的可是稀罕吃食,保准你们没吃过。”安宁有些得意,这么多天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在家的时候为了实验出合适的做法,可是挨了姐姐不少数落。

  “各位大哥能不能搭把手,这东西有些沉,小子搬不动。”安宁本来打算自己搬下来,试了半天,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力气。

  周围爆发出了友善的笑声,但还是有人过来帮安宁一起抬。

  过了一会儿,灶台搭好后,安宁去附近的木作买了几个桌子和长板凳,开始营业。

  “各位大哥大姐们,今天小子第一天开张,欢迎各位捧场。”

  安宁把油倒进锅里,把一条长长的案板搭在了车上,开始倒腾准备好的面。

  这做法倒是新奇,放这么多的油可是要把油当水用吗?这面条做的也太粗了吧,卤子呢,没有卤子怎么吃?“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面条在油中翻滚,膨胀,逐渐被炸至金黄,捞出放在篦子上。

  “油条,刚出锅的油条,10文一根喽。”在炸出的油条放满了篦子后,安宁开始吆喝。

  渐渐地刚才来过的人又汇聚过来,好奇这么多油和面能做出什么东西,才卖10文钱,怕不是在赔本赚吆喝,谁家的败家玩意?

  “嘶,这东西的颜色,怕不是会犯了官家的忌讳。”众人连忙退去,也有人去悄摸的报了官,说有人谋反。

  过了没一会,开封府的捕快和衙役拿着武器急匆匆得跑了过来,看到篦子上摆着的油条,面面相觑。

  “没搞错吧,这么小的孩子谋反,谁报的案?”

  这时候油条已经不是刚出锅时的金黄色了,虽然还是黄的,但是颜色发暗。

  “几位差爷,饿了吧,要不要尝尝小子这刚出锅的油条?”安宁看着四五个捕快急匆匆的跑到自己的摊位前站住,以为是过来捧场的。

  “也好,不知道小兄弟的这个,这个...”“油条”“哦对,油条怎么卖的?”捕快们站在那面面相觑,正不知道怎么破解尴尬气氛呢,正好借着安宁的话顺坡下驴。

  安宁见来了生意,连忙道:“油条10文一根,油渣20文一盘。”说着指了指桌上的小盘子。

  这盘子不大,也就比咱们平时吃饺子蘸醋的醋碟大一圈,油渣也是沥干净油后,又用木板压过的。

  “自己找地方坐,咱们也尝尝鲜。”也不用安宁招呼,捕快里的头头自己就招呼人坐下了。

  坐好后朝安宁喊:“先来20根油条,5盘油渣。”

  “这名字取的倒是贴切,油里炸过的长条叫油条,炸油剩下的渣滓叫油渣,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说着衙役头头咬了一口油条,“嘶这油条酥脆可口,带着一丝咸味,还挺好吃的。”又夹了一块油渣,“嗯,这油渣吃起来也挺香。再来20根油条,5盘油渣,算算多少钱。”

  “差爷稍等,我马上炸。”油条炸好后端上桌,捕快们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这小娃娃谋反,原来这油条刚出锅时竟是金黄色,虽然官家仁慈,这种事也是需要上报的。

  开封府尹得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感觉震惊,当知道金黄色的是食物的时候,差点笑出声,问过捕快后得知做出这食物的,是那天被姐姐带着敲鸣冤鼓的小童后,本来不当回事的他觉得这是一个示好的好机会。

  第二天早朝前,开封府尹胡硕买了两根油条上朝。

  伴随着宦官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话语落下,胡硕站了出来。

  其他的文武百官看着胡硕站出来有些摸不到头脑,也没听说大佬们要弹劾谁啊,于是决定静观其变。

  胡硕以头抢地,大声呼道:“臣为官家贺,为大宋贺。”

  皇帝赵熙打折哈切:“我正烦着,不知何喜之有,说来听听。”

  “臣近日于城中发现一位神童,年方十岁,有经天纬地之才,伏狮搏虎之能,臣无能,朝廷要犯在上京中潜伏岁余,竟毫无察觉,幸得此神童相助,打杀了贼人,送到府衙,并且,此神童还发明了一种吃食,至今还未取名,此物出世,金光灿灿,慑人眼球,入口酥脆,可让人饱食,另此神童言,此法可治蝗灾,大宋出此神童,是官家之福,大宋之福啊,臣为官家贺,为大宋贺,为天下百姓贺。”胡硕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中掏出了油条,递给宦官,让他呈予官家查看。

  “请官家赐名,赐下墨宝以传后世。”胡硕再次以头抢地,大声呼喊,一副铮臣之像。

  见到开封府尹胡硕反应的事情和自己无关,也纷纷跪地高呼:“请官家赐名,赐下墨宝以传后世。”花花轿子众人抬,和自己没关系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赵熙拿起油条看了看,没摸清楚到底怎么靠这玩意治理蝗灾,不过皇帝吗,不懂也要装懂,不然的话不就露怯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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