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赵熙拿起油条看了看,没摸清楚到底怎么靠这玩意治理蝗灾,不过皇帝吗,不懂也要装懂,不然的话不就露怯了嘛。
“此物着实神妙,观之金黄。”说着捏了一下,油条受到压迫发出嘎吱的声音,“也着实酥脆,此物如何做出?”
“秉官家,此物乃油炸制出。”
赵熙见了这么多年的祥瑞,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了想道:“油炸啊,此物成本几何,可有推广可能?”
“回禀官家,此物成本在十文以内,所以臣才言此人乃神童。”胡硕恭恭敬敬地道,不恭敬能行吗,这一幕是要写进史书的,万一记下一个大不敬,那不是自己找抽吗。
“甚好,此物既是油炸制出,观之似条,不如就叫油条吧,造出此物者官升一级,赏金10斤。”
“官家英明,臣等为官家贺,为大宋贺。”
于是,在中午的时候,安宁正在收摊,就看到开封府尹带着几个分不清性别的年轻人,来到了自己的摊位前。
安宁拱手,“府尹大人可是要吃。。。。”
府尹连忙打断,道:“我可是来小友道喜的,小友不妨猜猜我身边这位是谁?”
可不能让这小子把油条两个字说出来,欺君两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知这位是?”
府尹模糊的知道安宁来头不简单,来的这个太监可不知道,一点面子都不给,掀开手下端着的托盘的黄布。“圣旨到,安宁接旨。”
安宁赶紧跪下,毕竟上辈子的古装剧也不是白看的。
“传官家口谕,此物赐名油条,封安宁为文林郎,赏金十斤,安文林,谢旨吧。”
安宁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道:“草民领旨,谢主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呦,安文林这小嘴可是真甜,放心吧,这祝福咱家一定带到,安文林可有事,无事咱家就回去缴旨了。”这宣旨太监见安林身穿麻衣,也知道自己这趟算是白来了。
安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大宋官僚阶级的一员。
“大官留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大官在管家面前为我这侄子美言几句。”开封府尹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银两,交给了宣旨太监。
宣旨太监掂了掂手中的银两,心意很足嘛,“都是懂规矩的人呐,好说好说,不知安文林有没有考科举的想法啊。”
安宁不知道这太监为什么提起科举,想了想还是着实说了:“学生确实有参加科举的想法,已经决定参加四年后的春闱。”
太监也不藏私,道:“这个文林郎呢,就是个从九品的散官,也别觉得可惜,如果真想考科举,还是辞了比较好,天色也不早了,咱家该回去缴旨了。”
虽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与开封府尹什么时候有的交情,但是不能没有礼貌,道:“谢过府尹大人提携举荐之恩。”
胡硕可是知道眼前的少年身份不简单,若是有什么不测,这个少年兴许可以保自己一命,忙道:“别府尹府尹的叫了,显得生分,这样,你若是不嫌弃我托大,称我一声叔父就好。”
安宁的脑袋瓜子嗡嗡的,眼前这人看年岁当自己爷爷都够了,还托大让我叫叔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胡乱的应付了一下胡府尹后,安宁赶忙回家找自己的姐姐报喜。
安心苦恼的挠了挠头皮,该来的还是要来了,按照记忆中正常的发展,弟弟参加科举成为了大宋史上最年轻的状元,才会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发生。
“辞了吧,身上有官阶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以本帝多年经验来看,要不咱们成亲吧。”
“哦好,嗯?姐姐刚才说什么?”完了完了,姐姐又犯病了,之前还只是调戏一下自己,现在姐姐的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
“宁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嗯,这件事或许对你的打击会很大,你要听吗?”安心板起脸,用一种安宁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说,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宁下意识的就说好,说完后缓过了神,一脸生无可恋的对姐姐说:“我可以不听吗?”
“不行。”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说着安宁用两根手指堵上了耳朵,耶律心抬手就揪住了安宁的耳朵。
“别揪我耳朵,我不要面子的嘛,哎呦,疼疼疼,我听还不行吗,我听,我听。”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别说对象还是自己的姐姐。
“我不是你的姐姐。”
姐姐的话声音不大,但听在安宁的耳中却如同一声炸雷在耳边轰响,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
安宁瞬间红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流下,颤颤巍巍的说:“姐,你一定是在骗我的对不对,我就剩你这么一个亲人了,现在就连你也不要我了吗?”
耶律心抬起手擦了擦安宁脸上的泪痕,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这样的宁弟还真是好久不见了,真是怀念啊,记忆中那个伟岸刚强的身影,那个一手把她推上帝位的男人,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你是我的皇夫,未来是,现在也要是。
“我和你没什么血缘关系,所以,我要你娶我。”安心看着一脸的正经表情,语气透着那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就是说出来的话落在安宁的耳中就有点变了味道。
“好好好,姐姐你说什么都行,那啥,我先出去一下。”安宁的眼泪顿时止住,摸了摸嘴唇,原来姐姐又犯病了,这段时间真是难为姐姐了,自己忙着赚钱,忽略了姐姐一个人在家的感受,真是不该。
“那说好咯,等你到了适婚年龄就要娶我呦。”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安心眼睛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安宁趁姐姐不注意悄悄地出了门,然后快步跑到了医馆。
“郎中,郎中,家姐身体有恙,还望郎中出诊一趟。”
“莫急,莫急,你先说明下情况,一定要如实说明,不要隐瞒。”
安宁把姐姐的情况向郎中如实的交代了一遍,郎中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失,换成了衣服凝重的表情。
“你说的这种情况属于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我给你开一副安神的方子,你回去先给你姐姐熬煮服用,记得尽量答应病人的要求,多和病人交流。”
看着郎中凝重的脸色,安宁的心里直打鼓,都说不怕西医笑哈哈,就怕中医脸一拉,看这郎中的脸色已经不是脸一拉那么简单了,明显活不长了啊。
“那,郎中,家姐还有救吗?”安心小心翼翼的对郎中说出了这句话。
“如果能解开心结,你姐或许还有救,如果解不开。。。。”郎中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越是这样安宁的心里就越是忐忑。
安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医馆,他就像丢了魂一样走在路上,刚进巷子就看见姐姐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朝着巷子口张望。
看见姐姐,安宁回过了神,姐姐一定等急了吧,我一声不吭的走出家门,她肯定着急坏了吧。
“宁弟,你回来啦,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快来吃。”一边说着一边跑过来把安宁抱在了怀里。
安宁没有意识到为什么姐姐会知道自己喜欢吃糖醋排骨,也忘了这个年代糖醋排骨还没有被发明出来。
因为现在,安宁已经快要窒息了,“姐,放开我,你是要憋死我吗。”
吃饭的时候,安宁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嘴里,味道居然还不错。
“姐,你是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啊,我记得咱们这里没有炒菜,炒菜?!!”安宁想了想,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炒菜只有东市的那几个大酒楼才有,而且是比较原始的那种,那么现在吃的排骨?
安宁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似乎需要找个时间来试探一下姐姐。
“不用想着试探了,成亲那天我会告诉你的,不要急,在等几年。”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安宁在想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还没有后来那么深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