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们一群丘八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北镇抚司的也敢抓?”
“把你们上官叫出来,老子要好好问问他是怎么带的兵!”
朱允文色厉内荏朝着抓住他的巡逻兵士们吼道。
希望能镇住场面,然后预备撒丫子跑路。
这要是被抓进军营,一查可就全都露底了。
“军令在身。”
“刚刚二世子下令,非军营官兵不得靠近!”
“我不管你来自哪里,鬼鬼祟祟的想干嘛?”
“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巡逻士兵,不亢不卑的回答。
心里纳闷,北镇抚司是个么玩意?
也能管到我们头上?
反正你这种行为属于刺探军情罪。
抓走不叨叨。
“你敢!我北镇抚司的人哪里去不得?”
“鬼鬼祟祟?我看你们才是!”
“跟我们走一趟吧!”
正当朱允文麻爪,寻思是不是掏枪杀人灭口的时候,张鹏带着兄弟张超赶到。
随手一顶帽子反扣在巡逻士兵头上。
对方领头的顿时双眼怒睁,右手悄悄的轻抚刀柄。
“大人,属下来迟!”
张鹏无视巡逻士兵,朝着朱允文一拱手。
那满脸愧疚的表情,真是让不明就里的人羡慕他有如此得力下属。
但朱允文像吃了苍蝇一般,脸色难看。
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怎么还跟牛皮糖似的甩不掉呢?
演吧!没招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目前的状况,只能硬着头皮把戏继续演下去先。
他停止心里活动,神色肃然。
“时间刚刚好!”
“不过你俩要先在这里等一会儿,这几位军爷想让我随他们走一趟。”
朱允文阴阳怪气的开口。
毕竟也算是来了外援,他有点底气跟对方叫板。
“谁敢!”
张鹏怒喝,蹭的一声抽出绣春刀,和同样动作的张超,指向了巡逻的士兵们。
说道:“这天下,只有我们能跟别人说走一趟!”
蹭!蹭!蹭!
巡逻的士兵不干了,就你们会拔刀是不?
我们也有。
我们不仅有,还能摇人。
呜呜~
凄厉的哨子声响起,领头的巡逻士兵吹完,然后恶狠狠的大吼:“敢在军营擅动刀兵?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杀无赦!”
“投尼玛!”
朱允文怒骂一句,腰间的绣春刀也瞬间出鞘。
气氛都到这儿了,别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他不拿也不像事儿。
但却慌得一批。
原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
可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是不能善了了。
他在纠结是不是把汤普森冲锋枪拿出来,直接一梭子,全干倒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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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放下武器!”
......
慌乱的对骂声此起彼伏。
哨声引来的不止有士兵,还有锦衣卫。
当他们听见哨声跑过来时,扫了一眼现场,发现是两个阵营在对峙。
也互相亮出兵器。
每个锦衣卫身上都带着血迹,证明不久前刚经历过一场厮杀。
满身的杀气不逊色于对方军队出身的这些。
“多谢诸位同僚援场!”
“在下北城千户所张鹏,这几个丘八无缘无故污蔑我家大人。”
“还想把人带走!”
“特娘的,咱北镇抚司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腌臜气!”
朱允文真想给张鹏点上一万个赞。
这把火拱的,那叫一个帅。
待会儿万一要是打起来,趁乱溜了谁会注意?
嗯!
必须打起来,但是不能动刀。
见血就不好了。
“放心吧兄弟!我们不会让别人骑到咱衙门的头上!”
一个赶来的锦衣卫校尉咆哮。
“对!”
“没错...”
......
一众锦衣卫纷纷附和。
“你们想造反吗!”领头的巡逻兵士看见事态发展有点失控。
歇斯底里的冲着朱允文呵斥。
他有点担心万一真擦枪走火,到时候就下不来台了。
只能期望吓住眼前这些锦衣卫里官职最高的。
朱允文听到这话愣住了,随后与张鹏、张超和众锦衣卫面面相觑。
“哈哈哈...”他独自狂笑,“你...你干嘛抢台词?”
“说锦衣卫造反,你怕不是疯了吧!”
“知道北镇抚司是什么吗?”
一众锦衣卫莞尔,这帽子扣的,半点没有水平。
不愧是光知道厮杀的匹夫。
领头的巡逻兵士被噎个半死,正在想办法回击。
这时。
一名骑马的将军飞驰而来,跟他同行的还有超过200名士兵。
一人一根火把。
把此地映的通红。
“将军!他们锦衣卫的人不讲理,偷窥军营不说,还在此要地拔刀!”
“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领头的巡逻士兵看见来人就哭喊,可是演技不过关,表演的痕迹太重了。
连骑马的将军都无奈。
“别嚎了!还不滚回去!”
“可...是...”
领头的巡逻士兵是个好兵。
令行禁止,尽职尽责。
他没有做错什么。
可有时候,做的对,并不会得到褒奖。
相反,胡搅蛮缠的一方还得势不饶人。
“慢着!我让你走了吗?”朱允文邪魅一笑,今晚本来火气就有点大。
这么好的撒气对象自己送上门来,占尽优势的情况下。
不告诉告诉对方什么叫小人得志,那不白张罗了?
骑马的将军久居应天府,太知道锦衣卫是个什么东西了。
所以他来到这里目的明确。
不惹事。
但也不怕事儿。
毕竟兵部的面子还是需要维护好,维护到位的。
“你要干嘛?”将军冷冷说道。
手臂一扬,示意蠢蠢欲动的部下们都别冲动。
他摸不清眼前这个鹤立鸡群的锦衣卫小旗是个什么馅的。
不过,能不得罪这些疯狗还是尽量别得罪。
“这话我想问你们,你们要干嘛?”
“比谁人多?还是比谁说话更大声?”
“麻蛋,我北镇抚司的人想去哪里,还特么需要向你们汇报是吧?”
朱允文抖起来了,自从他看出骑马的将军不愿意招惹这身衣服时,就如同泼妇骂街般指着所有士兵们大骂。
“你...你偷窥军营,你还有理了?”
200多个士兵和将军被羞辱的没敢还嘴,或许他们觉得这也算不上。
北镇抚司的跋扈那是天下皆知,没把人抓进诏狱,现在嘴上讨几句便宜算客气的了。
唯独刚才那位领头的巡逻士兵不服气,回呛了一句。
“我那叫偷窥?你会不会说话。”
“老子那是正大光明的看!”
朱允文猖狂的拿刀子指着对方,接着说道:“全大明,除了皇宫大内,我北镇抚司哪里看不得?”
“哪里去不得?”
“哪里...管不得?”
好...好...
锦衣卫们神采奕奕的大声喝彩。
要不是手上拿着刀,恨不得双手鼓掌了。
朱允文爽了!
喷了几句,念头通达了。
就在他打算偃旗息鼓,放弃引导双方动手的时候。
领头的巡逻士兵悻悻,突然憋出一句“你北镇抚司算个什么东西”后。
场面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