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个消息,简直晴天霹雳。
“朕之姚广孝如何了?”情急之下,朱由检居然喊出他心中所想。
若丘太玄知道,非跟他拼命不可,你丫的才是和尚,这可是现代流行发型。
“陛下放心,仙人没事,仙人神勇无敌啊,一人杀了八个,活抓三个,已经送到东厂,老奴已经让手下的仔子们开始严刑拷打。”
魏忠贤又开始献媚,一脸憨像实在看不出这是传说中的九千岁。如果丘太玄真出事了,他可不敢过来触霉头。
“给朕查,朕倒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朕,要,他,死。”朱由检真是气急,如今能完全信任的就丘太玄这么一个,想不到就有人想要害他。
魏忠贤心里也是如同扎了一根刺一样,自己这还在京城呢,就有人起了其他心思,自己真去了南京,那还不反了天了?
那就在去之前,好好清洗一番,给这些东西提个醒。
“陛下,臣这就去看看审讯结果如何。”心中有了想法,他就准备立刻去执行,于是找了个理由跟朱由检告辞。
“这些人真是可恶,整天就想着内斗。”魏忠贤走后,朱秀宁才从书房里出来,心中恨其不争。
“姐,我必会给太玄一个公道,既然他没事,咱们就别想这等烦心事了。”
“我已经吩咐人去接他了,咱们先去皇后那边吧,顺便也叫上皇嫂,哥哥不在,她定是伤心极了,我们好给她开解开解。”
朱由校死了,他这个作为弟弟的,得尽可能的照顾其身后之事,这才又有了这一出。
而他们担心的丘太玄,现在可嚣张的很,一比一百一十二,完胜。如今正意气风发,背着手在他这群手下面前走来走去。
脸上一副嫌弃表情,一边训话一边走。
最后终于说出他的最终目的:“明天开始,由老子亲自训练你们,明天一早,永定门集合,谁敢迟到,加一圈。”
“今天下午,将是你们最后的美好时光,解散。”
正阳依旧,人却未归,又到了日常蹭饭的时间,看着朱由检一家子其乐融融,而自己父母现在不知如何担心,心中难免失落。
“太玄,怎么了?是在为今天之事不快么,你放心,朕定当给你一个交代。”
“哦,这倒不是,只是有点想念家中,今日之事,我并未放在心中。”
朱由检显然会错了意,他自小母亲就不在,父亲也不管他们,可能不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道理。
“太玄,以后你就把信王府当自己家,我们就是你的家人。来来,多吃点。”周皇后非常热情,明明比丘太玄小,却是一副邻家姐姐的做派。
搞得丘太玄哭笑不得。
朱由检见皇后说完,他又接口道:“太玄,魏忠贤已然查明,今天刺杀你那些人是田尔耕的手下派去的,你放心,等稳定朝局,朕定要杀了他。”
“杀杀杀,吃饭呢,还杀杀杀的,多吃点,把嘴堵上。”朱秀宁不知怎地,突然就很气愤,给朱由检夹了个鸡小翅让他多吃点。
“来,皇嫂,你也多吃点。”说完又给张皇后夹了个鸡大腿。
张嫣哭笑不得,都这个大哥姑娘了,还整天大大咧咧的。
朱由检看了下自己碗里的小翅膀,又看了眼张嫣碗里的大腿,觉得姐姐好偏心。
很温馨的一顿饭,丘太玄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除了每年回家跟父母一起吃饭,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饭后他跟朱秀宁同乘一车回去,正好同路。
“先生,不知昨晚弹的是何曲,我怎么从未听过?”
“以后叫我太玄吧,叫先生怪生分的,昨晚那三曲,第一首是《西游记》,第二首是《十面埋伏》,第三首是《渔舟唱晚》。”
丘太玄很是好奇,不是说好的不爱红妆爱武装么,怎么学起乐器了?
“西游记?我倒是看过一本叫《西游释厄传》的书,可这三首曲子我却一首都没听过。”
不过在她看来,这首《西游记》的曲子倒是挺契合《西游释厄传》的。
“第一首曲子就是弹的《西游释厄传》,这本话本又名《西游记》,将的是师徒四人跟一批马去西天取经的故事。”
“真的?难怪我一听就觉得是只猴子,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嘲笑我箫吹得不好?”朱秀宁盯着他看,要是他敢说“是”就要揍他一顿似的。
丘太玄连忙笑道:“没有没有,其实我就只会这三首曲子。”
“是么,这算不算是你的短处,要不你改天教我?”
“好吧,不过你有没有看过白话版的《西游记》,看起来完全不一样,要不我给你讲讲?”
“好啊,反正也无聊,听听你的话本讲的怎么样。”
“话说: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马车渐渐远去,车内话语也随风飘散,却散不去锦衣卫衙门内的阴霾。
“你这废物,谁叫你自作主张的?谁教你的?愚蠢,愚蠢至极。”
“碰”
又是一张桌子被田尔耕杂碎,屋内已经乱成一团,在他面前跪着一人,也站着一人。
跪着那人衣服上有很多脚印,脸上还破了皮,看样子像是飞溅的碎木划破的,此人正是“活阎王”王大刀。
而一边离得较远的正是田尔耕手下第一谋士,也是他的远方亲戚,是个秀才出身,叫田在秀。
他恨透了这个名字,也恨透了当时给他取这名字的先生,所以后来那先生一家都神秘消失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考不上举人,考不上进士,都是这名字害的,在秀,在秀,实在太秀,一辈子秀才。
“你说你,平时蠢也就算了,如今是什么时候,九千岁还没去南京呢。”
“懂不懂,还没去南京。你以为他现在弄不死咱们是不是,是不是。”田尔耕真是恨急,气的青筋直冒,眼睛都红了。
实在不解气,又是一脚将王大刀踢翻。
这王大刀也不敢吭声,手脚并用又爬回了原来的位子,别看他平时嚣张得很,可那都只是欺软怕硬而已。
面对比他弱小的,他就手段凶残,极其残忍,面对像田尔耕这样可以掌控他生死的,就如同一条老狗一般,不,说老狗都抬举他了。
老狗最少对主人忠诚,但是他王大刀哪天要是比田尔耕强大,田尔耕只会死的更惨。
“滚。”
田尔耕虽然还难解心头之恨,但也知道如今生气于事无补。
听到这话的王大刀如蒙大赦,再次手脚并用爬到门前,才站起来弯着身子开门,出去后又弯着身子关了门,连眼神都不敢抬一下。
“去,准备五万两银票,本座明天...不,过几天,本座亲自登门拜访这位小侄。”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到田在秀也退了出去,他的手已经抖想拿个茶杯都拿不住。
他已经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特别是在得知丘太玄手上有金牌的时候,他就开始全身发抖,刚才也只是借着发脾气掩盖了过去。
现在气一过,又开始抖个不停,那可是金牌,如朕亲临。若是换做以前的信王,他根本就不怕。
可现在不一样,他怕了。这位少年天子,居然隐忍了这么久,堂堂九千岁,说去南京就老老实实去了南京。
期间发生什么,根本无人知晓,九千岁也是闭口不言,如今自己,同时得罪了两个人,叫他如何不怕?